第八一三章 重中之重
……
相隔上次晉陞六級武聖的時間，這次突破來的極為突兀與快，而且歐楚陽在那股大力的幫助之下並沒有任何不適之感，這讓歐楚陽極為的高興。
目前的他馬上就要與天地盟正面交鋒，武力當然是重中之重，紫霄門內沒有第二個像他這麼變態的武者，要是真的與天地盟碰上，勝率恐怕還不到三層。所以，儘快的提高自己的實力，向著那真正的高階武神境界進，這才可以讓紫霄門的安全性得到最大的保障。
感受著那股龐大力道的襲來，歐楚陽知道他身後的強者並非常人，同時也是友非敵，於是乎，他甘心的吸納了這股龐大的力量，為已所用，在一瞬間便衝破那難以突破的七級武聖階段。
睜開眼睛，歐楚陽長出了口氣，一口淺淡的濁氣徐徐升起，消失在這白霧升騰之處。
轉過身來，歐楚陽對著那出手相助的強者深深施了一禮，淡淡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歐楚陽不勝感激。」
以歐楚陽的目力以及強大的真靈魂力，他自然能夠感受到此人的境界絕非常人，在他的認知中，也只有那破虛而去的王陣和器神洛神才能與之相比，所以他用了前輩的稱呼。
那人緩緩收回了手，眼中除了讚賞，更多的還是驚訝與感嘆，剛剛那一番出手並不是無心之舉，他也能夠感覺到歐楚陽正處在關鍵的時刻，只是讓這人沒有想到的是，歐楚陽的體魄居然會如此的變態，雖然那只有短暫的一瞬，但歐楚陽從其體內取走的內氣卻是接近了四層，四層的內氣啊，這股實力迸出來，足以將一座小型的山巒夷為平地。
驚訝的目光並沒有持續很久，這人馬上換了一張親切的笑容，對著歐楚陽道：「小然，這麼多年未見，你的成長真是讓人驚嘆啊。」
「小然？」
聽到這個稱呼，歐楚陽都是為之一愣，更別提那些對歐楚陽出道之前的事半點不知的紫荊等人了。
一道道驚訝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換，最後終於同時落到了那神秘人的身上。
目光仔細的打量著眼前人，根本沒有從那張堅毅的面孔中找到曾經熟識的樣子，微驚之下，歐楚陽不禁問道：「前輩，你認識我？」
「認識？不止，我們很熟。」
「這」這下，歐楚陽更加疑惑了。然而就在歐楚陽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只見那人氣勢微變之下，登時換了一身打扮。
一個彎腰弓背的老嫗，拄著一隻不知從哪裡來的拐棍，蒼白的頭微顯散亂，褶皺的臉孔上浮現的儘是慈祥的笑容。
見到這張無比熟悉的臉，歐楚陽的雙眼禁不住濕潤了起來，思緒頓時回到了數十年前，小盪山腳下那炊煙裊裊的平靜山村中。
「陳大娘」
一聲輕喚，換來了對面老嫗滿臉激動的神色。淡淡的望著歐楚陽，其眼中閃現的儘是曾經那一度從不缺少的和藹與關懷之色。
歐楚陽看的沒錯，眼前突然變化的老嫗，正是在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山村中，曾經對他關懷備至，堪比至親的鄰居：陳大娘。
「陳大娘，怎麼是你？你」
此刻，儘管是在大陸上摸爬滾打了二十多年，儼然成為大陸巔峰強者的歐楚陽也不由感覺到深深的震驚起來。
陳大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身體孱弱、已近風燭之年的老嫗，居然會是強過自己的絕頂強者，甚至這張臉也應該不是她的本來面貌。
陳大娘眼望著歐楚陽，也很激動，聽到歐楚陽問起，他先點了點頭，隨後恢復了那張真實的面孔，道：「說來話長，以後不用叫我陳大娘了，本座本名陳浩，恬為武神塔的管事者，你叫我陳老便可。」
「陳浩？武神塔？」
陳浩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他是武神塔的武神？還是管事者？」
無數道驚駭無比的目光陡然朝著那陳潔，彷彿石化了一般站在那裡，驚為天人。
