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個人我能救 （求追讀）
“隱藏與變化之幻術，本就是我們蜃怪的天賦。”
蜃怪手掌一翻，一枚大如雞卵的藍色寶珠，散發迷蒙寶光，出現在他的掌間。
此乃他本體孕育的寶珠所煉製成的法寶，名為蜃紗珠，有隱藏之能，持之變化形體，天衣無縫。
他自信憑這枚寶珠，別說許遜，就是他到許遜的仙人師父麵前逛一圈，對方也保證看不穿他的變化。
蜃怪翻掌將之，臉上浮現冷笑，出宮往江上而去。
……
茶樓裏。
一樓大堂門口，堵得水泄不通，一間桌旁。
一位中年道人，目光溫潤有神，麵色紅潤似嬰兒，頜下留著三縷長髯，身穿道袍，氣質清淨出塵，和兩位年輕的道士，在同一桌吃著飯。
桌上三碗素麵，和幾碟素菜，十分簡單樸素。
身處眾人目光下，許遜和他兩個弟子平淡處之，仿若無物，一言不發，吃飯夾菜間有一股獨特的韻味，不緩不急。
三人仿佛不是在熱鬧街市茶樓，而在深山道觀裏關起門自己吃飯。
“不是說許遜得傳仙術，修煉有成麽？
難道他和他的弟子還未達到辟穀的境界，居然還要吃飯。”
堵在大堂門口的人群，一邊觀察一邊疑惑道，有些人看到傳得神乎其神的許遜居然也要和凡人一樣吃五穀雜糧，比較失望。
“我看他的道行根本沒有那麽高。
都是以訛傳訛吧。”
有聲音嘁嘁嚓嚓，低聲懷疑。
“那他的醫術還沒有傳說的那麽神？”
有人憂慮，自己的病該怎麽辦。
待到三人吃完飯，放下碗筷。
許遜神色平靜淡然飲著茶，仿佛什麽都沒聽到。
兩位年輕弟子站起。
“掌櫃的，暫借你的地方一用，多謝。”
甘戟相貌端正，劍眉星目，渾身充滿陽剛正氣，走去和茶樓掌櫃，付了飯錢，又額外給了一些。
另一人長相憨厚，施岑起身，神情和善，臉上掛著輕笑，對著堵住茶樓熙熙攘攘的人群，打了個稽首。
“諸位，我們師父已用完了飯。
如果想找我師父看病的，可以排好隊。
不收一文錢，是義診。”
說完，他點了點頭，和甘戟收拾好桌子，拿出紙筆，讓到一旁坐下，輕車熟路。
這種事，他們師兄弟已做了很多次。
他們師父帶他們雲遊四海，除了到處除妖外，所到之處都會義診。
其實以他們的修為，早已辟穀，即使不吃東西也沒關係。
但他們師父，帶他們在紅塵中雲遊曆練，不許他們平常之時顯露神異，使用法力，要體悟這天地紅塵。
凡人怎麽樣，他們便要怎麽樣。
凡人用雙腳趕路，他們趕路便也用雙腳，凡人渡河要坐船，他們渡河便也要坐船，下雨時凡人要找地方躲雨，他們也要找地方躲雨。
用法術駕風而行，一躍過河，或驅散雲雨，都不許做。
“勞煩許真人給我看看。”
雖然看見許遜和凡人一樣也要吃飯，讓許多人對他大失所望，懷疑他是否有傳說那麵厲害，但裏麵不少身患重病的人，指望他的醫術救命。
或許除妖的傳說是假的，但總不可能，旌陽百姓的瘟疫被治好，為許遜立像建廟也是假的。
一個臉色蠟黃，捂著劇痛肚子的人首先站了出來，然後其他人一一排好了隊。
“好。”
許遜輕笑點頭，示意病人坐下，伸出手診脈。
“胃疾之症，白術一錢，黃芪半錢，淮山兩錢……”
他醫術極高，雙指搭上去，不到數息就能診斷出一個的人病症在哪，然後開出藥方。
“請拿好。”
由甘戟執筆寫出藥方，一旁的施岑和善輕笑著把寫好藥方轉交給病人。
然後下一個病人，有條不紊，十分迅速。
不一會，許遜就看了上百個病人。
“請許真人，救救我父親，我父親已經快不行了！”
但忽然，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漢子神情悲傷著急，讓人抬著一個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紫的老人闖了進來。
他剛一進來就一個頭叩在地上，請求許遜救命，然後又向排隊的人叩了個頭，眼含熱淚，道歉請求。
“諸位對不住，我父親快不行了！
求大夥能不能讓我父親先看。”
“讓他先看吧。”
“是啊，救病先救急。”
排隊的人，沒人說什麽，畢竟看老人的情況的確是危急。
七尺的昂藏大漢，為了病重老父，一個頭叩在地上，實在不叫人動容，在這個以孝治天下的年代，一向推崇孝道，孝子最受人敬佩。
“孝子啊。”
許遜來到病重老人旁蹲下按住手腕，過了數息，他起身轉過身，背對望眼欲穿看著他的漢子，歎了口氣。
“你來得太晚，你父親病已入膏肓，已非藥石可醫。”
“真人，您不是仙人子弟麽？
求你施展仙術，救救我父親。”
漢子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雙眼淚流，叩頭哀求，不一會額頭就磕了出血。
許遜不看他，搖了搖頭，隻說了一句。
“天道自有定數，我亦不能違背。”
“真人，真的是仙人的弟子？
傳說仙術可以肉白骨活死人，你怎麽連個未死的人都治不了？”
人群一時懷疑的更多了，連辟穀都做不到，和他們一樣要吃五穀雜糧，看病救人也和其他大夫一樣開藥方，連未死之人也說救不了，傳說中的仙人子弟怕不是假的。
“旌陽的瘟疫真的是你治的麽？”
“我看你不過光有虛名，並無真本事！”
“諸位……”
甘戟和施岑皺眉站了出來，示意大家安靜，想要解釋。
就在這時，人群之後忽然傳出一道清冽的聲音。
“這個人我能救。”
“誰？誰說能救？”
眾人驚疑讓開，一位身穿青袍氣質出塵的清俊青年走了出來，對著許遜師徒，友善有禮的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