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哪裡?
嗡！
當姬無塵與方沐霖在外面眾人的緊緊注目之下，踏進了那道似乎很是狹小的白色帳篷時，只感覺到自己的耳邊突然的就傳來了一身嗡鳴，眼前也不由感覺到一陣的發黑和眩暈。
而當他站立在原地，緩了片刻，再次睜開眼睛之後。
「怎麼會這麼黑？」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傳來了一道驚疑聲，姬無塵在此刻再次的感覺到了一種孤獨和絕望，似乎世界上又再次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一般。
剛開始他還以為自己還是處於那種眩暈狀態之中，然而直到片刻后，他才明白這是真的。
他伸手向旁邊摸去，卻是什麼也沒有摸到，竟是已經絲毫沒有了方沐霖的身影，甚至於就連聲音也是都沒有了絲豪。
不過他在此刻卻是沒有慌亂，而是皺了皺眉頭，開始向著後面緩緩退去。
然而讓他有些感到意外的是，無論他往後怎麼走，卻都像是沒有盡頭一般，始終走不出去。
入眼處依舊是黑暗，沒有看到一點光亮。
直到此刻，姬無塵的心中才隱隱的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
一念及此，他便立刻站定，咬了咬牙，沒有選擇再次向後退去，而是相反的開始向前摸著緩緩前進。
「咦——」
一聲輕咦傳來，姬無塵將手掌往旁邊摸了摸，然後又順著向前摸去，可是入手除了堅硬以及鋒利外其他的感覺竟是絲毫沒有。
這裡竟似乎是一個石洞！
一直在實驗了良久之後，姬無塵才無奈的放棄，只得憑藉雙手觸摸的感覺意識到這裡真的是一處石洞，最起碼也是一座不知通向哪裡的山洞。
而其間不知從那裡吹來的絲絲冷風也不由的讓姬無塵感覺到一陣的寒意。
這寒意不僅是身體上的，同時也是心理上的。
嗖！！！
就在姬無塵在黑暗中摸索著行走了良久之後，突然間，空曠的黑暗中，傳來一陣呼嘯聲，在這裡一時竟是顯得極為刺耳。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姬無塵一時間僵在了原地，全身緊繃著，原本準備落下的腳步也一時間懸停在了半空中。
「呼……」
而還沒等他有所放鬆，耳邊突然傳來的一陣粗粗的隱隱帶著些許腥臭的呼氣聲讓姬無塵的臉色更加難看。
只不過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卻依然能夠感到他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呼呼……」
又是一道呼氣聲在耳邊響起，這一次姬無塵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距離更近了，不由的更是緊繃。
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在身上不停的摸索著。
慕然，他的雙手摸到了一個比較堅硬的東西，讓他不由一頓。
又再次確認了一下之後，姬無塵不由又再次深呼了一口氣，感覺到了一种放松。
將手放在那個東西上面，姬無塵緩緩的握住它，並且同時讓自己的精神保持一種高度的集中。
而在握住那個東西的一瞬間，姬無塵的眼神一下子就變的銳利了起來。
右手輕輕撫摸著上面的花紋，輕輕敲擊著，彷彿只要這件東西在就能夠給自己無窮的信心。
嗤拉——
只聽見一聲嘶響，空氣中頓時傳來了一道道濃郁的血腥味。
吼！
一道急切的輕吼聲傳來，姬無塵只感覺到一陣腥風向著自己的面龐撲面襲來。
也是在這時，姬無塵猛的回過頭來，卻只看到黑暗中一道猩紅的雙眼在他眼前閃爍，帶著一絲急切，又帶著深深的貪婪和火熱。
只見姬無塵雙手猛的揮動，帶起一道風聲，隨著一道呲聲的響起，原本已經快要近在咫尺的那雙猩紅色的眼睛竟是一時的緩了緩。
而姬無塵也在這突然的衝擊中，身體向後倒退了兩步，後背也是猛的撞上了身後堅硬的牆壁，使得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然而也是在這一瞬間，那道猩紅身影長嘯一聲，眼神中充滿著滔天的憤怒和仇恨，顯然已是被激怒，嘶吼著往上想要將他撕扯成碎片。
嗡！
就當姬無塵咬著牙想要再次進行抵抗的時候，突然間如同是一隻手將他的身體拉了一把，讓他的身體一個踉蹌。
同時便又是一道輕嗡聲在他的耳邊響起，緊接著姬無塵便是眼前一花，眼前突然間隱隱約約間變得有些清晰了起來。
他將右手輕輕揚起，並閉上眼睛再慢慢睜開來以此去讓這在黑暗中呆了許久的雙眼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
「好了沒？」
一道帶著些許清冷氣息和不耐的熟悉聲音在耳邊響起，讓姬無塵不由的一怔。
他緩緩的睜開眼睛，便是只看見眼前站著還是那般面色冷漠的方沐霖正在看著他。
「嗯，可以了。」
姬無塵點了點頭，算做是回應，然後便是轉過頭來細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讓姬無塵感覺到詫異的是，這裡的光並不強烈，反而很是柔和，空間也很是狹小，而周圍也並不是如他所想的牆壁，石洞，而是在一頂白色帳篷前，就好像是剛才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境，從未發生過一樣。
「對了，你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事？」
姬無塵環顧了一圈之後，緊接著又皺著眉頭看了身前的方沐霖一眼，眼神里透出一絲詢問。
「我和你不一樣，就算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然而只見方沐霖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揚起頭顱，看起來極為高傲，並且冷冷的說道。
說完之後，方沐霖便沒有再去看他，而是轉過身去說道。
「紫絨鼠尾草又名墨西哥鼠尾草，唇形科鼠尾草屬，多年生草本植物。植株較為高大，莖四棱形，葉對生。」
「全株被毛，萼片上被較長紫色絨毛，花序長，花紫紅色，十分美麗。該種適應性強，花期遲，栽培容易，繁殖容易。」
「鼠尾草的致幻持續時間很短，只有幾秒鐘，但是人可能會覺得像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鼠尾草有靈魂抽離的體驗。」
「但是就算再怎麼樣容易，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姬無塵聞言呆了呆，直到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見到方沐霖的手中隱隱拿著一個什麼東西。
他順著方沐霖的身體，越過看去，便是發現此刻在那白色帳篷的盡頭前，此刻正盤膝坐著一個模樣蒼老，鬚髮皆白的布衣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