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情奇變
鐵牛僅比秦健大了兩歲，根本還是個懵懂少年，那能知道四十八點道情對自己意味著什麼。等測完道情就被一個兵士帶到了彩棚中一邊人數極少的孩子中間，非常焦急地等待著秦健測試。
「挽起你袖子，把手伸進測道石中間的孔洞中。」老者看著秦健輕聲指導著。
秦健趕緊按著要求，把手伸了進去，只見一道耀眼的紅光從測道石底部亮了出來，如此之強的亮光只在那些天賦稟異的孩子身上見到。正在大家以為又有一個驚世駭俗之輩出現之時，那道紅光卻停在了只有五點道情的刻度上。
「哎！」——
這邊眾多的武館負責人惋惜地大嘆出聲。一旁測驗老者盯著眼前這位面目清秀的小男孩看了看。微微搖頭嘆惜道：「孩子！你的先天道情才只五點，被淘汰出局了。」
剛想叫他回去，不經意間再次瞄了眼測道石，不禁咦地一聲。因為此時測道石已是停在了七點上面，而且看情形那測道石上的紅光好像還在往上增長，只是上沖的速度極為緩慢而已。
「奇怪哉也？」老者對此種怪異現象也是初次見到，大腦一時也有些轉不過來。真不敢想象竟然會有人的道情是緩慢往上增加的。一般之人有多少道情就是多少道情一經測試馬上顯示出來，絕無可能出現如此緩慢增長的現象。
老者在好奇之下也沒讓秦健從測道石內抽回手臂。大家全神貫注地等待了足足有一刻鐘，無奈測道石上的道情上升實在是太過緩慢了，直到此時也只有走到八。由於時間過長這邊好多的武館負責人站起身向這邊圍攏了過來。大家緊盯住測道石上的變化。別說他們沒見過這種奇怪現象。就連聽也沒聽過，簡直太過奇葩了。
眾人也極想看看這位少年到底有多少道情。隨著時間慢慢逝去，包括負責測驗道情地老者和眾多武館負責人不但沒讓秦健抽回手去，反而全都選擇了等待。大家緊盯著測道石上的紅光慢慢往上增長，差不多又過去了大半個時辰測道石此時上升到十一點的道情上，只是可惜上沖的速度越來越慢幾乎好象已經停止一般，但只要是眼尖之人就能知道那測道石還在增長，只是眼下時間已經不等人了，後面還有大量孩子沒有測出道情，並且看秦健的道情就算等漲到晚上也絕不會超過十五點，更別提及格線的三十了。所有圍著觀看的武館人員全都大為惋惜，擁有如此怪異道情的孩子竟然連十五點道情也達不到，這樣就算招至武館也不可能有太大成就，不然沖著如此怪異之事，就算讓他們付出些代價也要好好培養一番。
測驗老者眼看事已至此無力回天。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秦健嘆惜道：「把手抽回吧！你可算是老夫見過最為奇特之人。其先天道情不僅怪異，而且好比潮汐一般緩慢往上增漲，只可惜起點太低，如有二十以上就會有武館來招收你了，現在嘛！你只能被淘汰出局了。」頓了頓老者似是做了個決定，對著秦健道：「孩子！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等這裡事完，如你真想加入武館你讓你家大人來，我可以把你引薦到一家武館，讓他們酌情給你通融通融，畢竟你的道情是老夫從未見過的現象。如何？」
秦健聞聽知道見大人就意味著要送禮金，自己家現在連一日三餐都有問題那還能拿出那許多。於是也不出聲，只是對著老者躬了躬身默默地走出了廣場。站在不遠處彩棚里的鐵牛隔著縫看著秦健走向廣場外邊，大聲向他招呼起來。就想從裡面走將出來，被一個兵士大罵了一頓這才老實地呆在當場。
秦健早已看到鐵牛向他打招呼，只是那裡是已被錄取之人站立的地方，早有大量兵士守衛，根本無法靠近彩棚，只好使勁揮舞著手和他打著招呼。沒過幾分鐘就要輪到肖玲玲測試了，此時秦健也是全力關注著她。
測驗老者看著眼前清秀的小姑娘也是大有好感，語氣溫和的對其道：「把你的手伸入裡面」。老者指著測道石指揮著。
