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白玉簫笑道:「既然打不盡,能不能也讓我們打幾網?」
「反正我也打不盡,你倆隨便打。」
孟鈺和白玉簫面露欣喜,白玉簫將網撒進湖裡。那老漁夫贊道:「小夥子網撒得不錯嘛,不像是不會捕魚的。」
白玉簫自嘲道:「依瓢畫葫蘆罷了,確實不怎麼會捕魚。」
老漁夫哈哈笑道:「依瓢畫葫蘆又怎麼啦,只要照樣畫對了,也算會畫葫蘆了罷。」
白玉簫點頭笑道:「老爺爺說得沒錯。」
「但畫葫蘆時應該心無旁鶩才是,你現在該收網了。」
只聽水裡「嘩啦」聲響不絕,白玉簫和孟鈺這時才發現水裡抖動的厲害。
白玉簫暗喜:「這一網一定撈到了大魚哩。」
滿懷期待,白玉簫急收網繩,但他身子體力似乎尚未復原,是以竟難以把網從水裡拉出。
孟鈺在一旁笑道:「你身體還沒完全好,還是讓我來罷。」
白玉簫無奈,只好把網繩摔給孟鈺,孟鈺拾過網繩,往船里拉。
眨眼間漁網被拉出水面,漁網還沒完全露出水來,便有「啪啪」聲響。
網裡的魚在拍打著水。
至少可以看到網裡有魚,白玉簫和孟鈺大喜。
孟鈺把網拉上了船,網裡的魚便跳動不止,把船板拍得「嘣嘣」響。
白玉簫和孟鈺抖動漁網,把網裡的魚一條條扔進魚簍里。
待把網裡打上來的魚收拾乾淨,魚簍便已被填滿。
孟鈺看了眼魚簍里的魚笑道:「收成不錯。」
白玉簫再想把網撒出,孟鈺一把攔住他笑道:「不用再打。」
「為何?」
「那大嬸只叫我們打一簍魚,多打無意。」
「既然來了,給她多打一些有何不可?」
孟鈺無奈道:「可她只給我一個魚簍,臨走時還告訴我一條魚都打不到也沒關係。」
白玉簫放下漁網。
「好不容易打得盡興,竟然只帶了一個魚簍,看來那大嬸對我們的捕魚並沒有抱多大期望。」
「魚講究一個新鮮,我們還是快把魚送回去吧。」
白玉簫覺得有理,兩人想向那老漁夫致謝。但看了眼四周,哪還有那老漁夫的蹤影。
白玉簫奇道:「那老人怎麼就突然便消失不見了?」
孟鈺抬手指了指南邊道:「他在那裡呢。」
白玉簫順手勢看去,便看到遠方水面上有一個小黑點。
白玉簫奇道:「那老人家何時離去,我們竟是未知?」
「更奇怪的只怕是我們才撒了一網魚,他便已離去百丈遠。」
白玉簫贊同的點了點頭。
「莫非他是天上的神人,水裡的龍王所變化?」
孟鈺搖頭笑道:「那裡有這些神怪,想那老者是個隱士的武林高手,是以可以在我們未留意間便悄然離去。」
「沒錯。」
白玉簫和孟鈺拾槳划水,向小漁村駛去。
直到日上三竿,白玉簫和孟鈺才把船劃到小漁村的碼頭。
兩人把那簍魚抬給了那位好心收留他們的大嬸,要了些水和乾糧,便離開了這漁村,往東走去。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跟著孟鈺走了一會兒后,白玉簫忍不住問道。
「元軍正在攻打隆興府,我要去與眾武林義士一起協助宋軍守城。」
白玉簫驚道:「你要上陣殺敵!」
「沒錯。」
「那我可就不陪你去了。」
孟鈺驚疑道:「你怕死?」
白玉簫搖了搖頭。
「那你為何不陪我去義守隆興府。」
「因為我去了豈不是會送死。」
孟鈺白了他一眼。
「那你還說你不是怕死。」
白玉簫正色道:「死有何足惜,但死有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像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去后豈不是送死。」
孟鈺心裡罵道:「你丫的身懷絕世神功,都是去送死的,那那些守城將士在元軍面前豈不如螻蟻般。」
