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催妝
催妝,漢族婚姻禮俗之一。催妝要多次:婚禮前二三日,男家下催妝禮,有鳳冠霞帔、婚衣、鏡、粉等。
新娘出嫁之日,須得男方多次催促,才梳妝啟行。新郎作詩,派人傳達至女方催妝,稱為「催妝詩」
唐初催妝這個習俗剛興起沒幾年的時間,中唐以後才會盛行。
後世也有催妝這一習俗,不過具體形式早就變得不一樣了。
今天出發的時候程處默還提過一嗓子呢,武元慶沒有在意,現在事到臨頭懊悔遲。
尼瑪,前幾天催妝禮都送來了,現在還要再念催妝詩,這不是難為人呢嘛。
「那什麼,催妝詩我不會寫啊」武元慶哭著一張臉趴在門縫上喊。
程處默和尉遲寶林這兩個儐相恰好趕來,看著武元慶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旁圍觀的王家的賓客也哄然大笑。
門裡邊也嘻嘻哈哈笑作一團,好一會才有人大聲說道:「不會?騙人!誰不知道你文采斐然,出口成章,詩詞那是隨口就來。在晉陽來吟詩對我家子瑜口花花來著,現在卻說不會,太沒有誠意了,該不會是不想娶我家子瑜吧」。
武元慶暈倒,這尼瑪言辭很犀利呀,兩三句就轉到了不想娶的話題上來了,這尼瑪還怎麼再拒絕。
可不拒絕又能怎麼辦,難不成真吟誦一首催妝詩不成。
特么問題的關鍵是,他真的不會作催妝詩,別說作了,就讓他抄也不會抄啊,歷史上又沒什麼特別有名的催妝詩,後世他連一首催妝詩都沒聽過,更別說能記住了。
「你們就放我進去吧,我多給你們發紅包好不好?」武元慶放低了姿態哀求道。
「不行,紅包喜錢我們要,催妝詩我們也要,反正你要沒有催妝詩,今天就別想進這個門」裡邊的人一本正經的說道。
「耽誤了吉時怎麼辦」武元慶眼珠轉了轉,想到了好的由頭。
「耽誤就耽誤了唄,反正吉不吉都是你武家的事,又不是我們王家」裡邊的人心如磐石,穩得很。
「靠」武元慶暗罵一句,然後扭頭看著幾米開外站著的王倫喊道:「我說大舅哥,你就光看著啊,幫幫忙讓她們開開門啊」。
王倫翻了個白眼說道:「催妝是你的事,關我屁事,有本事你就寫詩叫開門,沒本事你就打道回府算了」。
眼看著妹妹就要嫁作他人婦了,妹控王倫抓緊時間擠兌搞事情。
「艹」武元慶直接豎出了中指給王倫。
然並卵。
事情還是要解決的,腦袋裡空空如找不出合適的詩作來,武元慶只好謀求它法,和屋裡堵門的人商量道:「裡邊的姑姑嬸嬸,還是姐姐妹妹的,咱打個商量好不好,這詩我是真不會寫,你們看我這唱首歌可不可以呀」。
「唱歌?這怎麼行?「有人不滿意的道。
「也行的,也行的,武元慶弄得曲兒很好聽的,去年中秋他們家搞得那什麼晚會,裡邊的歌曲我都很喜歡聽的」這位一看就是晉陽來的人,想起了去年武家的中秋晚會了。
裡邊嘀嘀咕咕商量了一會後,之前兩次說話的人再次開口道:」唱歌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應景,不能隨便用什麼不相干的歌曲代替「。
哎呀我去,總算搞定了。
武元慶忙不迭的點頭,也不管裡邊的人能不能看見。
」好好好,一定應景,一定應景,你們就放心吧「
」行,那你唱吧「門裡的人笑著說道。
」春暖的花開帶走冬天的感傷,微風吹來浪漫的氣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滿意義,我就在此刻突然見到你「武元慶唱的是今天你要嫁給我,是陶喆和蔡依林曾經在春晚舞台上唱過的一首對唱情歌。
也是那後來,結婚時候播放頻率最高的一首歌曲。
」春暖的花香帶走冬天的凄寒,微風吹來意外的愛情,鳥兒的高歌拉近我們距離,我就在此刻突然愛上你,聽我說,手牽手跟我一起走,創造幸福的生活,昨天已來不及,明天就會可惜,今天嫁給我好嗎?「
深情的唱著這首小情歌,武元慶陷入了回憶之中。
去年,他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正是歌中所唱的春天。
他和她初次見面,一次不友好的相遇拉開了兩人相識相知相愛的序幕。
「武公子,我哥哥剛才確實做得不對,現在你人也打了,氣也出了,該讓你的手下住手了吧」那個俏麗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語氣淡然,面色平靜。
烏溜溜的大眼睛透著靈動之氣,長長的睫毛輕輕的眨動著,如畫的容顏瞬間擊穿了自己的心房,就是在那時候開始,自己的心裡住進了一個叫王子瑜的女孩吧,武元慶想。
屋中紅蓋頭下的王子瑜抿著朱唇,甜蜜的笑著同樣沉浸在回憶中。
那一天,哥哥在大街上欺負人,結果被人給返欺負了,欺負哥哥的人竟然是聲名狼藉不堪的應國公的長子武元慶。從他的眼中自己看到了驚艷,看到了一見鍾情般的愛慕,可那又怎樣,自己是耕讀傳家的王家大小姐,他是不學無術,橫行霸道的紈絝子弟。
原以為就是一面之緣,見過只是見過了。
可沒想到幾天後,又再次遇到了他。
那天,和十幾位官宦子女一起郊遊,說是郊遊,其中相親的含義自己又怎麼可能不了解呢,那些個公子哥不停地圍著自己獻殷勤,顯學識,其中還有父親的學生薛元敬。
然後哥哥又被他打了,當那些公子嘲笑譏諷他的時候,他甩出了四句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那時候的自己心跳的好快,似乎要被一首詩給折服,然後那個可惡的傢伙竟然毫無徵兆的在自己猝不及防的時候調戲了自己:「「王姑娘,我怎麼覺得你和我去年遇見的那位姑娘很像啊,不會就是你吧」他如是說。
自己當時的臉一定很紅很紅,燙的如同發燒來了一般。
原來,緣分在那時候就早已經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