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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只聽兩聲慘叫,白玉簫撞上了那黑衣人,兩人落在稻田裡。把稻田裡成熟卻還未收割的稻禾壓出一個凹坑。


  白玉簫只覺頭被撞得發暈,頭上似乎有小鳥在不停轉圈。


  而黑衣人則被他壓在身下,更是慘叫不止。


  白玉簫聽到身下慘呼,急忙起身退到一旁。


  「你真的能解我金絲蛇蠱?」


  那黑衣人還在呻吟,聽到白玉簫的聲音立即從地上躍起。


  「小小金絲蛇蠱,有何難解。」


  白玉簫心中大喜。


  「那你現在快為我解蠱。」


  「你叫我解我便解?天下何曾有那麼便宜的事。」說完,那黑衣人大笑一聲,似乎他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那你要怎麼樣才會為我解金絲蛇蠱?」


  「我並不打算為你解金絲蛇蠱。」


  「那你方才還說為我解金絲蛇蠱?」


  「我不那麼說,只怕你不會跟上來。」


  白玉簫滿臉疑惑。


  「那你要我跟你來此,是何用意。」


  黑人冷哼一聲。


  「剛才在屋頂上不好動手,現在可就好動手多了。」


  白玉簫心裡一驚。


  「你想怎麼樣?」


  黑衣人怒聲道:「殺了你!」他話說完,便揮掌擊向白玉簫。


  黑衣人掌勢快極,再加上夜黑,白玉簫竟是看不清掌影襲來方向。


  但白玉簫還是能感覺到掌風拂面而至,他習慣性把頭一側,躲過一擊。


  黑衣人一隻手雖一擊未成,但另一隻手則已擊向白玉簫胸口。白玉簫此時失憶,竟是未知要運氣抵擋,硬實挨了黑衣人一掌,身子飛出丈許。


  白玉簫雖受了黑衣人一掌,但卻沒感到有何痛楚。爬起來便要往村寨里跑去。


  但黑衣人既然誘他來此,又怎會讓他再跑回村寨。


  他還未站起身子,黑衣人已掠至他身旁,一腳踩在他身上,白玉簫但覺胸口被千斤之物壓住,便如何也起不來身。


  「好小子,在胸口受了我一掌,竟然還想跑,太不給面子了吧。」


  白玉簫慘笑道:「你那一掌之力實是弱得很,只怕換作是女人拍在我身上,都比你打得疼。」


  「你這是罵我連女人都不如咯?」


  「這是你說的,與我無關。」


  黑衣人氣得身子顫抖。


  「好個與你無關,那我現在便打你一頓,也是與我無關。」


  黑衣人將白玉簫從地上提起,就像從地上抓起只小雞般,他另一隻手伸出,在白玉簫身上連擊數掌。


  這數掌是黑衣人奮力所擊,他料定這幾掌落下后,必定能將白玉簫五臟六腑擊得粉碎。


  白玉簫挨了黑衣人連擊,便覺胸悶,卻無痛感,心中歡喜。


  但他此時可不能表現出來,讓黑衣人感覺到。


  只見白玉簫中掌后連連慘叫,然後眼睛翻白,頭一歪,似乎死去。


  黑衣人大笑。


  「這下你總應該死透了吧。」


  他一揮手,將白玉簫扔出丈許,然後走上去,自言自語道:「小子,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與雲羅郡主為敵。」


  白玉簫一聽雲羅名字,身子一震,暗道:「難道他是雲羅郡主手下?」


  那黑衣人又自言自語道:「把你這顆人頭拿去交給郡主,她定會好好賞我一番。」


  白玉簫聽黑衣人已把他殺死還不罷休,竟還想要去他項上人頭,心底一顫,竟害怕得發起抖來。


  他微微張開雙眼,只見黑衣人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雖然夜色黑,但那東西明亮閃光,白玉簫可以看出那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那黑衣人蹲下,手裡寒光一閃,向白玉簫脖子劃去。


