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巨龍之王(五)
其實在金誠借故將熊壯支走的時候,金玲兒就已經預感到金誠可能是有話要對她說。待見到金誠緊接著連刁平川也一併支開了之後,金玲兒甚至已經能夠猜到金誠要跟她說的話,究竟是什麼了。
不過,金玲兒猜到歸猜到,但卻沒能想到金誠說話居然會這麼直接,竟然一上來就問她,覺得何憂這個人怎麼樣?
何憂怎麼樣?當然是不錯啦。
長得不錯,天賦不錯,性格不錯,出身更是沒的說!如果讓宕昌城中未出閣的姑娘們知道,宕昌城中竟然來了一個何憂這樣的青年才俊,怕是要激動的整宿睡不著覺吧?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驕傲如金玲兒,自然不會甘心做一個迷戀何憂的花痴。可是,經過這將近一天時間的接觸,金玲兒除了一開始見到何憂的時候,跟何憂起了一點兒小衝突之外。言和之後,金玲兒越來越覺得自己跟何憂很能聊得來。
特別是在遇到巨龍的時候,何憂表現出來的從容淡定,以及自始至終都會主動保護金玲兒,同時還不會嘲笑金玲兒怕死的諸多表現,使得金玲兒越發覺得何憂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那個人,那個能夠代替他父親,在她接下來的生命旅程中為她提供保護的那個人。
而何憂既然能夠在生死關頭,不斷主動為自己提供保護。同樣也說明了,何憂的心中是有自己的。否則的話,他為什麼會這麼關心一個陌生人?難道只是因為我長的漂亮?
雖然金玲兒自認為確實長得很漂亮,但金玲兒卻可以肯定,何憂絕對不是那種膚淺到會以貌取人的人(畢竟在金玲兒的認知里,她自己除了美貌之外,還是有很多內在美的。比如……比如……反正有很多!)。
可是……何憂是有妻子的!
從遇到巨龍之前那段時間的對話中,金玲兒早就已經知道了,何憂是由妻子的。而且那個女人,在何憂心中佔據著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
「爹!你別瞎說了!何公子他……他已經有妻室了……」金玲兒低聲說道。雖然金玲兒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了,但是當她說出何憂已經有家室了這句話時,金誠卻明顯從她臉上看到了一種難以掩飾的失落。
金誠笑容不減,伸手拉住金玲兒,將她拉到自己身前來。然後,金誠伸手摸了摸金玲兒的頭(這個動作讓金玲兒有點不快,有心想要躲開金誠的手,但是躲了兩下沒躲開,最後只好放棄。)
「何公子年齡也不小了,家中有妻室,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金誠輕聲說道,「其實他是否已經有妻室並不重要,關鍵是要看他心中是否有你。如果有,那麼你在他身邊同樣會很幸福。如果沒有,即使他今生除你之外再也不娶別的女人,你同樣也不會過得幸福。」
金誠這番話,讓金玲兒微微一愣。金玲兒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聽錯了,可是如此近的距離,金玲兒連金誠臉上有多少道皺紋都能數的清楚,又怎麼可能聽錯呢?
那就是金誠在開玩笑!
可是,有誰會拿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開玩笑?特別是像金誠這樣,一直都把金玲兒當成心肝寶貝,掌上明珠,「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父親?
可是如果不是開玩笑的話,一向對自己疼愛有加,從來都只會給自己最好的愛的爹爹,有怎麼會說出這番話來?這是在勸自己去給何憂做妾嗎?!
一想到這裡,金玲兒俏臉頓時拉了下來,狠狠的甩開金誠的手,沉聲道:「爹!你這是要勸女兒去給那個何憂做妾嗎?!難道女兒在你心裡,就只配給別人做小妾嗎!」
「當然不是,我金誠的女兒,就算是配天王老子的兒子,也絕對有資格當正室!」金誠斬釘截鐵道。
「但是你剛才……你那麼說的意思,不就是想讓我給何憂當小妾嗎!」金玲兒皺眉道。金誠斬釘截鐵的回答,讓金玲兒有些迷糊了。如果金誠不是那個意思的話,那為什麼卻又那樣說呢?
「唉,如果爹能夠活著看到你出嫁的話,那麼爹說什麼也不會答應讓你去給別人做小妾的。」金誠語帶悲涼的說道,「但是爹怕是沒有那個機會了,龍王一來……唉!」
金玲兒聽了金誠的話之後,趕緊拉住金誠的手,焦急道:「爹!你不要死!我不會讓你死的!何公子不是去造飛機了嗎?只要飛機一造好,咱們就乘飛機走,走得越遠越好,讓龍王再也找不到咱們!」
此時此刻,能夠在龍王到來之前,乘坐飛機逃走,或許便是眾人逃出生升天的唯一希望了。而且,兵器房中正在製造的那件飛機上,足足可以坐六個人,只要金誠願意,肯定可以給他自己搶到一個位子。
可是,身為金雕傭兵團的團長,金誠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那樣做的!而這一點,其實金玲兒心中比誰都清楚。
果不其然,在聽了金玲兒的話之後,金誠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傻孩子,如果連我都逃走了,那金雕傭兵團的眾兄弟們該怎麼辦?以龍王的兇殘秉性,如果找不到我這個重傷那隻巨龍的罪魁禍首的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到時候不但金雕傭兵團的兄弟們會受到牽連,甚至連宕昌城中其他的無辜之人,也會成為龍王泄憤的對象。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的罪過就大了!」
「我不管,如果爹不走的話,我也不走!嗚嗚嗚……」金玲兒說完用力往金誠懷中一撲,大聲哭了起來。
金誠苦笑著摸了摸金玲兒的頭,輕聲說道:「別說傻話,如果不能看到你平安離開的話,爹就是死了,也會死不瞑目的。」
「爹!嗚嗚嗚嗚……」金玲兒一聽這話,頓時便哭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唉,傻孩子。別哭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爹這麼多年活的很辛苦,死對我來說,其實是更像是一種解脫,你應該替爹高興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