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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 七夕 下

  「為什麼」


  武元爽捂著挨了一巴掌的臉頰,哭著問。


  「誰讓你賭錢的」武元慶冷哼一聲。


  武元爽不吭聲了。


  「為什麼」


  年輕人捂著挨了兩巴掌的臉憤怒的質問。


  「誰讓你和我弟弟賭錢的」武元慶酷酷的甩給他答案。


  「你不講理,是你弟弟賭輸了錢,你憑什麼打我」年輕人都要氣哭了。


  「老子就不講理了,要不是你和我弟弟賭錢,他會輸嗎」武元慶一副老子就是不講理你能拿老子怎樣的表情。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


  」今天盧某算是見識了,不講理都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不要臉實在是不要臉「盧勇拍著手出言諷刺。


  」就是太不要臉「


  」太囂張了「


  「目中無人,他以為他是誰」


  」律師,他這也太不把你放在眼裡了,給我肯定忍不了」溫挺更是直接挑撥。


  「武元慶,你欺人太甚,你等著,我爹一定會找你爹討回公道的「年輕人大吼一聲就要起身離開。


  武元慶閃身擋在年輕人面前:「你特么誰啊,你爹又誰呀,竟然敢這麼囂張」。


  年輕人瞪著冒火的眼睛梗著脖子不答話。


  王倫湊了過來:「武元慶,他叫裴律師,他爹是左僕射裴寂。還有,你比他囂張」。


  「賠律師?這特么起的什麼名字,當律師總是賠,誰還請你呀」武元慶忍不住吐槽,對王倫說他囂張的那句話充耳不聞。


  「什麼,你說他爹是裴寂?」吐槽罷武元慶反應過來了。


  「對啊,他爹是裴寂」王倫以為他沒聽清楚,又大聲說了遍。


  卧槽,牛人啊,怪不得這小子有底氣拼爹呢。


  裴寂,出身河東裴氏,隋末曾任晉陽宮副監,唐高祖李淵的好基友。


  據說特么兩人隋朝的時候一起在晉陽宮中睡過楊廣的嬪妃,一覺醒來知道闖了大禍,然後倆老不正經一合計,尼瑪,反正連你女人都睡了,那乾脆造你個反玩玩吧。


  有人總結說,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臟,一起嫖過娼是人生四大鐵。


  倆老貨同睡楊廣女人算是嫖過了,完了一起造反算是扛過槍的,打下天下,李淵當了皇帝封裴寂當了大官,也算是分過臟,這特么四大鐵就佔了三個。


  這麼算下來裴寂真真兒的就是李淵的第一號鐵杆,比武元慶他爹武士彟還要鐵,起碼武士彟就沒和李淵一起睡過姑娘。


  不過裴寂別看現在位高權重很受李世民重用的樣子,等過兩年就要被免官削邑,放歸原籍了。


  「哦,原來是裴公子,難怪能贏了我弟弟一千貫」武元慶這話說的有些歧義。


  既可以理解成原來是很有本事的裴公子,怪不得能賭贏了我弟弟。


  也可以理解成原來是裴公子啊,你爹是裴寂比我爹官大,怪不得最後賭贏的是你。


  一個是拼的本事,一個是拼的爹,意思截然不同。


  」你他媽胡說,明明是我寫的詩好贏了劉志,王兄,盧兄他們都可以作證,你弟弟蠢才會賭劉志贏,結果輸了錢,關我爹什麼事「很顯然裴律師沒往好了想。


  他認為武元慶是在嘲笑自己靠著父親的權勢才賭贏的。


  可武元慶真沒有這個意思,他就是想示個好,畢竟之前不知道,所以打了裴律師兩巴掌,可現在知道兩家老子關係還算不錯,沒必要因為這弄僵了。


  卧槽,武元慶怒了,老子什麼時候提你爹了,這特么又關你爹鳥事。他可不知道是自己的話讓裴律師多想了,他只知道自己主動示好竟然被罵了。


  武元慶直接氣笑了,在特么穿越人士面前說自己寫的詩好,還真是不知道死活。


  「你寫詩?」他直接開起了嘲諷模式,嘲笑道。


  「怎麼,我寫詩不行嗎」裴律師反問

  武元慶呵呵一笑,滿是不屑:「就你,也會寫詩?能看嗎?「


  」能不能看,你他媽不會問你弟弟嗎「裴律師再次罵道。


  「武元慶,別以為你自己會寫兩首詩就看不起人,在我看來裴兄寫的詩比你寫的要好上數倍」盧勇想到當初作詩敗給武元慶這個氣就不打一處來,現在有機會自然不放過貶低武元慶。


  「你也就會瞎謅兩首祝壽詩,牛氣什麼呀」


  「就是就是」


  「要不是上次正好趕上你擅長的祝壽詩,盧兄也不會輸給你」


  「小人得志噁心」


  如果說剛才盧勇他們面對武元爽和裴律師的時候還能勉強保持中立的話,現在面對武元慶可就直接群起而攻之了。


