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綠帽王
武元慶一邊和管事說著,一邊快速的把準備工作做好了。把管事的都看呆了,自己家小公爺什麼時候會這些了。
不理呆住的管事,讓武元爽在前邊牽著騾子走直線,武元慶在後邊扶著犁。這裡的地莊子里的人早已經犁過了而且前幾天也已經用耙平整過了。但是之前用的是直轅犁,不能往深了犁,而且也沒有很好的疏鬆土壤。所以武元慶才要用曲轅犁再來一遍的。
這主要也是為了讓他自己能熟練一點,好為家裡邊的玉米土豆的種植做準備。武元慶選的這塊地不大,不到一個時辰也就是不到兩個小時的樣子,就犁了一遍,然後換上新作的耙又平了平地,平完地直接再換上耬車。
今天要種的是穀子,所以要用到耬車,這耬車一般種的都是體積小的東西,像小麥,穀子,高粱,糜這些。不過好像中國古代,能作為糧食種的東西也都是些小體積的東西。後世的時候也基本只有土豆才是用手點播的,玉米很多也是點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玉米形狀不夠圓融的原因。
說起這耬車,不得不說古代中國先民的聰明智慧,要知道西方歐洲,在十六世紀的時候都沒有條播機,而中國在公元前二世紀就有了這種東西的記載,中國的播種系統效率要比歐洲強十倍以上,收穫的產量要比歐洲高30倍。那時的中國就是唯一的發達國家剩下的都只能算是發展中國家,還都是很落後的發展中國家。這也是中國幾千年來,在農耕社會一直處於世界巔峰的原因。
武元慶這邊抖著耬車正歡實的種穀呢,就聽到遠處傳來很大的叫喊聲,人數還不少。不一會,派去查看的人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喊道:「不好了,大少爺,那邊有人鬧事」。
「鬧事,怎麼回事」武元慶喊停了弟弟武元爽,接過下人遞過來的布擦了擦汗,問道。
「是中書侍郎溫彥博溫大人家的二公子溫挺,半個時辰前,他帶人逛到了劉石頭劉大叔家的地頭,見劉大叔用的曲轅犁和其他人的不一樣,就問了下哪來的,劉大叔說是大少爺發明的,要比直轅犁好用。」
武元慶打斷他道:「溫挺怎麼跑到咱們家地里了,難不成他是出來春遊的」。
那人急忙回答:「這個小的不知道,不過溫家的別院就在我們莊子邊上呢,偶爾他們家的人也會別院小主兩日」。
「哦,這樣啊,那我知道了,行了,你接著說吧」。
「哦,好的大少爺,等劉大叔說完,這溫家二公子突然就很生氣,說少爺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以前不學無術也就算了毀的也就是自己一個人,現在竟然在農桑的大事上瞎胡鬧,妄圖改進老祖宗用了無數年的直轅犁,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太沒有自知之明了。」一邊說著,這個下人還一邊偷偷看著武元慶的臉色,生怕自己複述的話惹怒了大少爺。
武元慶沒有生氣,他不會遷怒於不相干的人,他只是好奇,這個溫挺和自己應該算是完全不相干的人無仇無怨的,為什麼要罵自己呢。
武元慶思索的時候,下人的講述還在繼續:「後來,劉大叔就爭辯了一句,說用的少爺造的犁很方便,的確比以前的犁要好用。結果溫二公子抓住這句話頭,非要和劉大叔打賭比賽,誰先犁完一畝地就算誰贏。誰贏了誰可以得到一畝水田。劉大叔不願意,溫二公子就提高賭注說如果他輸了,就輸給劉大叔十畝水田,如果劉大叔輸了,還是只需要輸一畝水田就行。結果劉大叔財迷心竅,沒有經得住誘惑,就答應了。然後溫二公子還讓人寫了契書,按了手印的。結果,比下來劉大叔輸了。」
