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四十六逃命
眾人扭頭看去,卻是一個喝醉的路人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他沒走幾步就爬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大毛把錢袋子遞給黑子:“收好錢袋,今晚你們先找個地方躲一下,千萬不要出港,暗中埋伏的人肯定會盯著第一個離港的船!”
黑子推回錢袋:“你們走路需要錢,我們走水路不需要錢啊!”
賴皮虎也勸道:“是啊,錢袋還是你們留著吧!”
大毛小聲笑起來:“人生真刺激,之前咱哥幾個要飯的時候天天想的就是這玩意,如今太多了又受罪!”
趙小船怕他們來回推脫誤了事,急忙說道:“太子丹給了我們一包銀珠子,我們錢應該夠用,你們快走,追兵要發現我們可就不好了!”
眾人不再多說,臨別黑子和賴皮虎竟然哭了起來,趙小船看著他們兩竟然有些羨慕起大毛。
大毛從一出酒肆後偷了兩匹馬,兩人騎上就往城外跑,大毛會騎馬,可苦了趙小船,他雖養了兩天馬,可王半仙一直沒時間教他,他憑著經驗帖在馬背上,雙腳將馬的肚子夾的死死的,身子保持不了平衡,他一把抱住馬的脖子,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馬也停在原地不走了。
“身子放鬆,背挺直,腿不要夾馬肚子,手握住韁繩就行了!”大毛坐在馬背上扭頭傳授經驗:“這是一匹老馬,不會撩蹶子的,你就放心騎吧,別害怕!”
趙小船按著大毛的技術要求,馬真的跑起來了。
兩人一口氣跑到天快亮了,最後馬實在跑不動了,停在一出山丘處,難再支持,兩人隻好躲進一山穀避風的地方。
此時晨曦微亮,極目遠眺已是闊野平原,化了雪的地方滋出些許嫩綠,山林巨石間溪水潺潺,春景美的靜謐。
大毛突生感慨,歎道:“人活一世,也不過這朝夕之間,同生在這世間,真是不公平,有人生下來就享福,有人生下來卻注定食不果腹!”
趙小船好奇地問:“如果給你個機會讓你重新選擇身份,你會選什麽?”
“當然是榮華富貴,我可是過膩了這種生活!我要是從小就生在帝王之家,誰會受這種罪!”
趙小船想起丹:“其實也不盡然,富貴之家也有無盡的煩惱,他們還羨慕你的自由呢!”
“自由值幾錢,沒錢的人都自由,誰知這自由中的苦喲!”
趙小船笑出聲來,大毛心直口快,說的跟個演講似的,熟了人到挺可愛:“今天開始,你想要的東西,都要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
大毛歎了一口氣:“話是這個理,可我隻會要飯,別的事也不會啊!”
“你不是還會騎馬?年紀輕輕不要自卑,我看你體質比我好,我把我師傅教給我的,都教給你,以後遇到壞人也不至於被人欺負!”
大毛熱淚盈眶跪倒在地‘邦邦’磕了三個響頭:“沒人對我這麽好,你不但是我大哥,還願意做我師傅,你對我太好了!”
這一跪太突然,趙小船急忙去扶她:“別動不動就下跪,我也隻是學了點皮毛,我先將呼吸吐呐之法教你!”
趙小船將劍法耍了一遍,大毛學了半天卻不得要領,好在他有耐心。
天大亮了。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兩人嚇了一跳,站在山丘往下望,五騎拿著刀戈的士兵朝著這邊衝了過來。
大毛臉色發白道:“追兵來了,大哥怎麽辦?”
趙小船朝四周看看,那匹馬正窩在不遠處的草堆裏,聽到馬蹄聲它從地上站了起來揚起脖子嘶鳴,遠處的士兵聽到馬叫朝山穀裏衝了進來,口中發出尖銳的呼嘯,令聞者心驚肉跳,四周已經沒有躲藏的地方了。
眼見五個騎兵已經到了穀口,趙小船道:“你快去將馬牽過來!!”大毛跑去牽馬
趙小船站立的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看清下麵的情形,五個士兵看見兩人麵露興奮,眼看已經道了穀口,穀口狹窄,趙小船撿起一塊大石頭,就朝著最前麵的馬腿砸了過去。
石頭砸在那匹馬的小腿上,馬腿縮了一下,整個馬身向前傾斜,馬上的士兵人仰馬翻,後麵的馬還在往前跑,被倒下的馬索絆倒,一時間五人全部都倒了下去。
趙小船心叫僥幸,這些人太過情敵,為首的漢子小腿骨已經骨折,他破口大罵起來。
趙小船沒有時間觀看戰果,兩人爬上一匹馬背轉頭就跑,後麵一個受傷輕點的士兵站了起來,他搭弓射箭,一隻長箭射在大毛的後肩膀上。
趙小船根本不知道大毛已經中箭,大毛在馬背上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兵臨死亡的冰冷從後背傳滿全身,他緊繃的神經終於再也克製不住,他大哭起來:“大哥,我中箭了,我要死了!
趙小船回頭一看,大吃一驚,傷口四周全是鮮血:“快找個地方停下來,我幫你止血!”大毛勒停了馬,兩人從馬背上跳下來,大毛肩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大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趙小船抽出丹送給自己的匕首,在那匹馬屁股上插了一刀,馬嘶鳴一聲朝前麵跑去:“大哥你這是——幹什麽!!”
兩人順勢躲進大路一旁的草叢裏。
“咱們已經被發現,從大路上跑實在太危險,我先把你背上的箭拔出來,你忍忍!”趙小船割開大毛的衣服,箭頭插在皮膚裏,四周的紅肉全是血,這還是他第一次直麵如此鮮豔的傷口,他一咬牙,用刀尖割開箭傷附近的皮肉,將箭剜了出來,大毛暈了過去。
趙小船卻哭了出來,像是身邊一個重要的東西消失了,他輕拍著大毛的臉,他一動不動。“趙小船,冷靜下來,冷靜下來!”他哭泣著喃喃自語,這句話讓他冷靜了下來,他扯了一些邊上的雜草塞進嘴裏嚼碎了敷在大毛的傷口上,要先給他止血,還要盡快離開這裏。兩人在草叢裏爬了一會,見無追兵,趙小船背起大毛,朝著另一跳路艱難地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