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柳暗花明
張天澤看出四人一臉疑惑,笑道:「歸雲庄是在這座小山的頂上建立的,四周更無高處。但為了山莊上千口人生活用水,於是我便請匠師造出高轉筒車。這高轉筒車一轉能提著十升水上升到十丈高,我便在十丈高處挖個水池,山下的水升到這時,匯聚到水池裡,我便又再布置一架高轉筒車在水池旁。如此,布置了三架高轉筒車,才使水升到莊裡,水量雖小但日夜不停的轉,不但足夠莊裡的人用水,還有剩餘的水,順著眼前小溪,流入莊裡的人工湖中。」
四人一聽,不覺恍然大悟,白玉簫佩服張天澤的能力。
四人繼續走,不一會便走出假山,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工湖,湖上種植有荷花,此時正值六月,荷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嬌艷盛開。湖中央有一座小亭,一條廊橋與它連接。
五人便走上廊橋,來到亭前,亭子的柱子上也題有一副對聯。
「亭台石橋,河水蕩蕩,畫舫搖曳水草飄渺。水榭瀑布,波光粼粼,樹木相依清荷幽香。」孟鈺讀出聲來。
「好聯。」藍英忍不住贊出聲來說。
湖心亭中有一張石台,幾張石椅,幾人走累了不覺便坐了下來
休息,賞賞荷花。湖心亭旁有一艘畫舫,正如對聯說的那樣隨風搖擺,這個湖並不是很大,一眼望去便能看到對面有一座小山丘,小山丘上長滿了樹木,一座樓閣坐落在山丘上。
白玉簫道:「想不到山中還有山,林中還有樓閣。」
張天澤道:「那小山丘便是挖這人工湖的泥堆成的,也算是山中有山吧。」
孟鈺笑道:「對面那座樓閣只怕便是張莊主的修身養性之所罷。」
張天澤笑道:「只不過是書房罷了,當然還有一些寶貝,如果四位好奇,我倒是可以帶你們去看看。」
孟鈺聽到是寶貝,嘴巴都笑咧至耳朵根:「哈哈,那我們便去欣賞一下張莊主的寶貝,如何。」
於是五人乘上畫舫,白洪拿著竹竿頂著岸堤輕輕一推,畫舫便動了起來。湖心亭距岸邊不過三十丈余,畫舫很快便划到岸邊。
幾人下了畫舫上岸,就見一條青石板路,青石板路兩邊有數十棵參天大樹分列兩邊,顯得比假山那條小徑更幽靜。抬頭一看,一座古色古香的樓閣便矗立在上面。
幾人拾級而上,走了幾十級石板路,便來到樓閣前。
張天澤帶頭推開門,幾人便在後面跟上,只是外面樹木茂盛,遮住了陽光,所以室內黑暗,看不清有什麼東西。
張天澤點亮了燈台上的燈火,這屋子便亮了起來,在光線照耀下,屋子露出真面目。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寶貝,只見四周牆壁擺放有書架,書架上面堆滿書籍。
孟鈺急忙跑過去拿起書就翻:「讓我看看都是些什麼武功秘籍。」
但看后不禁失望:「原來都是些破書。」
白洪和藍英也去翻開看,都是些四書五經。
白玉簫道:「張莊主一身儒雅,會看些經書有何奇怪。」
張天澤道:「不錯,在入江湖前,我也算一介書生,可惜落榜了,但我沒有氣餒,發奮學藝,終於建起了這座山莊。」
四人頓覺好笑,一路走來,莊園布置得文雅詩意,一介武夫又豈能做到,又如何有這種意境。
這時孟鈺發現有一條樓梯,問道:「不知樓閣上有什麼,是不是藏寶室?」
張天澤道:「幾位有興趣便上去看看,有何不可。」
幾人剛想上去,忽然屋外有鼓聲傳來,白玉簫也痛苦地捂著肚子狂叫。
孟鈺見白玉簫痛苦叫聲,急忙問道:「你哪不舒服?」
鼓聲不停,白玉簫慘叫不止,白玉簫痛苦道:「外面鼓聲,快去停下!」
孟鈺一聽,急掠出去,不一會兒便來到鼓聲響處。見一個黑衣蒙面人在拍著一個小皮鼓,孟鈺疾身上去,在距三丈遠處奮力揮出一掌,這一掌掌力驚人,掌氣席捲著地上落葉直撲那黑衣人,黑衣人大駭,急忙起身閃奪,嘴裡贊道:「降龍十八掌果然厲害!後悔有期。」施展輕功一掠,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
孟鈺急忙回到屋裡,只見白玉簫已疼得暈了過去。張天澤正替他把脈,又摸了摸他的額頭,撥開他的眼睛,搖頭道:「白英雄脈相有些亂,再加上他額熱目赤,只怕是被人下蠱了。」
孟鈺與鴛鴦雙俠聽后不禁驚呼出聲,他們自然知道蠱毒的厲害,要是找不出下毒的人,白玉簫只怕不到半個月便被折磨死。
