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床邊的守夜人
守護者結界,一個控制系的高級防禦法術,那一些觸手們的研究理論是可以保護結界覆蓋範圍裡面的一切物體受到任何的高級法術傷害大量減免。
但是實戰實驗成果則是,沒多大的卵用。
雖然慌忙之中的希琳雅最後一直用盡自己的全部魔力,最後還用到了自己的生命力作為了透支在維持著這個防護結界。但是餘光之中還是看到了扔過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兩塊普通到不能普通的、但是閃著金色光芒的土塊。
「我還以為敵人扔過來的是兩枚高濃度的魔力寶石!」這是重傷來到那紐勒基的領域是的第一想法。
空中的空間支零破碎地掉落,紐勒基那詭異的觸手形象出現在了希琳雅的面前,不管看到多少次,對方那舞動著的觸手每次看到都讓希琳雅出現一種不祥的想法。
「我需要那一個煉金材料的配方、原理和實驗數據。」紐勒基出現的第一瞬間就下達了自己的命令,似乎過多的話語在對方看來都是浪費時間的可恥行為。
「我知道了。」摸著自己的頭髮,希琳雅鬱悶地回應著對方,雖然對方是自己的上司,但是一些要求自己還是可以爭取到的。
「如果沒有什麼好的材料和資料與對方進行交換,我不認為自己能夠完成任務。」這是一個現實的現象,同時希琳雅也希望自己能夠從中獲取更多的利益。
一堆觸手在空中不斷地抖動,附在其上的眼睛也表現出了一種不屑的眼神。
「這是你自己的問題。」紐勒基斷然拒絕了對方提出的援助要求,對於一名深知法師脾性的神靈來說,知識,特別是法術上的知識才是對方孜孜不倦地探求的東西。而這一些知識自己要多少有多少,從來不會緊缺。
「現在,我想問你一下。」不想在這一個問題上有著過多的糾纏的紐勒基馬上轉移著自己的話題,現在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就是「狄塞恩到底找你做了什麼?」
一種冰冷的寒意讓希琳雅感覺非常不自在,不知道對方的問題到底蘊含著什麼樣的意思。
「狄塞恩找我和當時與我一起的暗精靈玩遊戲。」雖然其中的經歷要比描述的要驚險許多,但是總結起來也就一句話能夠描繪出來。
「知道了。」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想的,紐勒基只是留下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語就消失在了空中,讓希琳雅感覺到怪異無比。
冷溪一戰,包圍冷溪城堡的軍隊被全部擊潰,殺敵人數比較少,只有一千八百的敵人戰死,俘虜兩千餘人,其餘的人數都淪為了失蹤人口——也就是所謂的逃兵。
反觀阿蘭的騎兵部隊,陣亡了100餘人人,重傷輕傷300餘人人,戰鬥減員已經過半了,其中的功勞都要歸屬於威廉伯爵的最後的反殺。
身體上的知覺已經慢慢地傳入大腦之中,自己的手被一雙粗糙的溫暖的大手緊緊握在手心之中,寒冷的冬天之中難得的溫暖讓身體還沒有感覺到完全受到支配的希琳雅感覺到非常舒服與安心。
「父……親?」不解地將口中的話語說出口,眼前握著自己的手的人是自己的父親,希琳雅剛剛睜開的眼睛還帶著重影的朦朧。
握在手心之中的小手輕微地抖動,讓一直閉眼祈禱的阿蘭欣喜地睜開雙眼,粗糙深膚色的雙手慢慢地打開,沒有血色一樣蒼白的小手就這樣靜靜地躺在自己的雙手之間,輕微動了動的手指預示著自己的主人的蘇醒。
「嘉偉文在上!」阿蘭輕輕地握住了自己的女兒的手,一直憔悴的面上已經有了絲絲的淚痕從眼睛劃過面頰。
「我現在沒事了。父親。」紐勒基的使徒的一種福利之一,觸手們的隔空間治療技術非常不科學更不魔法,但是自己的一項外掛之一為什麼要論證這是否是合理呢?
「我睡了多長時間了?」原本想要說「我昏迷了多長時間了?」但是到口的語言還是替換一下,這樣或許能夠不讓父親有著過多的操心。
「一天。」短暫的失態后,這一名堅定的軍人就恢復到了往日的嚴謹與冷酷,或許其中的原因是這裡是軍隊的醫療帳篷之中吧?
