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生命的倒計時（中）
戴爾菲爾從窗口眺望著城市，忙碌著的市民就像一隻只螞蟻一般，不斷地彌補著城市的傷痕。
昨天晚上突如其來的襲擊給市民們造成了非常大的傷亡，很多人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就被殺害在家中，不過幸虧那個時候並不是三更半夜，不然傷亡會變得更加慘重。
這一次的襲擊，不管是公爵府還是兩個教會都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不管是在實力上還是在聲望之上。
現在三方都動用了自己的力量開始調查這一件事情，希望能夠挽回一點點的損失。
眺望著風景的戴爾菲爾也沒有空閑下來，不斷活絡自己的頭腦，想要想清楚這一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不過缺少情報的她並不能夠憑空想象出什麼東西。
這一件事情，跟統治和奴役之神伊思雷偉是脫不了干係的，這是整個城市的共識。不過轉過來想，對方現在已經將勢力伸展到後方，眾人都非常后怕，害怕缺乏防備的後方就這樣變成了對方的「兵源地」。
淡淡的血腥味道突然傳入鼻中，戴爾菲爾非常驚訝，明明自己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人靠近自己。
還沒有讓戴爾菲爾確定自己的嗅覺是否出了問題，戴爾菲爾就發現一名身穿黑色皮衣的黑髮中年男子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休閑的男子跟戴爾菲爾一樣眺望著城市的縮景，似乎一直在這裡一樣。
「衛宮切嗣先生您好。」戴爾菲爾僵硬地向對方問好，這樣一個突然出現的男人讓她感覺到非常害怕。
如果是敵人的話，現在戴爾菲爾已經成為對方的刀下鬼了。
「不知道，戴爾菲爾小姐在這裡幹什麼呢？」眼睛依然眺望著城市，並沒有理會對方見鬼的表情。
「等人。」察覺到對方可能只是給自己施加壓力，戴爾菲爾也就將心中的恐懼驅散開，以一個正常的態度回答對方的問題。
「希琳雅小姐嗎？」
「對的。」
「謝謝。」
簡短的對話，衛宮切嗣就扔下了一句感謝消失在了走廊的轉角之中，看著這一個男人消失，戴爾菲爾感覺到莫名其妙，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在幹什麼。
相比於戴爾菲爾現在的悠閑，現在房間裡面的氣氛就像火藥桶一般，一顆小小的火星就能夠將其引爆。
原本還是正常的勸說，當卡琳將瓦西里的女兒說出來的時候，就變成了即將爆發的火山，火藥味道非常濃郁。
「想清楚！」卡琳為自己剛才說出的話加強氣勢，直直盯著對方的雙眼，並不因為對方冒火的眼神而萎縮「我來的時候並沒有做出什麼保密工作，有心人已經注意到了將軍現在的狀況，如果到時候我和希琳雅小姐是帶著失望的面容離開，那麼就算我們不對外人說什麼東西，將軍的身體狀況恐怕也不再是什麼秘密！」
聽著卡琳的威脅性勸說，希琳雅倒吸一口氣，沒有想到自己的女神居然是這一種心機婊，不知不覺之中就將自己拉入到了這一場陰謀之中。
不過也不算是陰謀，畢竟是好心勸說病人而已，自己的女神怎麼會玩陰謀這一種毀形象的事情呢？希琳雅這樣想到，儘管自己都知道自己這一種想法是多麼欺人。
「那麼你也知道，我不喜歡有人拿我的女兒來威脅我……」瓦西里陰沉地說道，一直低頭看著檯面上的文件，但是自己的陽光一直都沒有從上面的一處地方有所移動。
現在的氣氛，讓希琳雅感覺非常不妙，因為現在瓦西里好像連對卡琳的尊敬都不知道扔到什麼地方去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暴發一場戰鬥。
「而且，我死了，你不就自由了嗎？你就不再擔心自己的丈夫是一個跟自己父親一樣大的男人了，這樣你就不就能夠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嗎？」不解壓抑著憤怒，瓦西里緩緩抬起頭質問著對方，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之間這麼想不開。
或許是卡琳心中的真正想法被對方毫無保留地說出來的原因，原本還咄咄逼人的卡琳現在無言以對，微微蠕動著的嘴唇欲言又止。
瓦西里說的話，不當讓卡琳遲疑，而且也驚動了一旁看戲的希琳雅，因為對方也在這個時候說出了希琳雅的願望——你死了我就開心了。
「我……」卡琳看著對方瞪著自己額眼睛，想要說出來，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畢竟現在希琳雅就在旁邊，這一些公開的秘密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不管怎樣都不是什麼好事。