  白玉簫心驚,本能探出雙手,抓住黑衣人持刀的手腕,刀子便停止不再下落。


  黑衣人一驚,他沒想到白玉簫中了他數掌之後,竟然未死。


  他發出一聲冷笑道:「好小子,這樣都沒打死你,身子骨不錯。可惜就算你命再硬,終究還是硬不過我手裡的刀子。」黑衣人持刀的手一使勁,想落刀刺死白玉簫。


  白玉簫牢牢抓住他的手,黑衣人連番使勁往下壓,但持刀的手竟是一動不動,黑衣人又伸出另一隻手,兩手持刀往下壓,可白玉簫抓住他手的勁道也大極,並未讓刀子下落半寸。


  黑衣人心驚,他早已感覺到不對勁。方才他施展輕功先走,但白玉簫竟還是能追上他。而後他連擊白玉簫數掌,但白玉簫雖被擊得躺在地上,卻是毫髮不傷。現在他如何使力掙扎,持刀的手竟還是被白玉簫牢牢抓住。


  種種跡象表明眼前躺在這地上的少年,體內功力高出他許多。但他既身懷高深的武功,為何剛才還被自己連連揮掌擊中而毫無還手之力?

  黑衣人心裡疑惑不已,但當他透過夜色,看到白玉簫臉上露出一絲邪笑,他心裡一驚,心裡暗道不好,這小子只怕是在扮豬吃老虎,背地裡使壞。


  如此一想,黑衣人便要脫身,但他手如何使勁,卻被白玉簫牢牢抓在手裡。


  只聽呸的一聲響,白玉簫向黑衣人吐了口痰。


  黑衣人早對他有了防備,只道白玉簫會使出什麼手段,竟未想到他會吐痰。


  雖然黑衣人臉上蒙著黑巾,但白玉簫那口痰力道大得很,口水透過面巾,噴到他臉上。


  黑衣人可以聞到濃濃酒味,他怒極,不再管白玉簫是否是什麼武功高手。


  持刀的手一松,另一隻手接過刀,向白玉簫胸口刺去。


  白玉簫一驚,分出一隻手,抓住黑衣人持刀的手。


  黑衣人身子下壓,刀子便慢慢下落,眼看還有寸許就要刺到皮肉。


  白玉簫害怕極,抓住黑衣人的手不禁一緊。


  這一緊直抓得黑衣人連連哀嚎叫疼,手中的匕首也握不住落下,掉在白玉簫胸口上。


  白玉簫一喜,手使勁往前一送,黑衣人便被摔出丈許。


  白玉簫抓住胸口上的匕首,爬了起來,盯著黑衣人,防備他再次攻來。


  黑衣人摔在地上后,立即爬起,揉了揉被抓得發酸的兩手,眼睛也緊緊盯著白玉簫。


  此刻他已認定白玉簫身手不凡,是以不再敢輕視,並保持與白玉簫丈許距離。


  兩人就這樣對峙了半個小時,白玉簫見黑衣人那麼久不攻來,但覺無聊,不禁坐下休息。


  黑衣人見白玉簫坐下,只道他又使出什麼陰招,連連向後退了幾步。


  白玉簫見狀,但覺好笑。


  「你到底還要不要我的人頭?」


  黑衣人冷冷道:「你的頭是我升官發財的好機會,豈能不要。」


  白玉簫嘆了口氣道:「為什麼世人都要貪圖名利呢?」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貪圖名利,人之常情,有何可嘆。」