但又想到白玉簫此時已失憶,一身功力使不出來,便也覺得他就這樣去,真是送死無疑。
孟鈺想了想道:「你其實練就了絕世神功,只是你現在失憶不知道罷了。」
白玉簫臉現驚色。
「真的?」
孟鈺笑了笑。
「你要不信,可以回想幾天前你一掌打死了牛一般大小的野豬,又揮掌擊死苗疆村寨祭司長老。如果你不是體內功力深厚,又豈會揮手間制人於死地。」
白玉簫想了想,心裡也半信半疑。
孟鈺見白玉簫面色仍帶著難以置信,便把他帶到路邊一片樹林里。
孟鈺圍著一棵樹走了一圈,笑道:「這棵樹就不錯,你朝這棵打一掌。」
白玉簫看著眼前這棵兩個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樹,雖不知孟鈺是何用意,但還是照著他的話說,使出右手,在粗糙的樹榦上輕輕地擊了一掌。
孟鈺臉色一沉,無奈道:「能不能用點力。」
白玉簫心裡暗想:「用力擊去我手不疼死才怪。」但看著孟鈺嚴肅的表情,他只好使勁揮掌向樹擊去,
一掌擊下后,白玉簫抱著手直喊疼。
孟鈺一臉無奈。
「麻煩你使勁打。」
白玉簫揉著手,欲哭無淚。
「我剛才已經是使緊全力了。」
「我不信,你再使勁打一次。」
白玉簫剛才確實沒使勁打,但手疼卻是真的,見孟鈺眼睛直視著他,心虛不已。
在孟鈺的淫威下,白玉簫只好使勁在一棵樹上打一掌。
這一掌落下,白玉簫的手竟陷入樹榦三寸,大樹被擊得直抖,樹葉雨一般落下。
白玉簫感覺這次手已沒有那麼疼痛,他收回了手,樹榦上留下一個掌印。
白玉簫驚奇不已,不可思議的驚呼,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右手。
孟鈺笑道:「怎麼樣?沒騙你吧。」
白玉簫點了點頭,一臉高興。
「既然已經有了個好的開始,那你就快把這棵樹擊斷。」
「你是說叫我把這棵樹擊斷?」
「沒錯。」
白玉簫伸手摸了摸孟鈺的額頭。
孟鈺臉色一暗,冷冷道:「我沒有發燒。」
白玉簫奇道:「那你為何想到叫我擊斷這棵樹?」
「因為我知道你能擊斷這棵樹?」
白玉簫圍著樹走了一圈,再次確定了這棵樹大小,然後邪笑道:「除非你能把這棵樹擊斷給我瞧瞧,不然我不會相信有人能擊斷這棵樹。」
他當然不相信會有人能把眼前這棵兩人才能合抱的大樹擊斷。如果孟鈺擊不斷,他只怕便不會再要求自己出手擊斷這棵樹了吧。
孟鈺似乎看出他的心思。
「你想看我難堪對不對?」
白玉簫笑而不語。
「臭小子,大哥我今天就給你露一手。」
只見孟鈺甩了甩手,扭了扭腰,似乎在預熱。如此手舞足蹈了一會兒,他便在樹前扎馬,深吸了一口氣,手心向上,擺手至胸口,然後大喝一聲,擊出右手。
只聽「喀嚓」聲響,那棵樹悲號一聲,向把它擊斷的孟鈺倒去,嚇得孟鈺躍出丈許。
樹已被擊倒,孟鈺拍了拍手得意洋洋笑道:「怎麼樣,知道大哥厲害了吧。」
此時他才發現白玉簫已不見,環顧了一下四周,孟鈺才發現他已躲在三丈外的一棵樹後面。
孟鈺笑道:「一棵樹倒下而已,瞧把你嚇得。」
樹後傳來白玉簫的喊聲,只聽他道:「是你把我嚇到了,你簡直不是人。」
孟鈺聽出他話聲發顫,果然是被嚇到了,但覺好笑。
他身形一動,掠至白玉簫所躲在那棵樹的另一邊。
「不就擊倒一棵樹罷了,你也可以,豈不更可怕。」
白玉簫聽到孟鈺出現在樹背後,嚇得跳起,跑出三丈外。
孟鈺身子掠起,躍到到他身前笑道:「看你往哪躲?」
白玉簫轉身再要跑,孟鈺已抓住了他的衣領,大喝道:「給你站住!」
白玉簫被他話聲震得耳朵嗡嗡響,好久才靜下來,他整個人也變得鎮定。
孟鈺滿意道:「這才像話。」
他拎著白玉簫來到一棵樹前。