「武神塔的武神，還是管事者，那這個就是勇武大陸最巔峰的存在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沒有人會料到來人身份如此之高，居然會是武神塔的管事者。
歐楚陽也驚的顫了三顫，他也沒想到，這個與方老一樣，照顧了自己近十年的人竟然會是武神塔的至高統治者。
混沌之城內，能夠聽到陳浩的話的人不乏上千人，然而在一片互相轉告的聲浪鋪疊之後，整個紫霄門的門都是知道了這陳浩的來歷。
混沌之城，一片死寂，那種氣氛平靜的嚇人。
見到眾人如此震驚，陳浩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對歐楚陽道：「歐楚陽，找個地方說說話吧。」
為之驚愕中的歐楚陽，聞言之後當下醒過神來，隨後指著旁邊一處由幾支樹木圍起的簡易木屋，道：「陳老，這邊說話。」
「好。」陳浩點著頭，隨歐楚陽來到了一旁。
兩人席地而坐，親切的交談了起來。
「陳老，你怎麼會」
歐楚陽率先開口，如今的他已經被那驚人的疑惑佔據了所有身心，他急切的想要知道，為什麼陳大娘會放棄武神塔的事，足足待在自己身邊近十年。然而，他剛開口，陳浩打斷他道：「先不說這個，我問問你，自從你們去了陸境迷宮之後，你去了哪裡，為什麼隔了這麼多年才回來？」
聞言，歐楚陽點了點頭，當下把自己如何去到亂星海域的事簡短了講述了一遍。對於陳浩，歐楚陽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所以一些事他並沒有隱瞞。當然，為了避免說一些沒有用的東西，歐楚陽還是很簡短的說完了。
聽到歐楚陽已經去過了亂星海域，陳浩猛然間一驚，問道：「這麼說，你已經拿到幻滅玉符了？」
「拿到了。」歐楚陽點了點頭，當下便把幻滅玉符取了出來。
望著那通體流光的幻滅玉符，陳浩眼中滿是激動之色。
「他說的是真的，你果然不同，他沒有騙我，太好了。」陳浩已經激動的不成樣子，從他的話中，歐楚陽自然能夠聽出，曾經有人跟他說過什麼。
「陳老。」歐楚陽搖了搖陳浩的肩頭。
陳浩轉過頭來，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小盪山下陪了你近十年嗎？」
歐楚陽搖了搖頭，興趣大增，道：「剛才我就想問這件事，只不過陳老」
陳浩擺了擺手，直言道：「曾經有人讓我看著你。」
「看著我？誰？」歐楚陽一驚，問道。
陳浩搖了搖頭，嘆道：「不知道，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個人。」
「那他是怎麼告訴你的。」歐楚陽一怔。
回想從前，陳浩眼中閃過一抹驚懼之色，緩緩道：「在你沒有出現在小盪山前，我還只是一個中階武神強者，那時雖然打理著武神塔，但一直不能突破這個境界。然而有一天，我正在塔內打坐，忽然有一道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說著這裡，就連陳浩自己也打了個機靈，接著道：「那人只對我說，讓我去小盪山腳下，看著一個人，一個孩子，時間是十年，如果我去的話，他就助我成就高階武神之位。」
「你知道嗎？十年時間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簡直不值一提，所以，我根本沒有想，就答應了下來。」
陳浩長出了口氣，道：「隨後，這人走了，他只留下一枚白色的丹丸，我將那丹丸服下之後，連片刻間的呼吸都沒有，便成為了高階武神強者，當時，我真的震驚了。你知道嗎？從頭至尾，我根本沒有看到這那人的出現，你我都知道，但凡強大的武者之輩，無論是再怎麼隱藏氣息，可其本身的氣勢是不能完全掩蓋住的，可是讓我感覺到恐懼的是，這人就像一個鬼影，不，連鬼影的稱不上，就是一個聲音，說完就走了，就連他是怎麼留下那丹丸的，我都沒有看清。」
「什麼？有這等事？」歐楚陽聽著，猛的站了起來，陳浩的話實在是太過驚人了。
以歐楚陽的境界，自然不難理解這話里的驚恐之意，微微沉吟了片刻，歐楚陽抬頭看向陳浩，沉聲道：「天武？」