肖玲玲溫馴地把自己小手伸了進去，只見一道強烈的紅光迅猛地衝上了測道石九十一的刻度上。如此明亮的紅光驚地一旁來招收弟子的武館負責人，因剛剛看了秦健而回身落座的身子全都蹦了起來，雙眼圓瞪連呼吸都差點沒有續上。
「我的老天！九十一點道情！這是何等逆天之稟賦啊！如能擁有這等弟子那不是要發達啦！」連在一旁測驗的老者也是目瞪口呆，只是搖晃著自己腦袋，輕輕喃聲道：「真是奇材啊！看來古特城要出一位驚天之人了。」
好半響這位老者才總算清醒了過來，趕緊命令兵士把小姑娘保護了起來，隨既讓他們把她護送回家，那可不是等著她加入哪家武館的事了，而是等著武館上他們家去談條件願不願意去的問題了。對！就是談條件，如此天賦就算讓她家長獅子大開口狠杠一筆也是心甘情願吶！開玩笑！她的未來很可能就是未來三軍大元帥級別的人物啊！誰要是能抱上如此粗地大腿那不是祖上冒青煙了。這樣的人肯定會引起帝國高層甚至皇家的注意。只要和她掛上了號以後肯定好處多多呀！此時已有好多武館負責人心急火燎地直接追隨著保護的兵士而去。
秦健本想和肖玲玲說下話，這下如此多的兵士他根本無法近身，而這邊的鐵牛大哥也是不能相見，直急地他呆立當場不知去往玲玲那邊，還是在廣場這裡等鐵牛。
好在剩下的孩子很快全部測驗完畢。那位監督官走了上來笑容滿面地道：「今年的測驗真是讓人驚喜不斷啊！也許不久的將來我們古特城就要在帝國大大出名了，再次感謝所有入選孩子的家長，帝國一定會記住你們的貢獻。接下來所有通過測驗的孩子，請出你們的家長來到彩棚前，等所有武館挑好了人，就可以當場舉行入門儀式，今後只要你們的孩子好好努力，光明的前途已經不遠了！」一席話讓台下入選的家長們欣喜若狂，趕緊跑過去詢問自己孩子被那家武館相中，而那些早已做過公關的家長此時也是快速跑過去，找到要人讓自己孩子加入進滿意的武館。
眼看著人群相互擁擠，秦健趕緊往外圍跑去，這下自己最是要好的朋友全都被選走，而自己卻孤零零地站在廣場外邊，不由得內心一酸眼眶頓時紅潤，只有極力忍耐著不讓眼淚掉落下來。
正在這時，一隻皺巴巴有如枯藤般的老手從秦健身後輕輕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傳來一陣慈祥地聲音：「小朋友！你叫啥名字呀！」
秦健回頭見是一位鬚髮皆白慈眉善目地老者正對著他上下打量，不由大為驚奇，此時剛好望向老人雙眼，心頭不覺猛然一跳，身體也不由僵化不動。此刻老人猶如汪洋大海一般的雙眼幽光閃閃，好像一下就能把人從內而外看了個透徹。
老人也已感到此時秦健的反應趕忙收住自己眼神，露出和藹地笑容詢問道：「小朋友！你可還沒回復我的話哦！」
秦健怔了好半響這才答道：「老爺爺！我叫秦健。」其實照著剛剛老人那可怕地眼光，恐怕他此刻早就嚇跑了，只不過從小到大他一向對待年長之人都是非常尊敬，再加上此時老人早已一片和藹之氣，這才老實地回答著老人問話。
「嗯！你今年幾歲啊！」
「老爺爺我六歲了。」
「好啊！好啊！」老人喃喃自語著，一會他拉起秦健的小手仔細端詳起他的手掌，看得非常認真。越看老人臉上笑容就越多，不久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自語道：「世人皆濁，我獨清，這下老夫幾十年的奔勞終於得嘗所願了。。。。。。」說完這些又自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切直把小秦健弄得滿頭霧水。直愣愣地看著。老人摸了摸他的頭慈愛地道：「你可想加入武館嗎？我的武館可是很出名的哦！」
秦健此時看著老人如此慈祥可親，內心大生好感。只是想到加入武館那可是要花不少禮金的，於是趕忙搖了搖頭。
「為何不肯吶？」老人驚訝地道。
秦健直直地看著老人，沒有說出心裡話。
