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攻打天山派?
喉嚨是人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幾個部位之一。如今若被那久聚內力的一指擊中,無疑一擊必死
但往往事情就是那麼不如人意,羅雲的食指在離劉長發喉結半寸處停住了,應該說是被夾住了,劉長發下巴已死死壓住他的手背,容不得他再進半寸。羅雲但覺手背如被錐子扎住一般,急忙用左手食指直戳他眼睛,劉長發大手一揮,格去襲來的左手一指。
就在劉長發一動手間,他聚在下巴的力,已鬆懈了些,羅雲急運力往前一戳,只聽一聲慘呼,劉長發喉嚨被羅雲的食指捅了進去,鮮血如泉眼般噴了出來,順著手流在羅雲身上。
劉長發慘聲呼叫,慘叫聲鎮得人耳膜發疼。他自知難逃一死,將剩餘力氣聚於右手,出掌劈向羅雲脖子,真如一把鋒利的刀。但在羅雲眼裡掌勢慢如蝸牛,他探出左手一把捏住劉長發的手,插進劉長發脖子的右手食指曲成勾狀,從里往外拉出,劉長發倒地翻騰幾下死去,他的脖子有個血洞還在潺潺往外流血,他的喉管露出皮膚外,他的慘狀讓人不敢直視。
在座武林群豪無不怒容滿面,但卻沒人敢站出來。羅雲不禁得意笑起來。
坐在太師椅上的張天澤怒吼道:「在我歸雲庄如此放肆,豈能容你。」身子一動,如燕飛鷹翔。
羅雲見其來勢兇猛,一展身形向廳外掠去:「你們如不服,天山派奉陪到底。」這句話傳來時他已去遠。
張天澤也不追趕,叫人將劉長發屍體抬走,嘆息一聲:「天山派遠在西北塞外,如今卻敢來中原,欺我中原武林無人。只恨張某技微力薄,不然定將踏平天山派!」
在座中原武林人士對羅雲殘忍手段,無不義憤填膺,再加上張天澤掏心肺腑的一席話。便有人道:「請張莊主帶領我們找天山派理論,為中原武林雪恥!」
此人話一出,群雄激憤,紛紛響應。白玉簫和孟鈺都知道他話雖說理論,實則煽動在場的人攻打天山派。
孟鈺想了想,運氣大聲道:「各位安靜。」聲如雷鳴,嘈雜的大廳立即靜了下來,都看著他。
張天澤冷笑道:「莫非丐幫想替中原武林出這口氣。」
孟鈺道:「我可沒有這麼說。」
武林群豪不禁唏噓一片,張天澤道:「卻不知孟幫主的意思是?」
「似乎大家都忘記了今天來此的目的,是應文大俠的邀請來抗元的,如今蒙古人即將發兵攻宋,我們應該南下才是,如今要是去找天山派理論,豈不南轅北轍。」
張天澤冷笑道:「雖然天山派的那個少年欺我中原武林太甚,但他的話也不無道理,文大俠根本沒把我們中原武林放在眼裡。就算我們響應南下也只怕杯水車薪,救不了江南宋室,反而給北方武林帶來蒙古人的報復。」
在場武林人士紛紛點頭表示認同,孟鈺無話可說。
張天澤走回太師椅道:「所以我歸雲庄決定將聯合龍門派,洛陽金刀門三天後出發攻打天山派,在此各位如願為中原武林雪恥效力,皆可在莊裡留宿三天,三天後一同前往,如不願去,歸雲庄將為每個人給予二十貫錢路費,並擺上送行酒宴。」
在場武林人士聽張天澤如此慷慨無不響應,白玉簫與孟鈺相視一眼,便漠然不語。
只見無為和無悔兩位少林大師走出來,無為大師道:「老僧敬佩張莊主匡扶正義之心,怎乃少林不想介入江湖恩怨,老僧二人便先行一步。」
張天澤道:「有少林這句話足矣。」然後招呼身旁兩個人道:「白龍,黑虎送少林兩位大師下山。」
白龍和黑虎便領著無為無悔兩人走了出去。
張天澤道:「丐幫可願去?」
孟鈺笑道:「我丐幫身為天下第一大幫,自然非去不可。」只不過丐幫幫眾正在江南協助文大俠抵禦元兵,恐怕幫里只有我能去了。」
張天澤笑道:「孟幫主能去,那自然最好不過。」
張天澤道:「不知白玉簫白英雄可願一同前往?」
白玉簫道:「自然一同去往。」
張天澤大笑道:「有孟幫主和白英雄相助,定能踏平天山派。」
在場有人道:「不知這個小兄弟有何能耐,張莊主要以英雄相稱。」
張天澤道:「白英雄夜闖戒備森嚴的元帥府,救出被困的鴛鴦雙俠,你們說如何?」
在場豪傑無不肅然起敬。
