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地下城
窗外的風景在快速倒退著遠去,拉成了一道道虛線。汽笛轟鳴,一路白煙滾滾,嗆人的煤炭燃燒殘餘氣體,飛快掠過,瀰漫得天空不見天晴。
這是南魯王國南部地區常見氣候。
蘆葦城、庄州、茵河,構成了整個南部地區。這裡最常見的是彷彿插入天際的超級大煙囪,噴發著滾滾黑煙。
西姆城距離茵河最近,如果翻山越嶺的話,一路順利,四五天的路程就到。不過這顯然不現實,西姆城附近的山區,是出了名的魑魅魍魎橫行,時常有山中傳聞出現,說哪裡出現了怪物。
就算是再有探險想法的業餘冒險者,也不願意前往。
因為那不是探險,而是找死……
左維收回目光,他看向了斜靠著他,已經睡著了的蘇拉。他被這個小傢伙說動了,因為她說的正中他心思。
在看似安全的環境中,這個世界的城市鄉鎮中,卻有著各種魔物出沒。
也許其他人不太可能遇上,哪怕就算遇到了,只要不是招惹上了魔物,被魔物刻意針對,都不會有什麼事,甚至他意識也不會意識到。
因為在澤洲上,密布著零零碎碎的巫師界土地!
這些「巫師界」土地,從這個世界的角度看,是破碎無比的,東一塊西一塊,大小不一。但在整個「巫師界」中,這些土地,可都是緊密連接著的。
也就是說,哪怕是從西姆城去往另一個王國,只要兩個地方在「巫師界」中的土地可以通行,那麼半天時間的路程,就可以趕到了。
路程被縮短,這也意味著,各地的巫師,只要願意,隨時可以跨國進行追殺。
這極大的震懾著各地的魔物。
除了某些嗜殺又魔力強大的魔物,或者掌握著特殊隱藏能力的魔物,很少會有魔物無故殺人。
魔物、巫師、普通人,三者之間,維繫著一個脆弱的平衡。
左維出於靈魂的特異,並且已經成為了巫師,很容易招惹上魔物,所以他必須擁有強大的實力,才能自保。
如何從一環晉陞到二環,就成了他迫在眉睫的事。
「到了嗎?」這時蘇拉動了下,然後她揉了揉雙眼,打著哈欠含糊的問左維。
「還沒到茵河,不過快了。」他眯了眯眼,這窗外昏沉的天色,讓他很不適應。在西姆城,可是雲空蔚藍,很賞心悅目。
他隨後問道:「我們到了后,該怎麼做?」
根據蘇拉說的,在茵河存在著一個地下城。
那是一位強大的血脈巫師留下來的,他還有後人在澤洲生活,不過血脈力量已經近百年沒有出現了,這也意味著那位血脈巫師的力量,徹底隕落在了時間長河中。那位強大血脈巫師的後人,就拿這個秘密,和蘇拉的生父做了筆交易。
不過血脈巫師之路在澤洲已斷,甚至被列入了不入流的荒野巫師中。蘇拉的生父,走得是初靈巫師的道路。
茵河的地下城秘密,在蘇拉生父眼中,也就可有可無。當初也只是本著多為家族積累點底蘊,才做了那筆交易。
「那個傢伙的家族,在這裡有兩個旁支家族,他們就掌管著進入地下城的鑰匙。我們上門去要好了!」蘇拉滿不在乎的道。
「他們會給?」左維挑了挑眉。
再不重視,那也是付出了代價,才拿過來的秘密。
「媽媽說,他們兩家人偷偷進去過好幾次了。她給你的那幾個荒野巫師的禁忌手段,還是當初從他們兩家人手裡拿來的。」
左維馬上明白過來,「他們兩家人當中,有人蘇醒了血脈?」
「是啊,不過沒你的巫術厲害。」蘇拉說著這話,左維看到她眼中,居然出現了艷羨之色。
左維想了想,還是問出口:「滅術級,在巫術級別中,是哪一個?」
和那個詭異木偶交了一次手,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巫術應該在巫術級別中很高。不然,根本沒法在明顯魔力比他高的木偶手下,支撐那麼久。最後還靠著秘魔,翻盤一擊把木偶打退了。
「常術級、奇術級、滅術級。再往上的巫術,就是大巫師們才能修習的詛咒、祝福和預言了。」
「滅術級是四環以下的最強巫術?」左維還真吃了一驚,不過他也總算明白為什麼自身的巫術,會強得有點……離譜了!
蘇拉點了點頭。
然後她忽然眨了眨眼,跪在火車座椅上,挺起身,伸手捏了捏左維的臉。
「怎麼了?」他奇怪。
「媽媽說,我的血脈力量其實也有機會蘇醒的,就是被那個傢伙強行壓制了。哥哥,你說要是我們結婚,生下來的小孩,會不會異變出掌握詛咒的四環血脈巫師?甚至五環?」說著這話,蘇拉的臉上明顯很興奮。
對她來說,這大概很好玩。
因為澤洲上最強的巫師,就是四環。而她的那位生父,據說再過一段時間,也要離開澤洲了。
左維也察覺到了,他可不會當真,只是揉了揉蘇拉的腦袋,笑了笑,就沒說什麼。他是對蘇拉心動,不過……至少還得等上兩年,再考慮著攻略蘇拉。
畢竟蘇拉現在年紀太小了,才十三歲。
這個時候,蒸汽火車的速度在緩緩減慢,嗚嗚聲不斷響起,車身兩側,不斷有蒸汽噴發出去,是火車即將到站了。
「各位乘客,火車已到站,還請下站,歡迎來到茵河。」
「走吧!」左維拎起了三個大包裹,0.19的體質,令他有著極強的體力,0.14的力量,也或多或少得增加了他的力氣,這足有七八十斤重的三個包裹,他可以輕易背起。
和蘇拉從火車站出去,左維就直接喊了輛馬車,然後報了個蘇拉給他的地址。
「戈藍花村?那個地方可不好走,有點偏僻。」對方卻皺了皺眉,沒有馬上催促馬兒起步。
左維準備加價,蘇拉卻氣鼓鼓的探出腦袋,沒好氣的道:「不是新修了一條路?你不肯去,我們換一輛。以為我們是第一次來不成?」
「好吧,我的小姐,算我認栽不成?」馬車司機無奈的聳聳肩,然後他就一揚馬鞭。
左維的臉色當場就一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