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大學的學生會以及團委比起高中學生會團委還要正規, 各個部分劃分的十分明確,大一上招募實習幹事, 大一下表現優秀轉正, 大二可以競爭副部長的位置。
而大三上則是競爭部長職位,如果大三還沒混上個一星半點的職位也就退部,然後轉心學習, 研究是考研還是實習。
關於是否進入學生會, 長此以往都有兩派的紛爭,一派覺得沒有用還耽誤學習其中的彎彎繞繞和無數的官僚主義壓得人喘不過氣, 一派認為學生會是個小社會, 也算提前適應社會鍛煉處事的能力。
公說公有理, 婆說婆有理, 最後還是得看當事人怎麽想怎麽做。
自己開心就好, 何須在意別人呢。
顧安溪第二天上午第一節沒課, 陪蔣斯年去上計信的專業課,什麽也聽不懂,雙手交疊在桌子上, 小腦袋一趴下就開始閉著眼睛苦思冥想, 時而眉頭緊皺。
某種意義上講, 她是不願意參加這種部門的, 因為浪費時間, 而且憑她的性格怎樣融入又是一方麵的難題, 況且那個開學第一天就堵了蔣斯年的顧淼就是學生會的, 還是兩個部門的部長,雖然說學生會各部門各司其職但也免不了合作共贏。
可她也想著鍛煉鍛煉自己的能力,總是待在自己的舒適圈裏不是回事兒。
本想著過來睡覺的, 結果越想越愁越來越糾結也越生氣, 小腿偷偷地在桌下撞了下蔣斯年,本來不想去學生會的原因隻有一兩個,因為他的這副帥皮囊又給她增加了個叫顧淼的麻煩。
蔣斯年一早就察覺到顧安溪狀態的不對勁了,但下意識以為是因為昨晚補高數作業導致熬夜以及今早的暴躁。
小腿傳來觸碰感,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個大小姐脾氣發作了。
兩個人談戀愛的這件事兒幾乎沒人不知道,其實是想低調處理的,但天天互相跨專業上課又被老師問到,想不知道都難上加難,所以自然而然都十分默契的規避了兩個人坐著的這一排的座位。
蔣斯年眼睛盯著前方投影儀照射出的文字和圖片,趁著老師沒注意,把玩手機的那隻手從桌麵上伸下去抓住了準備蠢蠢欲動的小手,來回捏著rua。
顧安溪想把手抽回來失敗了,側著臉狠狠地盯著他看。
蔣斯年不畏懼地與其對視,大概對視了五分鍾的時間,上半節課的下課鈴就打響了,教室瞬間變得吵鬧喧囂。
蔣斯年右手拄在桌麵上,歪著腦袋看她,懶洋洋地問:“怎麽了?昨晚補作業補到幾點睡的覺?今早不是沒課嗎,還熬夜補作業,是不是傻。”
顧安溪嘟囔:“每周今早的課都分單雙周,昨晚我們一個寢室都算錯了,今早都快出門了,室友才從外麵別的寢室得到消息今早是沒課的。”
蔣斯年笑:“你們可真行,四個人全記錯。”
顧安溪話題一轉:“你準備進學生會嗎?”
蔣斯年挑眉看著她,怪不得今早一直低氣壓,怕並不是因為昨晚補作業晚睡的原因而是在糾結加不加入學生會。
指腹反複摩擦著她的指節,一點也不老實,嘴角帶著笑意問:“你的想法是什麽?想鍛煉自己就加入試試。”
“顧淼是我們兩個部門的部長,就很煩,我可不想抬頭不見低頭見。”顧安溪小聲地說出原因,“還有就是進了學生會就太忙太累了,我也是懶。”
“顧淼?”蔣斯年重複了下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印象,在顧安溪的死亡凝視下終於想起了這個人是誰,“她不是大二嗎?怎麽就當上部長了?”