  「可我就不喜歡什麼名與利,如果可以,我會選擇待在這村寨里過日子。」


  黑衣人冷冷道:「那是因為你才來了沒幾天,要是待上幾十年,你只怕也會覺得待在這山溝溝是那麼的無聊,簡直生不如死。」


  「說得也是。」白玉簫似乎想到什麼,奇道:「你怎麼知道我來了沒幾天,你是這村寨里的人?」


  黑衣人身子一凜,他竟未想到這小鬼竟會從他話里捕捉到一些線索。


  他決定不再說話,眼睛看著白玉簫,心裡盤算著如何殺了他。


  白玉簫見他不說話,笑道:「你不說話我可就當你默認羅。」


  白玉簫眼睛看著黑衣人,他又道:「而且村寨里的人,包括我肯定都認識你,不然你也不會穿著一身黑衣,而且現在還不敢露出真面目。」


  黑衣人表面看似毫無動靜,心裡已是驚濤駭浪,他心裡暗暗下決心,天亮之前一定要殺了白玉簫,不然後患無窮。


  白玉簫見黑衣人仍不說話,便笑道:「你不說話那就是默認羅。」


  此時若是誰將黑衣人面巾摘下,他便會看到黑衣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白玉簫見他原地不動,又繼續說。


  「村寨里的人知道我中金絲蛇蠱的人就孟大哥,玉兒姐姐和大牛哥那麼幾個,但看你身材瘦削得厲害,肯定不是他們三個,而他們三個應該不會殺我才是。那還會是誰呢?」


  黑衣人暗道不好,再這樣下去,他只怕就要露出馬腳。


  他不再猶豫,身子一動,沖向白玉簫,連連擊掌。


  掌風呼呼,竟是狠辣了不少,似乎恨不得一掌把白玉簫斃命於地。


  白玉簫見黑衣人攻來,嚇了一跳,將手中匕首擲出。


  黑衣人攻勢驟停,避開了擲向面門而來的匕首,又疾身攻上去。


  白玉簫看準來掌,身體不自覺的連連躲閃,他竟未想到自己竟能躲過黑衣人連連掌擊,

  黑衣人見白玉簫躲過他幾波攻擊,心裡暗道:「果然沒錯,此人是高手,但他為何只躲卻不出手還擊。」


  黑衣人又攻出數掌,白玉簫此時已找到感覺,從容躲過黑衣人的掌擊,心裡甚是過癮,臉上面帶笑容道:「我雖想不出你是誰,但我還是想知道雲羅給了你多少好處來取我性命。」


  黑衣人一面擊掌,嘴裡不耐煩道:「我也很想知道。」


  白玉簫躲過擊向胸口的數掌,笑道:「看來你不是雲羅派來的,而是聽說雲羅想殺我,所以才想下此殺手。」


  黑衣人久攻不得手,怒極:「你知道得太多了。」


  他出手更快,更狠辣。


  但在白玉簫看來,他出手似乎越來越慢,並已記住他出手套路。


  他躲閃間也能發現黑衣人些許破綻。


  此時只見黑衣人向他脖子劈來一掌,白玉簫眼疾手快,出手抓住劈來的那隻手。


  黑衣人駭極,另一隻手打出,切向白玉簫胸口。


  白玉簫又使出另一隻手,抓住黑衣人擊向胸口的手。


  黑衣人兩手被抓,急忙使勁掙扎,卻如何使勁,竟是掙脫不出白玉簫緊抓的手,掙扎幾番后,見脫手不得,便使出一腳,踢向白玉簫腹部。


  白玉簫抓住黑衣人雙手后竟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眼下見黑衣人腳下踢來,手往前一送,將黑衣人推開丈許。


  黑衣人冷不及防,被他一推,摔在地上,但並未受傷。


  他翻身而起,不再敢向白玉簫發起攻擊。


  白玉簫見他不再動手,笑道:「怎麼樣?沒法子了吧。」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只怕你高興得太早了。」


  他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夜黑距離遠,那東西亦是暗淡無光,白玉簫並不知道那是件什麼東西。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好寶貝?」


  黑衣人冷冷笑道:「送你去見閻王的寶貝。」


  只聽「嘣嘣」聲響,白玉簫聽到鼓聲響起。


  白玉簫笑道:「原來你手裡拿著個小鼓,難道你打算敲鑼打鼓便把我殺了不成?」


  黑衣人冷哼一聲道:「能不能殺了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他不覺加大手勁,把鼓聲敲得更響。