「哦,輸了啊,那輸了就賠人家一畝水田好了,願賭服輸,為什麼鬧起來」武元慶不以為意的道。他很不喜歡賭博的人,就算這個人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也不行,也許是小時候父母打麻將造成的陰影吧。
前世,他小的時候,父母非常熱衷於打麻將,那忙的是白天玩,晚上通宵也玩。下午放學回家,家裡沒人,到他媽媽打麻將的人家裡等著,催著,他媽就哄他說打完一圈就回去。那時候小啊,不懂,傻乎乎以為這一圈就是四個人一人輪一下也就是四下就完事了,誰知道這所謂的一圈是要其中的一個人輸完了這一局的撲克牌才算完,也就是他們那的土話塌了才行。結果他這一等就是一兩個小時過去了,常常是等著等著就在人家床邊趴著睡著了。
更有甚者,那時候他妹妹剛出生幾個月,有天晚上十點多的時候他被吵醒了。就見奶奶正開門出去呢,他們家是北方的四合院。他和奶奶睡一個屋。然後他還迷糊著呢,就聽到奶奶的喊叫聲,等他起來出去,才聽到隔壁的屋裡傳來妹妹的嚎啕大哭的聲音。可是他們卻進不去,門用鎖鎖著呢,祖孫兩人都沒有鑰匙。而他爸媽都不在家,院子的大門也被從外鎖著,奶奶說兩人肯定都出去打麻將了。可妹妹哭的不行,在床上爬開了。
擔心妹妹從床上掉下來,奶奶讓他翻牆出去,到媽媽常去打麻將的人家找去。那時候,他才七歲,膽子很小的,放學回到家就再也不敢出門了,哪怕是天還亮著,他也絕不出去。就算奶奶讓他出去關下大門都不敢出去,晚上從奶奶住的這屋到爸媽住的那屋,總共也就十來米的樣子,他都不敢過,還要有人看著,他還得一路喊著爸媽才敢匆忙跑過去。
就這麼膽小的人,為了妹妹,鼓足勇氣,晚上十點多翻牆出去,一個人黑燈瞎火的找爸媽,雖然最後他勇敢的出去找到了爸媽,但也從那時候開始他對賭博的事情深惡痛絕。所以他從來不和別人玩錢,平時一年到頭都不會和人玩一兩把牌的,他會的也都是最簡單的。很多時候別人找他玩,他說不會人家就說要教他,他從來都不會去學的。就算是和家裡人玩牌,也都是鬧著玩的,有的時候一毛,有的時候一塊,贏得錢都給了小孩子買吃的去了,有的時候直接抓一把玉米當做彩頭來玩。
「原本輸了,劉大叔就說要把家裡的一畝水田的田契給溫二少爺的,誰知道溫二少爺卻說劉大叔輸給他的是十畝水田而不是一畝。劉大叔說溫二少爺是訛詐,契書上寫的明明是一畝,怎麼變成了十畝,結果溫二少爺就當著劉大叔的面在契書上添了一筆,一畝就變成了十畝,還說這樣才公平。劉大叔不服說他欺負人要告官,結果那溫二少爺說他就是欺負人,契書上白紙黑字在那寫著呢,就算報官又能把他怎麼樣。大少爺,這溫家二少爺太過分了,這分明不把咱們家當回事嘛」下人氣憤的說道。
武元慶也是被氣到了,好歹溫彥博也算是中樞巨頭,未來的宰相之一,他兒子竟然干這麼沒品的事情:「哈,竟然敢耍無賴,的確太過分了,走過去看看這個綠帽王」。
「大少爺,溫二少爺還沒有成親呢,怎麼您叫他是綠帽王啊」下人不解的問道。
武元慶哈哈笑道:「現在沒有不等於將來沒有,少爺提前把綠帽送給他,就算本少爺我畫個圈圈詛咒他好了」。
下人摸摸後腦勺,一臉茫然,少爺說的好深奧,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