孟鈺道:「肯定是那鼓聲,如果鼓聲不響,白玉簫體內蟲蠱便會蜇伏,如果他體內蟲蠱聽到鼓聲便會發作。」
張天澤嘆了口氣道:「咱們還是帶白英雄回客房休息為好,我立刻派人去西南苗疆請來解蠱高手。」
三人一聽,也覺得只有這樣,孟鈺背起白玉簫,過徑穿廊,幾人很快便回到客房門前。白玉簫突然醒了過來,痛苦道:「你這乞丐,才兩天沒洗澡,便一身酸臭味,熏死我了,快放我下來。」
孟鈺一聽他這麼一說,生氣的將他往背後一放,白玉簫摔的痛苦的喊了幾聲。
孟鈺笑道:「你還裝,我早應該算到你剛才在那屋子裡騙我的才對。」
白玉簫咬了咬牙苦笑道:「讓你看出來我豈不無趣。」
鴛鴦雙俠白洪和藍英,張天澤都難以置信剛才白玉簫那痛苦喊叫的模樣是裝出來的。
白玉簫笑道:「好了,感謝張莊主帶我們四人領略了歸雲庄的園林美景。我也累了,明天見。」
張天澤直視著他好久,然後笑道:「既然白英雄沒事,我便告辭,後面攻打天山派,可要仰仗白英雄鼎力相助。」
「張莊主如此招待,我豈能不儘力。」
張天澤見他真沒事便走了,藍英道:「既然玉簫兄弟累了,就休息吧,我們也要回去了。」
待鴛鴦雙俠也走遠,白玉簫又捂著肚子,面容扭曲,似乎很痛苦。
孟鈺笑道:「哈哈你還裝。」
白玉簫仍在不住痛苦呻吟,孟鈺急忙道:「小子,你真不舒服還是裝的?」
白玉簫痛苦道:「你傻啊,要是他們送我進屋,那兩位大師的屍體豈不暴露。」
孟鈺一拍腦袋,笑道:「是啊,差點忘了正事,那你是真痛羅。」伸手扶著白玉簫進屋。
待進到屋裡,兩人傻了,放在床上的兩位大師屍體不翼而飛。
白玉簫坐在凳子上,連喝幾口水,怒道:「咱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孟鈺道:「怎麼說?你的意思是張天澤帶走了兩位大師的屍體!」
「沒錯,昨晚他肯定發覺兩位大師的屍體被人偷走了,但在莊裡,除了我們還有誰能帶走兩位大師的屍體。所以今天一大早便叫人領著我們逛園子,就是為了引開我們,他便另叫人抬走兩位大師的屍體,現在屍體只怕已銷毀。」
孟鈺一拍額頭,嘆道:「辛苦了一晚上,都白忙活了。」
白玉簫道:「至少我們知道張天澤與蒙古人是一夥的。」
孟鈺道:「你還想阻止張天澤攻打天山派?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深中蠱毒,只怕以後你都要受制與那黑衣人了。」
白玉簫驚道:「拍鼓的是一個黑衣人?」
孟鈺點了點頭。
白玉簫怒道:「我就知道那晚上,黑衣人給我吃的不是解藥。」
孟鈺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有必要再呆下去嗎?難不成真的要幫他去攻打天山派。」
白玉簫道:「當然不行,黑衣人既打算控制我,定會讓我嘗夠撕心裂肺之苦,然後便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我不能再呆在這裡。」
孟鈺點了點頭:「那今晚我們便走吧,免得受制於人。」
白玉簫搖頭道:「我只是說我一個人走,你若也走了,那在庄中的武林豪傑只怕便任由張天澤控制了。」
孟鈺無奈,想了想,道:「也對,我就留下來想辦法阻止這場爭鬥。」
天很快便暗了下來,孟鈺回房休息,白玉簫的身體也好了些。
他從屋子的窗戶一躍而出,幾個縱身便來到屋瓦上,再幾個輕掠又飛出十丈遠,奇怪的是他不是往庄外跑,而是奔向白天去過的那個樓閣。
陰森森的青石板小道,兩旁的樹木在黑夜裡顯得分外猙獰。
白玉簫幾個縱身來到樓閣門前,他推開門,吱呀一聲後門又關上。裡面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白玉簫掏出火摺子,點燃。微弱的火光照著不到一丈遠。他找到了樓梯,慢慢走了上去。
微弱的火光慢慢上升,當白玉簫走到二樓時,眼前突然一亮,十幾盞燈被點上了。燈光照亮了每個角落,照在每個人的臉上,他看到了在他對面站著六個人,雲羅,呂氏兄弟,張天澤還有無為和無悔兩位大師,當然他們倆都是活人。
雲羅笑道:「你是怎麼發現我們在這裡?」
「直覺。」
「看來你的直覺不錯,但是你不該來這裡的!」雲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