  白玉簫無奈,只好坐在地上,聽黑衣人打鼓。


  就這樣白玉簫聽黑衣人打了半個時辰的鼓,不耐煩問道:「你煩不煩,再不停下我可就要回去睡覺了。」


  黑衣人一聽,心裡暗暗驚奇,問道:「難道你身子就沒有一絲不適?」


  白玉簫挖了挖耳屎,用懶散的語氣道:「有啊?」


  黑衣人驚道:「真的?」


  「真的!」


  「那你現在應該在地上不停打滾,不斷慘叫才是,為何還能好好的和我說話?」


  白玉簫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的鼓聲不過吵了我的耳朵罷了,我還不至於那樣死去火來。」


  黑衣人一聽,停下鼓聲,奇道:「怎麼會沒有用呢?」


  白玉簫笑道:「我看你是想殺我想瘋了,以為拍鼓便是拍我罷。」


  黑衣人怒極,冷冷道:「原來你並不是中了金絲蛇蠱。」


  白玉簫驚得站起來。


  「你怎麼知道?」


  黑衣人把手裡的鼓扔在地上。


  「你既中的不是金絲蛇蠱,告訴你也無妨。如果你中的是金絲蛇蠱,你體內金絲蛇便會亂竄。」


  白玉簫奇道:「為什麼鼓聲響起,金絲蛇就會亂竄?」


  黑衣人冷冷道:「你只要知道那麼多就好,閻王既定你今晚死,那你下地獄后,便好好問問閻王爺去。」


  白玉簫還想再說,只聽兩道破風聲迎面襲來,他辯聲聽位,躲閃避開。


  才躲閃開去,破風聲又還復來。


  白玉簫心驚,竟是躲不開,右手一揮,將襲來的兩物抓在手裡。


  抓在手裡,只覺是兩條柔軟粘滑的細繩,還會蠕動。他接著又感到手背似乎被針扎了兩下,刺疼入骨。


  白玉簫心驚不好,急忙將手裡兩條細繩似的東西扔在地上,又用腳連踏了幾下。


  黑衣人冷冷笑道:「你剛才是不是抓住了那兩條蛇?」


  白玉簫驚道:「那兩條細軟的繩子是蛇?」


  黑衣人得意的大笑起來。


  「你果然抓到了,沒錯,剛才那是兩條毒蛇。」


  白玉簫心驚,他只覺被咬到的手已開始失去知覺。但他想也許黑衣人並未看清他已被咬到,只要托住黑衣人不出手他便找機會逃跑。


  如此一想,只聽白玉簫笑道:「可惜剛才我並未被那兩條蛇咬到。」


  黑衣人聽后驚「咦」一聲,但又笑道:「你很狡猾,但你可知道剛才那兩條蛇身上的粘液便是劇毒。你只要抓到那兩條蛇,毒液沾到皮膚,便會滲入體內血里。不出半個小時,你便會毒血攻心而死去。」


  白玉簫聽得心驚肉跳,他能感覺到黑衣人沒有騙他,因為他的右手已變得僵硬不能伸曲。


  黑衣人此時站著不動,似乎在等白玉簫死去。但他似乎還害怕白玉簫死得太快,只聽他道:「你最好不要亂動,不要想逃走,因為你只要動就會加速毒血攻心。」


  白玉簫無奈的笑道:「你這麼說豈不是叫我站在在這裡等死?」


  黑衣人得意笑道:「沒錯!「


  白玉簫想了想,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雖然我已知道你是誰,但還是想問問你,你怎麼知道雲羅想殺了我?」


