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吃醋
這時張三丰和馬天明也打獵撿柴回來,見馬蘭花和蘇春蘭打了起來,但覺奇怪。張三丰問道:「兩位姑娘怎麼打起來了?」
白玉簫搖了搖左手的野花,嘆道:「還不是因為這些野花。」
張三丰看了花一眼,奇道:「這不就是馬蘭花么,我在武當山也看到不少,可這和她們打起來有什麼關係?」
白玉簫正想要說,張三丰似乎恍然大悟接著道:「肯定是你小子腳踏兩條船,分花不均使兩個女孩打了起來。」
眾人心裡暗暗佩服張三丰想像力,蘇春蘭聽到張三丰的話,邊打邊咒罵道:「張三丰別胡說八道,不然我撕爛你的嘴。」
張三丰又笑道:「我看也不像,蘇大妹子都差不多可以當白玉簫的娘了,白玉簫又豈會和你好上。」
蘇春蘭腦羞成怒,劈出數掌迫開馬蘭花,轉身攻向張三丰的面門。
張三丰兩手正提著打回來的山雞野兔,見蘇春蘭攻來,急忙閃躲到無憂無慮身後,嘴裡叫道:「你們幾個還不幫忙,不然沒野果吃。」
蘇春蘭在無憂無慮面前停手道:「二位讓開!」
無憂無慮搖了搖頭,蘇春蘭道:「那只有得罪了。」她拍出幾掌,擊向二人。
無憂無慮兩人齊地出手,抓住蘇春蘭雙手,蘇春蘭冷笑道:「二位是少林高僧,難道忘了少林戒律不可近女色。」
無憂無慮一聽,急忙鬆手。但蘇春蘭忽覺身後被人點了穴,蘇春蘭怒道:「是誰?」
張三丰出現在她身後笑道:「是我。」原來他早已放下手裡的東西,在無憂無慮鬆手前,閃身到她身後,點了她的穴道。
蘇春蘭急道:「二妹,快幫我解開穴道。」
可是她二妹此時正和馬蘭花打得火熱,哪裡有空理會她。原來蘇夏荷亦惱怒馬蘭花欺負蘇秋菊,見蘇春蘭去打張三丰,她便接上去出掌擊向馬蘭花,馬蘭花也出掌相迎,兩人又纏鬥在一起。
蘇春蘭又叫道:「三妹,快幫我解開穴道。」她話說完,張三丰已點了她的啞穴。
看著馬蘭花和蘇夏荷打鬥,張三丰但覺頭疼道:「我才分開兩朵蘭花打起來,現在荷花又與蘭花打起來,白玉簫你看著辦吧,我烤肉去羅。」
馬天明也無奈走開:「張兄弟我替你架火。」
無憂道:「看來佛祖有先見之明,不盡女色是對的。」
無慮道:「就是。」兩人念了句:「阿彌陀佛。」便走去找張三丰要野果。
白玉簫和蘇秋菊則看著馬蘭花和蘇夏荷打鬥。
蘇秋菊輕輕一笑道:「看來蘭花姑娘剛才誤會我們了。」
白玉簫淺笑道:「我們有什麼可讓她誤會的?」
蘇秋菊道:「很明顯她已喜歡你,難道你們沒有互相喜歡對方?」
白玉簫皺眉道:「我也不懂。」
蘇秋菊道:「你們應該找個機會說清楚才是。」
白玉簫嘆了口氣道:「也許吧。」
蘇秋菊道:「難道現在你還不打算將她們隔開?」
白玉簫道:「隔開兩人後又如何?」
蘇秋菊道:「我自然會讓她們不再打了。」
看了眼蘇秋菊堅定的眼神,白玉簫身子一動,躍入馬蘭花與蘇夏荷之間,點住兩人穴道。
馬蘭花怒道:「快解開我的穴道。」
蘇夏荷亦道:「三妹快來幫我解開穴道。」
蘇秋菊走到馬蘭花旁邊道:「我只想說白玉簫喜歡的是你,我和白玉簫並沒有什麼,如果你不相信就動手打我。」
蘇秋菊說完話竟然將馬蘭花穴道解開。
白玉簫臉上一驚,蘇夏荷更是驚呼道:「三妹,你傻了。」
馬蘭花怔在原地,一動未動。
蘇秋菊將手裡的水壺遞給馬蘭花笑道:「他手傷得很重,需要你幫他清洗一下。」
馬蘭花沒有接過水壺,而是轉身向密林深處跑去。
蘇秋菊看著發傻的白玉簫道:「你去把她追回來。」
白玉簫嘆了口氣向馬蘭花跑去的方向追去。
