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六十鹹陽的少主人？青蝶幫現身
戴帽子的老頭回到城西一處破廟，破廟頂棚已經坍塌，露出來的地方用稀疏的稻草鋪蓋，廟裏廊下躺著稀疏避風的窮人，每個人的表情在幽暗中顯得迷離，沉默。
大秦白日裏的繁華散盡，各種窮人，病號隻能躲在這裏，老頭對眼前觸目驚心的肮髒齷蹉視而不見，這種事他也許早就見多了。
老頭順著破廟一直往後走，廟宇後麵是些坍塌的耳房，之前僧侶居住的寢殿，廚房，最後麵是一處柴房，門窗已經破舊不堪，裏麵陰暗潮濕，最裏麵的角落裏畏縮著一個人影，他身上髒臭不堪，神情萎靡，邊上站著一個麵色嚴厲的少年，手裏拿著一根鞭子。
老頭走進柴房，少年恭敬地走上前來：“護法你回來了！”老頭將帽子脫下來，一頭白發在燈火中顯得格外淩亂：“沒啥好消息，回來也沒什麽用！”
少年謹慎道：“護法也不是完全沒好消息，這昆侖下午焦躁不安，似乎聞到什麽氣味，我懷疑小主人就在鹹陽城中！”
老頭立馬朝著角落人影走過去：“當真？”角落畏縮的人影見到老頭靠近嘴裏發出‘嘶嘶’的喘息聲，他扭動著身體似乎很害怕，老頭蹲下身子一把揪住他的頭發：“你真的聞到他的味道？”那人輕輕地點點頭。
老頭推開他，興奮地站了起來：“小主人也在鹹陽城，要是能找到小主人我們也能將功補過了！”
少年道：“可鹹陽城這麽大，咱們該怎麽去找？”
老頭將帽子戴到了頭上：“我一直以為小主人在趙國，沒想到竟然在鹹陽，即使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來！”
“如今秦國太子大選戒備森嚴，隻怕要找人也不容易，白起也帶兵回到了鹹陽，還有青碟幫這群甩不掉的膏藥，衛夫人身上長生訣的事他們估計已經知道了——”少年歎了一口氣沒說下去
老頭走出拆房，四周變的無比安靜，隔壁走廊裏傳來隱約女人的哭泣聲，老頭站在陰影裏，閉著眼睛，他睜開眼將帽簷拉低：“祖母已經沒多少時間了，其實能救祖母的隻有小主人！”
“那長生訣？”
“長生訣對祖母而言隻能是緩解！”老頭昂起頭，夜空中的星空若隱若現：“他們招了嗎？”
少年搖搖頭：“這對苦命鴛鴦打死不說！”
老頭走進隔壁一間柴房裏，被吊著的一對男女全身都是血跡，他們的嘴裏被塞上了破布，兩人麵色憔悴，顯然已經受盡折磨。
老頭站在兩人中間：“我現在再問你們一遍，青蝶幫主在什麽地方？在鹹陽城嗎？”老頭先把女人嘴裏的破布抽了出來。
她已經被吊的筋疲力盡，清醒的空氣讓她精神抖擻：“除非你把我們都放了，否則我們絕對不會說的！”她和情郎都是衛夫人身邊的仆人，同時她們也是青蝶幫的人，沒想到他們才來鹹陽就被這老頭抓來，已經被那少年抽的半死不活了。
老頭道：“說出來，說出來我就放你們走，你們不是情侶嗎？難道不想脫離青蝶幫？過些平凡的日子嗎？留在衛夫人身邊還不是為了盜取長生訣？”
女人冷笑：“我們忠於青蝶幫，你休要挑撥離間，我們不會背叛主人，你要殺便殺，我們絕對不會獨活，你想從我們嘴裏套來消息，你想都別想了！”
老頭無奈地搖搖頭：“小年輕這又是何必，大好的人生時光，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你們這麽忠於青蝶幫，如今可有人來救你？”他走到男人邊上，將他嘴裏的破布抽了出來：“你是怎麽想的，想通了嗎？沒必要為了一個不見光的秘密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不值得！”
男子也被折磨的不輕，他聽完老頭的話先是驚疑，又是遲疑，他朝著女人看了一眼，眼神中露出複雜的表情，老頭突然將身子湊了過去，耳朵貼近他，然後點點頭。
“好！你可以走了”老頭將男人解開，男人虛弱地攤在地上，他先是一愣，自己什麽也沒說啊，可終究是把話咽了下去，他掙紮地站起來往外跑，見無人阻攔，他膽子更大了，兩步變一步快步跑出了柴房，連頭也沒回一下。
老頭走到女人邊上，她盯著地上的繩子神情渙散，信仰和愛情同時奔潰，她喃喃自語：“他根本就沒說，他根本就沒說！”
“你又何必聽他說什麽？你不是看見他做了什麽嗎？我不是說了嗎？隻要說了我就放你們走，絕對不會食言！”老頭平靜地看著女人，像是慈祥的父親。
女人終究放生大哭起來。
老頭一把拽住她的頭發：“行了，收起你的悲傷，你的情郎還在外麵等你，說吧，青蝶幫的主人是誰？他在鹹陽城嗎？”
女人的精神世界終究是荒涼了：“唯一知道幫主身份的人是林小樓！”
青蝶幫是一個專門收集情報的組織，大周後期這個組織就存在了，到了戰國時期，這個組織繁盛起來，這些間諜無孔不入地滲透，這麽多年無人知道青蝶幫主到底是誰？自從長生訣現世以後，這個組織也加入對長生訣的爭奪。
老頭解開女人身上的繩子：“你可以走了！”
女人攤在地上，精氣神已經完全渙散：“我背叛了青蝶幫，活著已經沒什麽意義，讓他獨自活在這個荒涼的世上吧！”說完她就朝著石牆撞了過去，頭上冒出一個血口當場斃命。
老頭無奈地搖搖頭：“哎，你又是何必，確實是我騙了你，你的情郎什麽也沒說，你又何必為了這也的男人丟了性命？”
那少年從外麵走了進來：“護法，我已經將那人處理掉了！”
老頭點點頭：“把他的屍體拖進來吧，死了葬在一起也算是成全他們了！”
少年隨後將漢子屍體放進柴房，用木柴將兩具屍體掩蓋：“護法，要不要一把火燒了”
老頭搖搖頭：“還是算了，你看外麵這些窮苦百姓，一把火會燒的他們流離失所，還是給他們留寸土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