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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遺骸竟是他

  白玉簫瀟洒落在石棺上,看著石階,只見第二級石階上插著把鑌鐵大砍刀,第三級石階上插著把月牙戩,第四級石階上插著把巨斧,第五級石階插著把銀槍。


  白玉簫看一眼便知是那些將軍手裡的武器。再看第六級石階上正噴出兩團一丈高的熊熊火焰。第七級石階則消失不見露出一個洞,白玉簫能想象洞底部一定插了滿了刀刺,等人踩上石階便落空下去。


  第八級石階上面,兩個被吊在大殿頂部的巨大鐵球,正在不停左右搖擺,人若踏在第八級石階上,只怕要被撞成肉餅。


  第九級石階上則有個鐵籠子,那鐵籠子只怕有千斤重,人若慢上一步被困在裡面,只怕會被困到死為止。


  第十級石階則不停冒出銀白色粘稠液體,液體正冒著白煙。白玉簫聞了聞白煙,但覺氣味刺鼻。


  白玉簫暗暗吃驚,這是水銀蒸發的氣味,若被困在第九級不能立刻脫身,只怕要中毒而死。


  他落地一掌擊飛石棺蓋子,往石棺里看,裡面卻只有一件衣服罷了。


  水銀蒸發的氣味越來越重,白玉簫不敢停留,一躍三丈遠,避開了第六級石階的烈火,落在焦急等待的文世傑旁邊。


  文世傑急忙問道:「如何?」


  白玉簫急道:「快走,這裡危險。」


  兩人急忙往外跑,才踏幾步,白玉簫便踏中一塊地板,地板下陷,機關啟動聲響起,石門落下一塊千斤巨石,堵住了出路。


  這下可好,無路可走,白玉簫和文世傑的心也像這千斤巨石一樣下沉。


  文世傑急道:「你在棺材里可發現了什麼?」


  白玉簫搖頭道:「什麼都沒有,這裡只不過是曹操的一個疑冢。」


  文世傑道:「按曹操的性格,就算是疑冢,也會有陪葬品才弄得逼真,而大殿一點貴重物品都沒有,相信附近一定有耳室,咱們找找看。」


  兩人不敢耽擱,因為他們知道水銀蒸發的厲害,知道這大殿的空氣會很快被石階燃燒的火耗光。


  兩人急忙按牆壁每一塊磚石,因為他們發現門的機關應該便是牆上某塊磚。但似乎情況並不如他們所想的那樣。


  過了半刻鐘,他們便開始覺得難受,白玉簫感覺要在幾萬塊磚石上找門的機關,無疑大海撈針。


  時間慢慢過去,空氣越來越稀薄,兩人感覺到頭暈目眩。


  白玉簫忽然大笑三聲道:「曹操建了這地宮剛好給咱們用,咱們屍首倒有了個落腳處。」他說得那麼瀟洒,似乎並不畏懼死亡,但誰又知道他很畏懼死亡,只是白玉簫無可奈何罷了。


  白玉簫向石棺走去,呼吸難受,眼睛有些迷糊。文世傑看著白玉簫暗道:「這少年英雄都能如此豪氣面對死亡,難道我還不如他?」想了想也大笑起來跟在白玉簫後面。


  此時兩人已準備好面對死亡,空氣稀薄,石階的火也漸漸變小。白玉簫和文世傑慢慢走上石階,以前他們飛檐走壁如履平地,如今走在這石階上卻感覺在登萬丈高山。


  一級,二級,三級,兩人每一級都走的那麼艱難,這便是缺氧反映。


  第四級,第五級,白玉簫和文世傑只感覺這是通向地獄的階梯。


  第六級,火勢變得弱小,像白玉簫兩人的生命一樣脆弱,似乎一陣風便可吹滅。白玉簫可不想死在這石階上,他大跨步邁過第六級,踏上第七級。但他似乎已忘記第七級已沒有石階,所以他一腳踏上去,整個身子便落入地洞里。


  白玉簫這時才想起第七級石階沒有了,第七級地下可是布滿刀刺,他不覺嘆息自己竟要如此悲慘死去,他等待著落在刀山上。但他等了好久都沒有落地,他聞到了酒香,他感覺有人拿水潑他。