白玉簫一路追著,追了百丈遠,仍未看到馬蘭花。忽聽草叢深處傳來女子的哭聲,他撥開草叢一看,眼前一丈遠處有一條溪流,馬蘭花正坐在溪邊一塊露出水面的大石上。
白玉簫心裡暗自好笑,躡手躡腳,小心翼翼,不作聲響向馬蘭花走去。
每走近一步,馬蘭花的哭聲越清晰。待走到離馬蘭花一尺之距,馬蘭花忽然道:「你來幹什麼?」
白玉簫身子一驚,臉上笑道:「原來你知道我來啦。」
馬蘭花用衣袖往臉上擦了擦,冷冷道:「你還沒回答我呢。」
白玉簫上前坐在馬蘭花身旁道:「我來安慰你。」他看著馬蘭花臉,但馬蘭花將臉扭過一邊。
白玉簫知道她不想讓自己看到她流淚的樣子。
馬蘭花道:「我有什麼好安慰的?」
白玉簫笑道:「我也不知道要安慰你什麼,我只想問你可不可以幫我包紮一下手上的傷口?」
馬蘭花這才轉過頭來,只見她眼睛通紅,臉頰還有淚痕。
馬蘭花看著白玉簫手上的爪痕,柔聲道:「傷口還疼嗎?」
白玉簫笑道:「疼,可是沒有我的手掌疼,你那一鞭使得可真狠。」
馬蘭花想起剛才白玉簫抓住自己擊向蘇秋菊的一鞭,不禁心疼,但嘴上卻冷哼一聲道:「活該。」
白玉簫嘆口氣道:「是啊我活該,本來有個花一樣的姑娘要為我包紮傷口,卻被一個母老虎攪了。現在好了,沒人願意為我包紮手上的傷了,就讓傷口感染后,把我這條手廢掉算了。」
馬蘭花一聽,不覺心軟,溫柔道:「把手給我。」
白玉簫暗暗好笑,將手遞向馬蘭花。
馬蘭花接過他的手,看他的手掌,只見掌心有一道傷口,傷口皮開肉綻。馬蘭花不覺淚如雨下,淚水滴在白玉簫的手上。
白玉簫笑道:「想不到你也會哭。」
馬蘭花不理會他,從衣袖裡掏出一條繡花手絹,沾了沾溪水,擦拭白玉簫手臂上的傷口,直疼得白玉簫吱牙裂嘴。
白玉簫暗嘆:「還是秋菊姑娘動作溫柔,不像你幫我擦洗傷口好像搓衣服一樣。」
馬蘭花一聽,立即住手,不高興道:「那你還來找我幹嘛,去叫那溫柔體貼的秋菊姑娘替你包紮就好了。「
白玉簫見她生氣,心裡暗暗好笑,他深情道:「可我就喜歡你像搓衣服一樣替我擦洗傷口。」
馬蘭花輕輕一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喔!」
「恩,你繼續。」
然後溪邊便傳來白玉簫的慘叫聲,叫聲驚飛了樹上的小鳥。
等白玉簫和馬蘭花從溪邊回來時,張三丰和馬天明早已吃飽躺在地上休息,兩位大師則在地上閉目打坐。
張三丰看著白玉簫衣服成柳條般飄蕩,不禁奇道:「白玉簫,一會兒不見,你的衣服咋弄得跟孟鈺一樣?難道打算加入丐幫?」
丐幫長老馬天明看了一眼,點頭道:「白兄弟如此打扮,倒與本幫有緣得很。」
白玉簫苦笑道:「二位別取笑。」
原來馬蘭花把白玉簫的衣服撕扯了十幾塊下來,包紮他手臂上的傷口,是以才變得如此模樣。
白玉簫看了一眼四周,奇道:「蘇家三位姑娘呢?」
張三丰道:「她們說要去查找那些被蒙古人抓的武林人士到底被關押在哪,所以先走一步。」
白玉簫奇道:「他們難道不是被關在廬州大牢里?」
馬天明嘆道:「我們攻進廬州大牢時,裡面空無一人。」
白玉簫驚道:「那就是說蒙古人放言武林義士被關在廬州大牢,只不過是誘大家前去營救,其實並非關在裡面。」
張三丰道:「沒錯。」
白玉簫心奇道:「那他們現在到底會被關押在何處?」
張三丰道:「我們不正在想嗎?你看無憂無慮兩位大師都想得睡著了。」
在地上打坐的無憂無慮忽然睜開眼睛,念了句佛號,無憂道:「我們不過是在打坐冥思。」
張三丰笑道:「原來如此,你們繼續。」
無憂無慮念了句佛號,繼續閉上眼睛。
白玉簫大叫道:「張三丰,你烤肉時沒留點給我們倆?」他現在餓得很,他以為張三丰他們會給他留點,但他發現地上連塊骨頭都沒有。