身邊的醫療人員和傷員的嘈雜聲音傳入了希琳雅的耳中,半天的相處,希琳雅發現全部的傷員都是自己認識或者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人——他們都是參加了偷襲的騎兵,其中還能夠看到幾名戰鬥法師。
「我們贏了嗎?」傷員的眾多讓希琳雅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這樣的預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就算對方有著一名可以扭轉乾坤的專家法師,也改變不了對方的軍隊全部是戰五渣的身份。
「贏了!」似乎是在安慰著自己的女兒讓其不至於在這一件事情過多的憂心「我們八百人打敗了他們六千多人,有著希琳的幫助,父親第一次打贏了這樣比例懸殊過大的戰鬥。」
自己的手心被父親輕輕放在了對方滿是鬍渣的側面上,或許是自己的蘇醒使得自己的身體溫度慢慢回升的原因,父親的面色也慢慢地變好,本來還是憂心忡忡的他已經被滿足所替代。
「父親,你受傷了嗎?還有其他人呢?戴爾菲爾姐姐呢?丹爾頓大叔呢?還有跟我在一起的騎兵呢?」最後的那一次大規模爆炸給希琳雅留下了非常巨大的心理陰影,如果跟在自己的身邊的人有所損傷,自己難免會非常愧疚。畢竟當初戴爾菲爾已經警醒過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當初信心過剩或許也不會產生這樣的後果。
阿蘭看到自己的女兒面色慢慢變得愧疚起來,不了解情況的他不知道該如何進行面對解答。
「都安全沒事,個別人員被馬甩下來的時候受了一點點的輕傷而已其他的都沒任何事。」阿蘭幸虧自己的女兒的問題自己能夠給予她一個令其滿意的答案「父親沒事,父親是身經百戰的戰士,曾經也是神靈嘉偉文的牧師,有著神靈的庇佑。」
「太好了。」輕輕地閉上眼睛,希琳雅希望能夠將自己的手掙脫開,鬍渣扎手的感覺非常不美妙,但是想到這樣能給自己的父親帶來些許的安心就停止了自己的舉動。
「父親你不用看著我的。你還有很多工作需要主持。」現在才從阿蘭的父親身份回想起還有一個公爵的身份,希琳雅輕聲地勸說著對方那一邊更加重要。
阿蘭作為一名專家級的戰士,過人的敏銳知道自己的女兒對於自己拿著對方的手貼面的行為感到不適。輕輕將那一隻蒼白的小手放回到白色的床單之上。
「其實……」略微面紅的阿蘭不知道該如何去糾正自己女兒的錯覺,深怕自己的解釋會讓其感到反感或者是失落。
原本放下的心現在再一次踢了起來,父親的遲疑讓希琳雅感覺到對方內心的掙扎,是不是因為想要照顧自己的原因而耽誤了戰機?
「其實,我是剛來幾分鐘的。」紅著面的阿蘭支支吾吾地說出了事實的真相「在這裡為你守了一天的是戴爾菲爾,我剛剛來的時候她已經疲憊不堪了——戰鬥結束后她就沒有再進行過休息,我接替了她的位置讓她先回去休息。」
「謝謝。」雖然對方只是剛來不久,但是衷心的感謝話語還是希琳雅現在唯一能夠給予對方的回應了。
儘管對方說戴爾菲爾已經疲憊不堪,但是自己父親眉目之間的疲勞之色也是難以掩飾。先鋒部隊賓士了幾乎三百多公里發動突襲,後續部隊是否能夠跟上先鋒部隊的步伐;大量的俘虜接收工作是否能夠勝利完成;冷溪城堡裡面的兵員和物資該如何與對方達成交易;等等的問題,雖然希琳雅昏迷期間不甚了解,但是稍微推測還是知道其中的工作量到底有多麼的繁重。
「父親你也先回去休息吧。」自己的父親,雖然認識的時光短暫,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月,但是親屬關係的認同感還是深入自己的心中「我已經沒事了,我能夠照顧好自己的了。」
「不行!」父親斷然的拒絕在意料之中。
「我是神靈的使徒。」坐起來的希琳雅靠在自己父親的耳邊輕聲地說著最為虛無、但是最具有說服力的話語「神靈的庇佑將我身上的所有傷勢都治癒了。」
蒼白的面色已經慢慢紅潤了些許;半閉著的,看上去隨時要重新閉上的眼睛已經完全睜開;絲絲虛弱的語氣已經恢復到了往日的正常。
女兒的變化,阿蘭看在眼中。但是自己的擔憂無法去信任對方的解釋:「父親曾經連續戰鬥三天沒有閉過雙眼,父親沒有問題。」
「聽話好嗎?」嚴厲之中帶著武斷,希琳雅無視父親戰績,只是一意孤行地命令著對方。
阿蘭看著自己的女兒,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對方的要求。
「父親先去休息片刻。你去看看戴爾菲爾吧,她為你守夜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