陳浩的眼睛瞪的渾圓，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嘶」
歐楚陽重新坐了下來，不由倒吸了口冷氣，隨後不解道：「對了，陳老，聽聞這天武與地武一向有著不可逾越的規則，但不知這規則是什麼？」
陳浩道：「這好解釋，現在你應該知道這些了，地武界強者必須要修鍊到極致，達到高階武神之後，才有可能感受到天威，頂過了天雷之威后，方才能轉化神力，飛升破虛。而到了天武界，就再也不可能下臨地武界，這樣會影響兩界的秩序。」
「那陳老為什麼那麼肯定，那個人是來自於天武？」
「我不確定，但我知道，從上古至今，也曾聽說過有越了地武界武者從天武降臨的傳說，但對於那些事，沒有人能弄懂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可有一點我敢確定。」
「什麼？」
「那就是從天武下來的人，實力與境界不容過高階武神，否則會遭天遣。」
「恩。」歐楚陽聞言點了點頭，這件事他到是有所了解，當初慕婉晴就是這麼跟他說的。
看著歐楚陽那撲朔迷離的目光，陳浩突然道：「對了，你知道六月十三的事兒嗎？」
聞聽到此言，歐楚陽眼中厲芒一閃，點頭道：「知道，父親和祖師大人還在他們手上，還有堂叔，大哥和靈兒。」
陳浩聽著，也是微愣了一下，道：「歐擎他們在天地盟的手中，我倒是知道，可你說的大哥應該是那個叫黃浪的小子吧，他被人救走了。」
「大哥被人救走了？」歐楚陽聽了渾身一震，一抹喜色不由爬上了臉龐之上。
陳浩點了點頭道：「沒錯。」
「誰救的？」
「不知道。」陳浩搖了搖頭，道：「當初正趕上天地盟同時攻打武神塔，聽說是一個武神強者出的手，在赤陽宮帶走了人，不過那人好像力量有限，只能救走黃浪與蕭靈兒。」
聽到這裡，儘管歐楚陽滿是疑惑，卻也有些欣慰，先不提那人的身份，光是在這個時候敢與天地盟站在對立面，這人絕對不是敵人，這樣一來，黃浪與蕭靈兒自然會安全不少。
說著說著，歐楚陽心中忽然產生了一個疑問，道：「陳老，晚輩心中有一事不解。」
「何事？」陳浩問道。
歐楚陽坐了下來，目光直視著陳浩，問道：「武神塔乃大陸之首，塔內強者倍出，怎麼會這麼容易被天地盟打下來呢？」
陳浩聽著，臉上閃過一抹苦笑，嘆氣道：「有心算無心，再加上對方實力不菲，又怎麼斗的過呢？」
「此話怎講？」歐楚陽問道。
陳浩眼中閃過迷離的眼神，緩緩道：「你知道天地盟的首領是誰嗎？」
「誰？」
「聽說過甘天、甘地這兩個人物沒有？」
歐楚陽聞言一驚，道：「你說是飛雲帝國的兩大護國武聖？」
陳浩嘆了口氣道：「現在是武神了，兩大中階武神，聯手之下，連我也占不到便宜啊。」
「這麼強？」歐楚陽不由驚呼道。
陳浩點了點頭：「不僅如此，他的手下還有三大尊者，實力也是接近中階武神，再加上他們不知從哪請來的十餘位初階武神，已經不弱於武神塔了，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
「更何況，他們早在武神塔內安插了他們的人，那天大戰開始不久，以東方家為首的幾大武神，與天地盟來了個前後夾攻，我們損失慘重，就這樣敗下陣來。」
歐楚陽一字一句的聽著，心中不免震撼不已：「這麼說來，這天地盟早在很久之前便有了稱霸大陸的打算？」
陳浩點著頭道：「沒錯，很早，我想應該就在飛雲帝國建國的時候不久，那時候我看這兩人太過跋扈和囂張，而且為人也極是暴虐，所以派人出了手，打算警告一下他們，沒想到這兩人聯手連初入武神之境的強者也戰勝不得，最終無奈之下，我親自去教訓了他們一番，這才讓他們歸隱了起來，哪曾想，他們之後不知從什麼地方結識了王陣，並在飛雲帝國建立了聖地，說是為了防範四國的侵略，其實他們一直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如果我猜的沒錯，當天在武神塔出現的那些初級武神強者應該有不少是出自最早的聖地之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