  「我做的詩好不好你們有什麼資格評價,反正之前你們是輸給我了,敗軍之將不足言勇」武元慶冷笑。


  」武元慶,你不要在這大放闕詞,有能耐你和我們再比一次「


  」就是,這次我們不比祝壽「


  」今天七夕牛郎織女相會,以此為題正好「


  」對,剛才你弟弟他們就是做的這個題輸了的,有本事你幫你弟弟把這場子找回去「


  這些人一個個不懷好意出言刺激武元慶。


  武元慶自然知道,不過他也不在意,笑著說:」好啊,既然你們上次輸的心不服,那這次再讓你們輸個心服口服「。


  以為武元慶上當,盧勇生怕他返回,直接開口:」好一言為定,這次我們再比過。不過賭注怎麼算「。


  」賭注你定好了,我無所謂,反正最後都是要贏的「武元慶口氣很大。


  」爽快,那就按剛才的來吧,賭注一百貫好了,「盧勇大笑。


  」既然賭注一百貫,為什麼說我弟弟欠了一千貫「武元慶有些奇怪的問,心想難道是這些傢伙存心訛人的。


  之前賭博的是裴律師和武元爽兩人,至於劉志和另外兩個被扒掉衣服的則是武元爽的搭檔,他們寫詩武元爽出本金。


  所以盧勇笑而不語,旁邊裴律師則嗤笑一聲,說道:」不然怎麼說你弟弟蠢呢,本來我們說好了是一百貫,結果他看完劉志寫的詩后竟然認為贏定了死活要加註,我們不同意他還鬧,嘲笑我們沒錢不敢賭,我們也只好讓他加註了這個大家都看到的。可等我們贏了后,他又說沒那麼多錢,準備賴賬,武元慶你自己說說,給你你願意嗎,那是一千貫不是一貫「。


  武元慶自然不會聽信裴律師的一家之言,這裡邊武元爽他們是當事人,盧勇和自己不對付,武元慶能相信只有王倫。


  王倫雖然之前和武元慶有過衝突就算去遼州的時候也總是冷嘲熱諷很不對付,不過再怎麼說關係也好很多不然剛才也不會攔著不讓人脫武元爽的衣服,所以武元慶直接看向王倫。


  王倫沒好氣的白了武元慶一眼,很不情願的點點頭,示意裴律師說的沒錯。


  武元慶只能暗罵武元爽不長腦子,一千貫竟然也敢賭。


  對於頂級官二代裴律師和武元爽來說,一個捨不得丟了一千貫,一個拿不出一千貫,看似可笑實則不然。


  唐朝官員的俸祿相當的高,就拿裴寂這個實食邑最多的官員來算,他一年所有俸祿福利下來有七萬石米左右的樣子,貞觀四年往後一斗米在四五文錢左右,貞觀初年米價貴點,一斗按十文算,一貫錢可以買十石米,七萬石也就是七千貫,按現代的米價換算成人民幣是一千多萬。然後家裡邊肯定會有其他經營,最後算下來也就一萬多兩萬貫的樣子。


  這些錢還要刨掉家裡巨大的開支,剩下來一年的結餘撐死也就幾千貫不到一萬貫。


  這麼一算,就可以知道為什麼武元爽會賴賬了。


  別說一千貫,就一百貫他都拿不出來,誰讓他是老二,不但爵位沒他的份,就連家產也基本沒他什麼事。


  「既然剛才我弟弟賭的是一千貫,那我這個當哥哥賭的怎麼也不能比他少了,這樣吧我們也直接賭一千貫好了」武元慶笑道。


  「什麼,一千貫「盧勇驚訝的問。


  裴律師直接嘲笑:「你能拿的出來這麼多錢嗎,別忘了你弟弟可還欠著我一千貫呢」。


  」錯,不是一千貫,是你們兩個一人一千貫我都要賭「武元慶抬手指了指盧勇和裴律師帶著一股睥睨之氣。


  完了環視四周,笑道」一注一千貫,你們要不要也下注賭一把「。


  被他盯住的都紛紛搖頭,他們可拿不出這麼多錢來,就算心裡再怎麼看好文采斐然的盧勇和裴律師也不會冒這個險,再說武元慶當初還贏過盧勇,勝負太不好說了。


  范陽盧氏是真正的家大業大,作為嫡出中最受寵的一個,盧勇自然是能拿出一千貫的,裴律師更是已經贏了一千貫,就算這局輸了無非是抵回去而已,要是贏了那可就賺大了,所以兩人都點點頭同意了武元慶的提議。


  由於數額巨大,加上又有武元爽之前賴賬的事情,這次三人直接寫了契書,畫了押,按了手印。


  然後把契書交給最能保持中立不會被任何人影響到的王倫保管,也就是讓他當公證人。


  他們不擔心武元慶拿不出錢來,因為和武元爽不同,武元慶是老大必然要繼承家業的,他能調動的錢款遠不是武元爽可以比的,甚至可以說比起楊氏來在晉陽真正能做主的是武元慶。


  寫好契書,盧勇和裴律師開始閉目沉思,考慮該怎麼作詩,限定的是七夕牛郎織女為題,自然中心之意必然是要圍繞著牛郎織女的感情來說的,也就是說最好的方向就是寫情詩。


  他們在苦思冥想,武元慶則坐到一個跪榻上拿起案几上的水果吃了起來。


  」哈哈,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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