張三丰道:「你可錯怪我了,我本來要留的,可是無憂無慮兩位大師都搶去吃了,我和馬天明攔都攔不住。」
白玉簫難以置信的看了眼馬天明,馬天明點了點頭。
白玉簫看著無憂無慮道:「兩位大師不是不吃肉嗎?」
無憂念了句佛號道:「佛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只要我們行正義之事,佛祖不會責怪我倆吃肉的。」
白玉簫哭笑不得,馬蘭花道:「我去找些吃的。」
待馬蘭花去遠,張三丰道:「如實招來,剛才你們去了那麼久,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玉簫道:「就是幫我包紮傷口。」
馬天明道:「那剛才為何有慘叫聲傳來?」
不提還好,一提白玉簫面露哭意道:「剛才她用手絹像搓衣服一樣搓洗我手上的傷口。」
張三丰和馬天明不禁動容,向白玉簫投去深表同情的眼神。
無憂無慮齊地念了句佛號,無慮道:「白施主,難道後面便沒有發生什麼了嗎?」
白玉簫臉色一暗道:「大師認為後面還會發生什麼?」
無憂道:「如果沒有發生什麼強制性的事情,那就一定是愛情的力量改變了馬施主。」
張三丰和馬天明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張三丰笑道:「看來二位大師遁入空門前一定是情場高手。」
無憂道:「只不過會吟些情詩罷了,與無慮的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吟花弄月隨手拈來相比,我情場的那點小伎倆似如螢火之光比皓月之明,不能比啊。」
無慮謙虛道:「無憂師兄過獎了。」
張三丰與馬天明一聽,心裡不禁佩服得無底投地。
白玉簫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只怕蘇家三位姑娘就是受不了他們四人才走的。」他不再理會四人,坐在一旁想事情,想著那些武林義士到底會被關在哪裡?
白玉簫想了許久,但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時馬蘭花急匆匆跑回,輕聲道:「元兵來了。」
張三丰和馬天明驚得從地上跳起來,無憂無慮也起身走近。
白玉簫道:「元兵現在在哪裡?」
馬蘭花道:「在東邊的兩百丈之外,正朝我們這邊走來。」
張三丰擔心道:「如此說來元兵仍在尋找咱們,不知蘇家三位姑娘現在如何?有沒有遭遇元兵?」其它人聽了他的話不覺臉現憂色。
白玉簫道:「既然元兵要來了,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裡為好,卻不知蘇家三位姑娘往哪邊走?我們朝那個方向追去,說不定能遇到。」
張三丰道:「她們是往東邊走。」
馬蘭花驚道:「那豈不是元兵過來的方向!」
眾人一聽,面露愁容。
張三丰道:「無論她們生死,我們都應該試著去找她們才是。」
六人一想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要被慘遭殺害,但覺心疼。
白玉簫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吧。」
六人施展輕功向東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