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上山
天香樓二樓,濡沫心不在焉地望著來來往往的人流,腦海里想的都是悅詩和歐陽煦的事情,這對苦命鴛鴦該如何是好?他們明明相愛,難道要因為世俗的羈絆而錯過嗎?
不行,不行!濡沫搖搖頭!他們那麼在乎彼此,不能錯過!師姐已經等了師傅兩年多了,師傅為什麼還不能下山?師姐為師傅做了那麼多事情,他還在猶豫什麼呢?
陷入沉思的濡沫眼神放空地望著街上。
在當鋪呆得有些無聊的清瀝望著冷清清的當鋪,趁機來到街上晃蕩,看到濡沫后,沖她揮揮手,卻不見濡沫有任何回應。
清瀝走上天香樓,坐在濡沫的對面,聽見濡沫唉聲嘆氣著。
清瀝詫異道,「你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濡沫瞅了他一眼,端起早就涼了的茶飲了兩口,「和你這個二愣子說不清。」
清瀝聞言,有些炸毛,「嘿,臭婆娘,有煩心事你倒是說啊!唉聲嘆氣就能解決問題嗎?」
濡沫打量清瀝好一會,好奇著,「你要是有煩心事,你是怎麼解決的。」
「我啊.……嗯.……」清瀝眉毛微蹙,認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偷東西!對,每次我有煩心事就會去偷東西。」
濡沫鄙夷地搖搖頭,露出一副『無可救藥』的表情,「你的生活除了偷還是偷,就不能幹點正經點的事情嗎?」
「我從小到大就只煩惱一件事情,那就是錢!我窮慣了,錢就是我的命根子,我生活的所有煩惱都來源於錢!只要有錢,我便能解決所有的問題。」清瀝一臉肅穆地分析著。
濡沫冷哼一聲,「這麼嗜錢如命,怎麼不見你在錢堆里淹死啊。」
「我偷的錢都用在楊家村的花銷上,根本就不夠花!」清瀝笑呵呵道,「我要是真能在錢堆里淹死,呵呵.……我也樂意!寧願在錢堆里死去,也不願被活活餓死。」
「沒骨氣!」濡沫白了清瀝一眼。
清瀝不悅地嘟著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這個江湖小混混,我還是那句話,生活所迫,無可奈何!但現在我會改邪歸正的,我在悅詩面前發過誓的,再也不偷東西了,我不能讓悅詩失望,也不想讓你看不起!」
濡沫嗯了一句,用錢就能解決的煩心事,貌似很簡單啊!要是師姐和師傅的感情也能用錢輕而易舉地解決就好了!
濡沫想到這裡,突然覺得有些不對,搖頭晃腦地將自己的想法甩出去!
愛比金珍,怎麼能用錢去侮辱一段真摯的感情……簡直膚淺!
啊?感情怎麼這麼複雜啊!濡沫想不明白,越想越覺得頭暈腦脹。
清瀝看著濡沫變幻莫測的表情,不禁覺得好玩,用筷子戳了戳濡沫的臉頰。
濡沫見狀,大力地拍了一下桌面,怒道,「你想幹嘛啊?」
清瀝笑道,「你表情太逗了!」
濡沫怨恨地白了一眼清瀝,不行,無論如何她都要上山一趟,告訴師傅師姐現在為難的處境!想到這裡,濡沫將十文錢放在桌上,轉身離去。
清瀝見狀,跟在濡沫後邊,「誒,你幹嘛去啊?」
「上山!」
「上山幹嘛?」
「與你無關!」濡沫沒好氣道。
「.……我陪你去吧,路上有個伴,多有趣啊!」
「你走了,當鋪怎麼辦?」
「.……那個,不是有澤恩嗎?澤恩武功比我厲害多了。」
濡沫轉身看向像只跟屁蟲跟在她身後的清瀝,將劍置於清瀝的跟前,「你要是再跟一步,你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清瀝將劍從自己身前推開,「說你是娘們就是娘們,真啰嗦!能不能像個漢子一樣!你要是能打斷我的腿你就打,你要是下不了手,那你就得答應我,讓我跟你上山,你一個姑娘家上山多危險啊,萬一遇到劫匪想要劫你色,把你拉回去做壓寨夫人,多不值得啊!」
濡沫嘁了一聲,「不知所云!」轉身離去。
清瀝見她沒有趕自己離開,便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後,「臭婆娘,你上山幹嘛?」
「看師傅!」
「你師傅在山上啊?」
濡沫:「.……」
「怎麼突然想看他老人家了?」
濡沫:「.……」
「你師傅有多大了,是留著山羊鬍的老爺爺嗎……」清瀝在濡沫耳邊喋喋不休,像一隻嗡嗡嗡叫的蒼蠅,聽得頭都疼了。
「吵死了,你丫能閉嘴嗎?」濡沫不耐道。
清瀝看著不耐煩的濡沫,不就問她幾個問題嗎,至於這麼不耐煩嗎?脾氣比他還臭屁!
「還有,我師傅才28歲,很年輕好嗎!」濡沫糾正著。
清瀝哦了一聲,沉默了半響,驚道,「(*@ο@*)哇~,你師傅好年輕啊!」
濡沫白了清瀝一眼。
清瀝緊緊地閉著嘴巴,隨手從路邊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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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中,悅詩不知不覺地回到葉宅。看著自己被收留的地方,心裡一陣酸楚。
玉芙看到站在門口的悅詩,走到她旁邊,「小姐,怎麼不進去?」
悅詩輕輕頷首,滴水之恩,當泉涌相報,更何況養育之恩呢?古來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她作為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難道不該反思嗎?
悅詩備受良心譴責,她應該靜下心來好好同他們談談,怎麼能和對與她無血緣關係卻有養育之恩的父母意氣用事呢!
悅詩走進葉宅,來到葉澤明的書房,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葉澤明道,「進來!」
悅詩推門而進,看到在書房看書的葉澤明。
葉澤明見到悅詩,面容有些憔悴,他們慪氣了那麼多天,她心裡也不好受,一想到那天她跪在他跟前哭著求他的時候,心裡著實不好受!
「爹,你身體沒事吧。」
葉澤明尷尬了一會,手作拳頭抵在唇邊,咳嗽了幾聲,「無礙了。」
「爹,女兒太意氣用事了,不應該與你慪氣,知道爹你是為了我好才會這麼做的。」
葉澤明看著蔫得毫無精神的悅詩,眼前這個女子還是他捧在手心的女兒嗎?看到她疲憊蒼白的模樣,心有些過意不去,他是不是把她逼得太過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