  黑衣人吃驚道:「你知道我是誰?」


  「沒錯,你便是村寨祠堂里的祭司長老。」


  黑衣人身子一震,隨即大笑三聲道:「好聰明的小鬼,這都讓你猜出來了。」


  白玉簫嘆了口氣道:「可惜我中毒后才想起,不然我也不會出手去抓那兩條蛇。」


  「沒錯,白天在祠堂里打鬥時,我便說過我養有沾上便會中毒的毒蛇,如果你方才知道我是誰,應該不會蠢到再去用手抓。」


  白玉簫道:「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祭司長老看著眼前這個快死的少年,但覺可憐。


  「那是當我聽你們說,你中了一個蒙古郡主下的金絲蛇蠱后,我便知道,你與雲羅郡主為敵。」


  白玉簫道:「原來如此,那你就是給雲羅蠱毒藥丸之人?」


  「沒錯,我就是那個能解你身上金絲蛇蠱毒之人,可惜你中的並不是金絲蛇蠱。」


  白玉簫奇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體內的金絲蛇若聽到我剛才敲得鼓聲,便會不安的亂竄,你便會難受抓狂。但看方才的反映,你聞鼓聲后泰然自若,所以我認定你中的不是金絲蛇蠱,要不然就是你身上的金絲蛇蠱已解。」


  白玉簫聽后一驚,心裡暗道:「難道今天喝了那碗雄黃酒,真的將體內金絲蛇殺死了?」


  白玉簫高興道:「如此說來,也許有可能是我的金絲蛇蠱已解。」


  「不可能,你傍晚還在發瘋,玉兒和半個村寨的人都去找了你好久,方才找回,你如何便馬上就解蠱毒。」


  白玉簫暗道:「原來他知道我發狂失蹤的事情。」


  「如此說來我身上蠱毒未解,且不是金絲蛇蠱,那你為何還認定雲羅想要殺我?如果我與雲羅無冤無仇,那擬提著我的腦袋去,豈不是白跑一趟。不如放了我,替我解毒,我當今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如何?」


  祭司長老冷冷笑道:「太晚了,就算對你下蠱的蒙古郡主不是雲羅郡主,但你現在已知道得太多,還是得死。」


  白玉簫在與祭司長老聊天之時,已在心裡盤算脫身之計。只見他左手不知何時抓有一把稻穀,他揮手向祭司長老撒去。


  祭司長老一直在暗防白玉簫的鬼伎倆,如今見他揮手,只道是暗器,暗道不好,急忙閃身避開,但發現打在他身上的時稻穀時,心裡怒極,便要發作,豈知當他向白玉簫看去時,哪還有白玉簫的影子。


  祭司長老大驚,向四周望去,但夜色暗淡,哪裡可以看到白玉簫的蹤跡。


  祭司長老心裡暗道:「他已中了我的蛇毒,再過柱香功夫便會死去,我不如追回藍玉兒家,看他是否回去,如若未回,我就在附近等待,想天亮之後,他便是個死人。而當他被發現后,大家都只會認為他是被蛇咬死的,不會懷疑到我身上。」


  如此一想,祭司長老便起身往村寨掠去。


  等祭司長老離去不久,白玉簫從半人高的稻禾里露出半個身子。


  他此時只覺胸悶暈眩,他也知道這蛇毒厲害得緊,但他知道他不能就這樣死去。


  他快步行走在稻田間,走了半個時辰方才走到進入村寨的石板路上。


  他驚奇自己為何沒有毒發而死,但暈眩感原來越強烈。


  等白玉簫搖搖晃晃走到村寨路口時,只見有人從路旁叢林里躍出。


  「我在此已等候多時。」


  白玉簫可以看到眼前景物不停搖晃,他聽出那人便是祭司長老。


  「你說的中蛇毒後半個小時便會死去,真是可笑之極。我現在不但沒有死,還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他話說完,背後便傳來祭司長老冷冷笑聲,只聽他道:「不要再硬撐了,我現在站在你身後,而不是前面。」


  白玉簫苦笑道:「沒想到走過頭了。」


  「你已連人都看不清,此時不倒更待何時。」


  白玉簫眼睛雖模糊,但耳朵仍能聽到聲音,只聽背後有掌風襲來,白玉簫知是祭司長老在身後擊來。


  白玉簫知道自己現在已是快死之人,但死時也想著要奮力一搏,就算不能拉著祭司長老一起死,也要發泄一口氣罷。


  心裡如此一想,白玉簫左手聚力,轉身向後擊去,只聽啪的一聲響,白玉簫也不知他一掌擊去,結果如何,但他知道自己已是堅持不住。


  他只覺眼前一黑,便什麼事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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