「擊倒這棵樹。」
白玉簫圍著樹走了一圈,咽了咽口水,不禁想確認一下。
「你確定是這棵?」
「沒錯,就這棵。」
白玉簫看著眼前這棵三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樹,一臉懊悔,心裡暗道:「早知道剛才就拍那棵小樹了。」
既然孟鈺叫他擊倒眼前這棵樹,想必也有他的道理。
於是白玉簫像孟鈺一樣,做了會預熱。然後手舞足蹈了一會兒后,他便在樹前紮起馬步,深吸一口氣,手心向上,擺手於胸口,然後大喝一聲,擊出右手。
這一掌的力道竟是大得很,只聽「喀嚓」一聲響,樹向白玉簫倒去。
白玉簫竟是未想到自己可以擊斷這麼大的一棵樹,如今見樹要倒下,不禁驚呆在原地。
眼看白玉簫就要被大樹壓成肉餅,孟鈺急掠上去,抱著白玉簫閃開。
看著眼前倒下的大樹,孟鈺笑道:「這下你已經知道自己有多強了吧。」
白玉簫此刻臉上雖呆若木雞,但心裡早已暗自狂喜。
孟鈺見他沒有回應,急問道:「你在發什麼呆?」
白玉簫臉上有了神采,笑道:「既然我這麼厲害,那現在我決定陪你去隆興府退敵。」
孟鈺擺了擺手道:「不急,你雖已知自己有深厚的功力,卻根本不知如何出手,去了也難免送死。」
白玉簫愁眉道:「那怎麼辦?」
孟鈺笑道:「有我在,便能激發你的內在潛力。」
「如何激發?」
孟鈺道:「我教你降龍十八掌!」
「降龍十八掌?」
「沒錯,降龍十八掌。」
「名字聽起來,好像很厲害。」
「那是當然,降龍十八掌乃是天下最剛猛的掌法。像少林的鐵砂掌,大力金剛掌這些同樣剛猛路數的掌法,都難以與之匹敵。」
白玉簫從未見過降龍十八掌的威力,如今見孟鈺說得天花亂墜,想了想笑道:「我不信天下會有那麼厲害的武功。」
孟鈺差點氣倒。
「你在卧牛寨時,只用了一招「亢龍有悔」,便打死了武林中人人聞之喪膽的陰山二老之一白無常,你難道忘記了?」
白玉簫笑道:「可我真的確實記不起來。」
孟鈺手拍額頭。
「我竟忘了你已失憶。」
孟鈺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後笑道:「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降龍十八掌的厲害。」
孟鈺來到一棵樹前丈許遠處,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一圓圈,「呼」的一聲,向那樹推去。
只聽「啪啪」兩聲響,兩棵樹向孟鈺倒來,嚇得孟鈺躍出三丈外。
看著倒下的兩棵大樹,孟鈺得意的仰頭大笑道:「怎麼樣?厲害吧。」
白玉簫心裡暗暗吃驚,佩服道:「厲害厲害,不過你真的要教我降龍十八掌?」
「那是當然,教你之後,你便要隨我去義守隆興府,之後還要隨我去武當山與張三丰比武。」
「張三丰?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孟鈺一聽喜道:「莫非你想起了什麼?」
白玉簫一拍腦袋,笑道:「我記起來了。」
孟鈺欣喜不已。
「你真的什麼都記起來了。」
白玉簫淡淡笑道:「我只不過記得在苗疆村寨那晚屋頂上,你跟我說過過去的事情,便有提到過張三丰。」
孟鈺一聽,失望透頂,但還是笑道:「沒記起來沒有關係,現在我就教你降龍十八掌。」
白玉簫剛才已見識到降龍十八掌的厲害,眼下不禁認真細瞧。
「現在我便教你降龍十八掌第一式,「亢龍有悔」,也就是剛才一掌擊倒兩棵樹的那一招,「亢龍有悔」使出,威力極大,以你的功力,中掌者必死,所以切記慎用。」
白玉簫點頭道:「我已記住。」