  白玉簫忍不住罵道:「你奶奶的,你可知道密室里水很寶貴?」


  等他睜開眼時,發現文世傑正在笑看著他。


  白玉簫站起身看了看身子,發現一點傷都沒有,但覺全身酸疼。


  文世傑笑道:「我見你落入那地洞,便覺一個人死在大殿太寂寞了,便也跳下來陪你。沒想到第七級石階的那地洞便是通往另一間密室的通道。」


  白玉簫道:「為何我落下去暈倒,你卻沒事。」


  文世傑笑道:「多虧了小兄弟在下面墊著,我跳下來時不小心落在你身上,幸好你內功深厚,這樣都毫髮無傷。」


  白玉簫心裡不禁怒罵一百句你奶奶的,但臉上還是笑道:「沒事就好,我暈了多久?」


  文世傑道:「你暈后我便查看這間石室,發現這裡是藏寶室,附近還有一間藏酒室。所以我拿了壇酒潑你,你這不便醒了。」


  白玉簫這才發現自己滿身酒氣,全身濕透。他打量了石室一眼,只見滿地金銀器皿,珠寶首飾,每一件拿出去都足夠一年吃喝。


  他來到藏酒室發現一個角落有一具骨架。


  兩人來到那骨架前,這付骨架還很完整,文世傑道:「這具骨架,骨骼還沒散盡,這人只怕死去不超過五年。」


  白玉簫喜道:「這麼說,他有可能是一個盜墓賊,那我們只要找到盜洞便可以出去了。」


  文世傑嘆了口氣道:「當時我也這麼想,但我把兩間石室都找過了,可惜並沒有發現什麼盜洞。」


  白玉簫道:「我們到這密室便一點窒息感都沒有,說明有通風處,有通風處便會有出口。」


  文世傑點了點頭道:「言之有理。」


  白玉簫看著這具屍體,皺眉道:「這人是怎麼死的。」


  文世傑道:「我檢查過,他背後脊梁骨有一道痕,應該是生前被人從背後砍了一刀。」


  白玉簫往他脊梁骨一看,果然見有一道刀痕。


  白玉簫看到他手指骨附近有一塊木板,似乎有字,不覺拾起。又開了壇酒,酒香撲鼻,白玉簫可沒心情喝酒,他用酒水洗掉木板上的塵土。


  只見木板上歪歪扭忸的寫著十個血紅的字:我是張天澤,馬燕飛殺我。


  這十個大字可把白玉簫嚇了一跳,文世傑看后也不禁震驚。


  白玉簫來歸雲庄前曾聽孟鈺說過張天澤殺掉了飛賊馬燕飛,為何這木板卻說馬燕飛殺了張天澤?

  文世傑不禁嘆息道:「我就奇怪,五年前俠肝義膽的「玉面判官」張天澤如今為何要投靠蒙古人。原來歸雲庄的張天澤乃是飛賊馬燕飛所扮。」


  白玉簫奇道:「你怎麼知道?」


  文世傑道:「五年前我倒和張天澤有過一面之緣,當時他右手


  缺根食指。」


  白玉簫一看,果然發現這具骨架右手指骨少了跟食指。


  文世傑又道:「當時他說這右手食指乃是追殺採花賊江伯庸所傷,他那時殺了採花賊江伯庸后,又準備追殺飛賊馬燕飛。也許他找到馬燕飛時,發現馬燕飛正在盜這曹操的疑冢,便跟著他進地宮,沒想到最後被馬燕飛偷襲,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宮李。」


  白玉簫道:「那就是說後來馬燕飛冒充張天澤,在江湖上行走,而他得到了這曹操疑冢的寶藏,所以他有財力建起了這歸雲庄。」


  文世傑道:「對,他在這裡建歸雲庄的目的也是怕別人發現這是座古墓,他建歸雲庄后不但沒人懷疑這裡是藏有寶藏的曹操疑冢,他想取寶藏也是容易得很。」


  白玉簫點頭道:「所以真的張天澤臨死前便留下字,希望有人知道他是被馬燕飛所殺,可是他臨死前為什麼要留下這十個字,難道他能預知馬燕飛要假扮他?」


  文世傑道:「五年前,張天澤獨來獨往,一人行走江湖,行俠仗義,但鮮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但張天澤有一對精鋼特製判官筆,江湖上的朋友一見到那對銀桿判官筆,便知道持它的人是張天澤,所以很多人便根據判官筆判斷是否是張天澤。而一個月前,我來勸他抗元保宋,到歸雲庄初次見馬燕飛時,雖奇怪他變矮了,但看到他手持的一對判官筆,也只能當他是張天澤。」


  白玉簫道:「如此說來,張天澤臨死前,馬燕飛拿走了他的判官筆。所以張天澤便預知馬燕飛要假冒他,便留下幾個字,希望有正義的人看后能揭穿他。」


  文世傑道:「沒錯。」


  白玉簫道:「為什麼馬燕飛留下這塊板呢?」


  文世傑想了想道:「也許馬燕飛在藏酒室偷襲他成功后,知道他必死無疑,便不再理會他,是以不知張天澤留下字。還有一種可能是馬燕飛知道張天澤留下字,但他認為沒人能到這地宮裡,所以並不在意。」


  馬燕飛建歸雲庄肯定要花不少錢,肯定沒少到地宮拿財寶,那他豈能沒有發現張天澤留下字,所以白玉簫選擇了最後一個假設。


  白玉簫忽然靈光一閃,心裡暗道:「張天澤要經常到地宮裡取財寶,那豈不是有通往上面歸雲庄的通道。」


  白玉簫道:「馬燕飛既然能維持歸雲庄那麼大開支,肯定經常進入這地宮拿財寶,所以一定有走出去的通道。」


  文世傑大喜道:「沒錯!可是那通道會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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