「我父親需要留里克家族的力量……」停頓片刻，卡琳最終還是將這個事情說出口「只有我嫁給你了，我父親跟留里克家族之間的聯盟才能夠得到鞏固。」
「沒錯。」瓦西里眼中的憤怒不知道為什麼就煙消雲散，取代對方的只是一種被迫的無奈。
「我的家族也希望能夠維護這樣一個聯盟，但是我死了，我的家族還有其他人能夠跟公主陛下聯姻，這一件事情上你不需要有過多的擔心。」淡淡的微笑慢慢浮現在了對方的面上，不知道是嘲諷還是關心。
「不想……」
「為什麼？不要跟我說你喜歡上我了，我的女兒現在跟你一個年齡，就算你這樣說，我也接受不了這一件婚事。」瓦西里離開了自己的位置，來到了希琳雅的面前，打量著這一個同樣跟自己的女兒年齡相仿的少女，並不理會跟自己爭論的卡琳。
「希琳雅小姐，我希望今天我和卡琳公主的談話不要被外人知道。」瓦西里嚴正地向希琳雅警告道，一拳的距離，緊握著的雙手，似乎希琳雅不能夠給予滿意的答案，就會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雖然這一些事情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但是我不怎麼希望傳出去。」希琳雅遲遲不回答，瓦西里的雙眼也開始慢慢地眯起來，尖銳的目光透露著一種非常可怕的光芒，一種實質化的殺氣開始不斷向希琳雅施壓。
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希琳雅絕對對方會用一些暴力的手段進行保密。
「不光她的事，我知道希琳雅小姐會怎麼做的。」希琳雅剛要說出「明白」的時候，卡琳馬上將希琳雅推到一邊，伸開雙臂保護著對方，以免瓦西里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而且希琳雅小姐是無辜的，希望你不要做出一些令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行為。」半是解釋半是威脅，卡琳現在正隱晦地提醒現在在場的人都是什麼身份和現在到底面對著怎麼樣的形勢。
不知道卡琳的話起了作用，還是瓦西里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剛才的所有動作都是在嚇唬沒有見識過世面的希琳雅。
「出去，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們兩個小孩管……」瓦西里重新坐回位置，揮揮手讓這兩個人消失在自己的眼中，算是最為直接的逐客令了。
失望低落，卡琳閉著眼睛自嘲地搖了搖頭，拉起希琳雅的手就要離開這一個房間。
「等等……」跟隨著卡琳快要離開房間的時候，希琳雅突然掙脫了卡琳拉住自己的手，大聲說道。
希琳雅突然間的反常，令兩人都感覺到非常驚訝，畢竟這一件事並沒有對方什麼事情，不知道對方現在都低在打著什麼主意。
「我能夠知道將軍閣下到底是什麼病嗎？」希琳雅向瓦西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充滿了好奇心似乎因為自己的職業的原因而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怎麼啦？」瓦西里對於希琳雅突然提出的要求感到非常反感，似乎並不想滿足對方的好奇心。
「我想了解一下，因為我以前跟著母親以學習恢復系法術為主，治療病人是我的職責，我希望以後再面對這樣一種病人的時候能夠有應對的方法……」希琳雅滔滔不絕地向對方說自己的職業道德。
振振有詞的發言充滿了說服力，讓這一位頑固的將軍有所鬆動。
「說的不錯。」瓦西里輕輕地為希琳雅鼓掌，似乎非常贊同對方的發言，但是動搖的他還是沒有要答應對方的要求「但是這一個是無解的致命傷——緩慢的致命傷，傳說會傳染，我不希望一位盡忠職守的醫生會因為好奇心兒喪命。所以，希琳雅小姐還是請回吧！」
希琳雅感覺到喪氣，不知道為什麼對方那麼執著，那麼難以令人理解，活著不好嗎！
「傳說的事情我沒有見識過，我並不認同，所以我想見識一下。」卡琳在一旁看著，希琳雅就更加要堅持住自己的立場，不能夠有任何的退縮。
視線在希琳雅的身上轉移到了天花板之上，如同希琳雅不理解對方的執著一樣，對方也不明白希琳雅高尚的職業操守。
內心之中，瓦西里是不想看到這一個和自己女兒相仿的女孩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出現什麼事情。
「卡琳公主出去，希琳雅小姐做好全部的隔絕措施以後再跟我說……」有氣無力地說道，瓦西里最後還是向希琳雅的「好奇心」妥協了。
兩更還是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