「好,現在我便教你出掌招式,你可要瞧清楚。」
白玉簫看著孟鈺,只見孟鈺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一圓圈,然後向前推出。
孟鈺問道:「你可看清楚?」
白玉簫記得清清楚楚,他點了點頭。
孟鈺笑道:「很好,你做幾遍給我看。」
白玉簫依照剛才孟鈺所教的出掌招式使了一遍,動作準確連貫。
但孟鈺愁眉道:「你使得太慢了,如果是與高手過招的話,你剛才只怕是已死了一百次。」
白玉簫奇道:「可剛才你使得比我還要慢哩。」
「我剛才使得慢,那是方便你看清楚,而你練時卻絲毫慢不得。」
白玉簫明白的點了點頭,他心裡暗想了一下剛才的動作,加快出手速度。連使幾遍后,只見他出手快如閃電,勢若蛟龍。孟鈺在旁看后,拍手贊好。
白玉簫笑道:「我使得如何?」
「很好。」
白玉簫急忙走到一棵樹前,使出剛才所學的「亢龍有悔」,向一棵樹擊去。
但見出手迅捷,可樹中掌后卻紋絲不動。
白玉簫驚奇。
「為何我擊不倒眼前這棵樹。」
「因為你剛才並沒有做到將內力與掌法相結合。」
「內力與掌法相結合?」白玉簫疑惑不解。
孟鈺道:「沒錯,降龍十八掌乃是一門內外兼濟的武功,它不像其它武功那樣可以隨意運力與招式相結合。更不像鐵砂掌與大力金剛掌一樣,長久錘鍊著手。降龍十八掌有自己獨特的運功方式,是以剛才你雖使出了招式,卻毫無勁力。」
白玉簫明白的點了點頭。
「那我出招時該怎麼運氣於手?」
孟鈺嘆息道:「在卧牛寨時,我便已教你「亢龍有悔」的心法,可惜你現在失憶了,那我現在只能再教你一遍,你仔細聽好。」
白玉簫定了定神道:「說吧。」
「將你體內陽氣集於督脈!氣入丹田,通長強穴,走腰俞穴、腰陽關穴、命門穴、懸樞穴、脊中穴、中樞穴、筋縮穴、至陽穴、靈台穴、神道穴、身柱穴、陶道穴、大椎穴、啞門穴、風府穴、腦戶穴、強間穴、后頂穴、百會穴、前頂穴、顖會穴、上星穴、神庭穴、素髎穴、水溝穴、兌端穴,至齦交穴后,走手太陰肺經至中府穴、雲門穴、天府穴、俠白穴、尺澤穴、孔最穴、列缺穴、經渠穴、至掌心。陽氣聚於右手掌心后,再結合招式擊出便可,現在你試試看吧。
孟鈺說了一大堆,但覺口乾舌燥,從腰間拿出水袋,喝了口水。
白玉簫則一臉茫然。
孟鈺看他神情不對,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不懂?」
白玉簫笑了笑道:「我不知道長強穴在哪個位置。」
孟鈺一聽,幾欲暈倒。他竟未想到白玉簫失憶后,不但記不起人,連穴道也都不知道。
孟鈺無奈,只好出指在白玉簫身上點教,告訴他任督二脈上各穴道的位置,還有手上各條經脈上各穴道的位置。並告訴了白玉簫人身上三十六處致命穴道位置。
孟鈺費了好一番唇舌,白玉簫終於把他說的穴道位置一一默記於心。
孟鈺道:「你就照我所說的使出看看。」
白玉簫來到一棵樹前,運氣使出「亢龍有悔」。大喝一聲,打出掌力向樹推去。只聽三聲巨響,三棵大樹向白玉簫倒來。
白玉簫嚇得急忙閃開。
孟鈺見白玉簫一掌擊倒三棵大樹,更是瞠目結舌。
白玉簫看著倒下的三棵大樹,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便要再去找樹試試。
孟鈺一把把他叫住道:「別試了,再試,這片樹林就要被你移平了。」
白玉簫看著地上東倒西歪的斷樹,也覺得有理。
孟鈺道:「現在我就教你降龍十八掌第二式「飛龍在天」的招式,你可要看清楚。」
孟鈺深吸一口氣,然後大喝一聲從地上躍起三丈高,出掌向地下擊去。
只聽「咔嚓」一聲響,一棵樹應掌倒下。