顧安溪歎了口氣,腦袋從桌麵上離開了:“據說她是靠關係進來的,然後又聽說之所以讓她當上部長,兩個部門聯合對外宣稱是大三的都要考研沒有當部長的意向,所以剛開學就讓她來了。”
雖然這個理由很扯……
但無奈人家就是有人脈,現實就是這樣,不服氣不認命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蔣斯年皺了皺眉,剛要說什麽下半堂課的鈴聲就響起了,隻好將話重新吞到肚子裏,慢悠悠地麵朝黑板。
沒多久就拿起了手機打了一行字遞給顧安溪看,對話框裏的話是——
“不用給自己心裏增添什麽額外的負擔,也不用顧忌任何的人,想參加就去,不想參加就不去,無論發生什麽,你男朋友在你身後給你解決一切問題。”
蔣斯年手裏拿著手機當著她的麵小幅度的晃了晃,無比嫻熟的默契程度隻需要一個動作就是對方的所思所想。
顧安溪指紋解鎖打開了微信直接進去了兩個人的聊天界麵,僅是冷冰冰的文字貼在屏幕上卻能透過屏幕賜予她力量。
文字也可以傳情,隻需要是自己心裏珍貴重視的那個人。
顧安溪悄悄抬頭看他,蔣斯年已經轉過頭認真聽課了,大概計算機真的是他珍愛夢寐以求的學科,否則也不會用盡百分百的努力去學習用功。
蔣斯年垂頭記筆記,額間黑色的碎發散落下,側臉有些冷淡卻蓋不住與生俱來的傲氣和散漫,大概這也就是為什麽那麽多女生會付以喜歡予他吧。
他活成了每個處在成長中的姑娘心目中少年的模樣,無懼一切也直麵陽光。
顧安溪把蔣斯年的這句話添加到了微信收藏裏,想時時刻刻都能找到激勵著自己,無論如何都有人在前麵牽著她的手往前走亦或是站在身後做她的防護盾。
報名表第二天晚上八點上交截止。
顧安溪當天下午就已經做好了決定,想加入生活部,每年負責的活動隻有寢室裝扮大賽,每周檢查一兩次寢室,每晚到各個樓層查寢看是否缺人就OK了。
相對來說在申大這個部門在團委學生會裏算得上輕鬆自在的一個了。
蔣斯年聽了也稱讚她有勇氣,敢於從自己的舒適區出來體驗別樣的人生。
但是他沒有報名參加任何計信學院的團委學生會部門,原因也很簡單,他是個有理想也有目標的人,他想要通過一次次競賽讓他自己得到鍛煉和拿到證書。
沒有什麽比一個證書更有用了。
這也會是他以後找工作的基礎。
畢竟以後不能一輩子啃老還得靠自己養家糊口呢。
顧安溪聽說了這個原因後錘他:“你這前麵讓我聽完還挺鬥誌昂揚的,怎麽越往後說越不正經,誰要你養著。”
蔣斯年直了直身子,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那你養我吧,我也不想出去朝九晚五還得加班的工作了,當個小白臉也挺好的,你說呢,安安。”
顧安溪回了個白眼:“蔣大少爺您要點臉行不。”
“不行。”蔣斯年毅然決然地拒絕了。
“……”
顧安溪懶得理他,徑直走向了前麵的店鋪買了個草莓香草雙拚的冰淇淋,伸出舌頭舔著吃,口感超級好。
蔣斯年跟上去彎腰咬了口冰淇淋,事後還舔了舔自己唇角上殘留的奶油,嘻嘻哈哈地說:“冰淇淋確實挺好吃的,但你少吃點,總吃對身體不好。”
顧安溪看著手上已經少了一大塊的冰淇淋,扯了扯嘴角,恨不得把剩下的冰淇淋都扔到蔣斯年的頭上:“蔣斯年,我們絕交!等我心情好了再說!”
蔣斯年像拎小雞樣拽住顧安溪身後的領口,稍稍用力她就動彈不得:“咱倆是男女朋友又不是朋友,談不上絕交。”
顧安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吃了她的冰淇淋那就得下地獄,轉頭就噴:“那我們就分……唔。”
轉頭的瞬間,蔣斯年就把拎著領子的手向上扣住了顧安溪的後腦勺,用力把她往自己身邊帶,然後低頭一吻而落。
堵住了顧安溪已經搖搖欲墜在嘴邊準備說出來的最後一個字。
顧安溪掙紮了兩三下可惜沒有任何的效果,最後手中剩餘的冰淇淋落地,她也開始附和著他的節奏,所有的怒氣在那一瞬間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
蔣斯年把稍稍離遠了些,額頭靠在她的額頭處,抬手捋了捋她淩亂的長發,呼吸聲就停在兩個人間:“安安,無論什麽情況下都不要輕易把分手兩個字說出口,知道嗎?”
顧安溪撅嘴:“我就是一時氣話,又沒說真的分手,逗你玩呢。”
“假的也不行。”蔣斯年迫使她的視線對準自己的眼眸,一字一句無比清楚地說完所有的話,“在你和我這裏,永遠不存在著這兩個字,不吉利也無實現的可能性,以後再說我就像今天這樣懲罰你。”
“哦。”顧安溪點了點頭,依舊裝著不經意的樣子,可心底卻開出了花。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他們兩個永遠都會在一起才不會因為什麽大事小情就分開了,沒有分手就會永遠在一起。
反正她信了。
顧安溪低頭看著流淌滿地的冰淇淋也沒有其他悲傷的情緒了,沒有什麽比蔣斯年更是她的靈丹妙藥呢。
蔣斯年牽著她的手往回走。
顧安溪疑惑不解但也跟了上去:“怎麽往回走了?”
“你不是要吃冰淇淋嗎,那個掉了,咱們再買一個。”蔣斯年無奈地看向她,這都要為了一個冰淇淋跟他分手了,不再買一個怎麽能行。
顧安溪眼睛彎了彎,揚聲道:“好。”
她真的是把所有的嬌縱給了牽著她手的蔣斯年,原來獨立那麽久假裝堅強了那麽久的人也終有一天會迎來一個依靠。
謝謝你啊,蔣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