張天澤倒了杯酒,道:「為中原武林正義乾杯。」
在場的人紛紛從桌上拿起酒杯倒酒,一飲而進。
就在他們說話喝酒間,張天澤兩個手下白龍和黑虎急忙跑進來,看樣子似乎後面跟著死神般。
張天澤怒道:「你們如此慌慌張張,難不成見到鬼啦?」
那身材削瘦的白龍說道:「不是見鬼了,是比鬼更可怕。」
那身材肥胖的黑虎道:「我倆送少林兩位大師下山,誰知半道上,那個天山派的少年羅雲突然出現,他二話不說向少林兩位大師動起手來。兩個少林大師便與他纏鬥,叫我兩回來請莊主和各位英雄前去相助。」
聽了他兩的話,在場武林豪傑無不心驚,他們知道少年武功高強,竟強到少林大師叫人來求助。張天澤帶頭出廳下山,大廳一眾人等,都尾隨身後。
走在最後的孟鈺看著白玉簫:「
你覺得此二人說的話可能嗎?」
白玉簫眉頭一皺:「只怕沒說的那麼簡單。」
很快一眾人便走到山道上,但山道上哪裡有人影?卻見地上石板血跡斑斑,一干人等順著血跡找去,最後在山道旁一處雜草叢裡發現兩個少林大師,他們已經沒有了氣息,他倆的喉嚨處已被切開,血還流不止,顯然剛死不久。
張天澤命人把他倆屍體抬到歸雲庄大廳里,並派人到少林寺送信。在場有人叫道:「肯定少林大師慈悲為懷,不忍心傷那天山派弟子,故出手手下留情,豈知仁慈反而送命。我們要消滅天山派。」
在場人士激憤不已,也只有這個解釋能說明那少年能殺死這兩個少林大師。
張天澤悲傷道:「想不到今天歸雲庄竟葬送幾名武林精英,而殺人兇手便是天山派的弟子,張某定要血洗天山派。」大手一拍,將太師椅擊得粉碎。
在場的人無不受到感染,群呼道:「請張莊主帶領我們血洗天山派。」喊聲震天。
此時夜已黑,歸雲庄將白天的武林豪傑安排住了下來。白玉簫卻失眠了,他在思考著白天發生的一切,從找天山派理論,到要圍攻天山派,踏平天山派,再到要血洗天山派。白玉簫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天山派為什麼要將自己置於眾弩矢之,那叫羅雲的少年真的是天山派的弟子?
吱呀一聲,門開了。孟鈺走了進來,白玉簫道:「你為什麼還不睡?」
孟鈺笑道:「我睡不慣高床軟枕,還是在大街上睡得舒服。何況你不也沒睡嗎?」
「我在想事情,我這人有問題在腦袋,就會睡不著。」
孟鈺道:「那把問題說說,我替你解解惑。」
「我就覺得那少年很臉熟,似乎在哪見過,還有張天澤身邊那兩個手下身形有些熟悉。那少年真是天山派的嗎,是的話為什麼,他今天的作為只怕會給天山派招來滅頂之災,不是的話又為了什麼。那少年根本不是少林兩位大師的對手,為什麼兩位大師聯合出手竟反被切喉而死?」
孟鈺不覺也頭疼起來:「怪不得你睡不著,你這樣不累死,到老了也會變痴獃的。與其在這胡思亂想不如去找答案。」
白玉簫道:「這如何找起,誰知那少年此刻在何處。」
「那我們就去找能找到的答案。」
在歸雲庄有個廟堂,張天澤將兩個少林大師的屍體放置於廟堂里,讓他們死後也能與佛為伴,此舉也贏得不少武林豪傑的讚揚。
「這「玉面判官」真是有心。」孟鈺忍不住道。此刻,白玉簫和孟鈺藉助夜色摸進了這廟堂里,兩人來到兩個少林大師屍體前。
白玉簫掰開了兩個大師的嘴。孟鈺道:「你在幹什麼,莫非你認為兩人中毒而死?」
白玉簫又在兩位大師肚子上按了按,孟鈺笑道:「莫不成你又認為兩人是吃飽撐死的?」
白玉簫又解開兩個大師的衣服,將他們的屍體翻過背面。只見兩個屍體的背後都留有一個血紅的手印。
孟鈺不禁驚呆住,白玉簫皺著眉頭道:「果然沒錯,這兩人喉嚨上的一劍是兩位少林大師死後補上的。真正致命的是背後的一掌,我剛才查看兩人的情況,發現兩人五臟六腑皆被震碎如泥。」
孟鈺往兩人肚子按了按,果然如此,驚道:「看來是一掌致命,觀這掌印只怕是少林正宗大力金剛掌所為。」
白玉簫道:「江湖上難道除了大力金剛掌外就沒有其他掌法有這樣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