老人不可思議地再次道了聲「這到底是為甚？你今天難道不是為了要加入武館才來測驗道情的嗎？」
秦健見老人那驚奇地樣子實在有些好笑，但他此刻可沒有笑出聲的心情。本想一走了之，看老人如此歲數，這才很有禮貌地答道：「老爺爺我要回家了，我的好朋友都被招入武館了，我要趕回去送送她。」說完也不聽老人的回復直接起身向肖玲玲家的方向跑去。
「喂！小朋友你先等等！你還沒告訴我原因呢？」
秦健此刻心裡惦記著肖玲玲，有如小兔子一般飛閃而去。那還和他道什麼原因。直讓老人氣得一邊嘴角白鬍子吹起了老高。「嘿！這小子！送到眼前的福緣你竟然跑飛快，這要是別人求我，我還沒功夫搭理他呢？哼！一定要讓這小子跪在我面前痛陳自己剛剛的過失，對！就這樣，還必須是痛哭流涕地跪在那兒。」
老人想了一陣又是暗暗自語道：「要是這小子知道自己是道情大圓滿的天才，搞不定我得跪在他的面前求他讓自己做他師父吧，對！還得痛哭流涕地求他。」一想到此老人全身不禁打了個寒戰。隨既趕緊用手劃了個法訣，讓自己的神識跟著快步跑走的秦健而去。。。。。。
肖玲玲家是東閣鎮最大的一處莊園，很是好找。此時她們家外已是兵士如山圍了個水泄不通。一般之人根本不讓靠近，只有站在遠處望著裡面。不久唏音武館的聖西長老已是牽著肖玲玲之手紅光滿面地從里走了出來，其身後還跟著她的一個哥哥和姐姐，雖然他們測試出的道情極為普通，但唏音武館也已全面招收了過去。肖家之主肖光此時和夫人一起陪著這位唏音武館的長老走出了大門。
聖西回頭對肖光笑著侃侃而談道：「肖東家！你真是好福氣呀！居然能培養出如此天賦異稟的天才出來，我代表館主謝謝你的大力支持了，稍候我們的禮品就會運到，還請肖東家笑納。」
肖家夫婦趕緊還禮道謝。
「那好！肖東家你們的兒女我們這就接走了，你放心我們定會傾盡全力培養他們，有朝一日他們出人頭地之時我們唏音武館也要粘他們的光呢。哈哈！。。。。。。」
「聖西長老太客氣了，犬子和小女能幸運加入你們唏音武館那是他們福氣，希望以後還望嚴加管教才好。拜託拜託了！」肖光本是生意人這些場面話可是隨手拈來，自然說得十分悅耳得體，讓聖西聽得大為舒暢。
「哈哈哈！肖東家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聖西對著肖家眾人抱了抱拳。
「保重！保重！。。。。。。」
此時站在旁邊的肖玲玲已經從人群中發現了秦健，好像是鼓足了半天的勇氣，對著聖西喊道：「聖西長老！你能不能把我的朋友也帶到武館去」。
正在和肖家告別的聖西聞聽不由一愣，回頭道：「你說的是誰！難道你家還另有兄弟姐妹不成？」心裡想著，你家那兩個不成材的兄妹不都照單全收了嗎？難道還有？
「不是我們兄妹，他是我的朋友。」
「哦！」聖西對這位天才少女那可是當做寶中寶。隨既和藹地道：「你說的是哪位讓他過來我看看。」
肖玲玲趕緊對著前面人群中的秦健招了招手，旁邊兵士隨既把他放了進去。
「玲玲祝賀你！」秦健一上來就對肖玲玲抱以真心地祝福，雖然心裡有太多不舍，但他明白自己和她不是同類人，畢竟家境和天賦也不是一條線上，以前他們經常玩在一起天真無邪。但從今後，他們的人生已走在不同的軌跡上了。
「秦健哥！讓聖西長老把你也收進武館吧？」肖玲玲熱情地道。
一旁的聖西見到秦健，突然想起了測試道情時的情形。「哦！原來是他。哎！只是可惜他才不到十五點的道情，就算我們招了他以後也不可能修鍊有成的。」
此時肖家主人肖光馬上轉了出來，他平時知道自己小女兒和那些窮鬼家的孩子玩本身就有氣，現在居然還想把他拉進武館去，那不是自跌身份嗎？趕緊上前陪笑道：「聖西長老你別聽小女瞎咧咧！這孩子天份既差，父母又是極度貧困，等他長大了能讓他們全家吃口飽飯就已不錯，還怎麼可能成為你們武館的弟子，那不是砸你們招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