孟鈺穩穩落地。
「這一招必先躍起半空,居高下擊,才能顯見出奇大的威力。它一定要配合輕功跳躍之技,由上而下給予敵人痛擊,算起應該是十八掌里技巧性較高的招式,你做幾遍給我看看。」
白玉簫尷尬笑道:「可我並不會輕功,不可能跳得那麼高。」
孟鈺拍了拍腦勺子笑道:「我都忘了你還失憶著,那現在我就先教你輕功。」
孟鈺一躍三丈高落在一棵樹上,道:「現在你氣出丹田,走足明陰肺經,經過氣沖、髀關、伏兔、陰市、梁丘、犢鼻、足三里、闌尾、上巨虛、條口、下巨虛、豐隆、解溪、沖陽等穴道至腳心,然後向上躍起。」
白玉簫照著孟鈺的話,運氣走穴至腳心後向上一跳。
只聽兩耳旁風聲響起,白玉簫發現腳竟已離地,並向上升起。當他看到整片樹林都在他腳下后,他便又往下落去。這一落可把白玉簫嚇尿,他害怕得閉上眼睛,眼看就要重重摔在地上,忽覺有人抱住了他。
白玉簫見等了一會兒都沒落地,不禁睜開眼睛,他發現他此時正躺在孟鈺懷裡。
「你別胡來哦,我可是玉簫山莊的惟一繼承人。」
「切,你放心,我對男的更沒興趣。」孟鈺把白玉簫摔在地上。
白玉簫拍了拍屁股起身笑道:「那就好。」
「你既然已學會了躍起,那現在便多練幾下,等把氣力控制好后,便可起落自如。」
白玉簫聽孟鈺的話,練了一會兒輕功。
果然把握好氣力后,他便如小鳥一般飛掠縱躍於樹林間,落地更是穩如泰山。
白玉簫笑道:「沒想到輕功那麼易學。」
「如果你認為輕功那麼容易學,那你就大錯特錯。我學輕功像你這般好的時候,共花了半個月之久。」
白玉簫笑道:「那我豈不是練武天才。」
孟鈺搖了搖頭。
「你能跳幾下就學會,那是因為你失憶前便輕功高絕,縱然你失憶后,不知如何施展輕功,但你的輕功身法路數已被你的腳所記住。你此時懂得如何運氣走穴后,施展輕功自然便水到渠成。」
白玉簫明白的點了點頭。
「你現在既已把輕功找回,那就快開始練「飛龍在天」的武功招式。」
白玉簫腦海回想,練了幾遍。
孟鈺見他練得差不多后,便道:「『飛龍在天」這一招要氣走督脈行手陽明大腸經,經商陽,二間,三間,合谷,陽溪,偏歷,溫溜,下廉,上廉,手三里,曲池,肘髎,手五里,臂臑,肩髃,巨骨,天鼎,扶突,口和髎,迎香等穴道。」
白玉簫運氣照做,躍起半空,居高下擊,掌氣襲至,擊倒一棵樹。
孟鈺見白玉簫使出威力勝過自己,不禁拍掌叫好。
「下面我便教你降龍十八掌第三式,「見龍在田」。」
只見孟鈺兩手翻轉,接著向前一推。
如此使出后便收掌對白玉簫道:「這便是降龍十八掌的第三式「見龍在田」,這乃是一招轉守為攻的招式,當手腕被別人擒拿,此招可以順腕翻過,以又重又快的掌法拍擊敵人肩頭。是一招轉守為攻的法門。在使「見龍在田」這一招時,要提氣凝神,運氣與手少陽三焦經,走行關,沖液,門中,渚陽,池外,關支,溝會,宗三,陽絡,四瀆,天井,清冷,淵消,濼臑,會肩,天牖,翳風,瘛脈,顱息,角孫,耳門耳,和髎,絲竹空等穴道,再返任脈停於掌心擊出。」
白玉簫依據孟鈺使出的招式和運氣走穴使了幾遍。
孟鈺見他使得差不多后便道:「下面教你降龍十八掌第四式「潛龍勿用」。」
說完他便慢慢使出招式,白玉簫只見他右手屈起食中二指,半拳半掌,向前打去。左手同時向里鉤拿。
孟鈺使完收勢笑道:「這「潛龍勿用」,則是右推左鉤,如此可讓敵人難以閃避。這是一種左右夾擊的攻勢,讓人無處可避,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使出這招時,要氣自丹田至大敦,行間,太沖,中封,蠡溝,中都,膝關,曲泉,陰包,足五里,陰廉,急脈,章門,期門等穴,會於清冷淵。你可聽清看懂?」
白玉簫點了點頭,孟鈺道:「那你就使出看看。」
白玉簫打出了幾遍,竟是一看便準確使出,孟鈺心裡讚嘆不已。
接著孟鈺又教了白玉簫降龍十八掌的第五式「利涉大川」,第六式「鴻漸於陸」,第七式「突如其來」和第八式「震驚百里」,這四式的掌法和運氣方法。
待白玉簫熟悉后,孟鈺道:「第五式「利涉大川」和第六式「鴻漸於陸」這兩招的用意在於逼退敵人,打鬥時使出可使敵人難以接近你的身體,以此自保。而第七式「突如其來」和第八式「震驚百里」乃是近身搏鬥時拚命所用,凝力聚氣於雙手后齊地向對方擊出,威力巨大無比,中掌者必死無疑。」
白玉簫走到一棵樹前,凝氣於雙手,向樹擊去。
但兩手齊地擊去后,樹卻動也不動。
「你剛才說「震驚百里」這一式威力很大,然而現在怎麼連一棵樹都擊不倒。」白玉簫看向孟鈺。
孟鈺喝了口水,笑而不語。
只聽身後突然「咔嚓」一聲響,白玉簫聞聲急閃出丈許,然後他回身一看,只見剛才出掌擊的那棵樹,此刻已倒在地上,裂成數片。
白玉簫暗暗心驚,如果剛才出手擊在人身上的話,只怕五臟六腑已成泥漿。
「果然厲害。」
孟鈺笑道:「厲害吧,下面我再教你降龍十八掌第九式「或躍在淵」。」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左掌前探,右掌突然從左掌下打出去。
使完收勢后,孟鈺道:「這一招「或躍在淵」,施展之前要先提一口氣,然後以氣化掌,左掌前探,右掌嗖的從左掌下穿了出去,直擊對手小腹。如得手,中掌之人不死也得重傷。這一招使出時,要求提氣凝神,運氣與陽交,外丘,光明,陽輔,懸鐘,丘墟,足臨,泣地,五會,俠溪等穴,最後提氣會陰。」
白玉簫按他說的運氣練掌,打了幾遍,默記在心。
之後孟鈺又傳授了白玉簫降龍十八掌第十式「雙龍取水」,第十一式「魚躍於淵」和第十二式「時乘六龍」。
待白玉簫把掌法和運氣方法都領會於心,孟鈺才大舒一口氣。
他看了看天色,發現太陽竟已快落西。
「好了,現在我已把降龍十八掌都傳授與你,你自己以後勤家苦練,待爛熟於心后,便可隨心所欲使出,那時你只怕在世上難有敵手。」
白玉簫此時領會降龍十八掌中的十二掌后,心裡暗嘆這套掌法精妙無比,竟是沉迷其中。如今見孟鈺不再繼續傳授他掌法,心裡暗道他小氣,嘴上笑道:「師父在教徒弟武功時,都會偷偷留一手,你卻留了六手。只怕我用這降龍十二掌打遍天下無敵手,也打不過你吧。「
孟鈺自然明白白玉簫話里的意思,他嘆口氣道:「如果你認為我忌憚於你,而不教你另外六掌,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白玉簫見孟鈺說破話,頓覺不好意思,但還是問道:「那你是打算教我另外六掌咯?」
孟鈺笑道:「我也不會另外六掌,如何教你。」
白玉簫驚奇。
「你並不會另外六掌?」
孟鈺嘆道:「沒錯,我進入丐幫當上幫主后,丐幫傳功長老便只傳給我十二掌,所以我並沒有學會另外六掌。」
白玉簫驚奇。
「為什麼丐幫傳功長老不教你另外六掌?「
「因為傳功長老也不知道另外六掌的掌法和運氣方法。」
「傳功長老也不知道?」
「沒錯。」
「傳功長老豈非便是負責將丐幫絕技傳給新任幫主,他怎會不知道另外六掌?」
孟鈺嘆道:「五年前,襄陽城破后,降龍十八掌最厲害的后六掌便失傳,只剩前十二掌。這十二掌也隨襄陽城破后散落於江湖。最後經過丐幫長老從江湖中收集,最後集齊了這十二掌,其它六掌並未尋得。」
白玉簫一聽,但覺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