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夜深人靜,白玉簫和孟鈺趴在牙帳頂,等了好一會兒。
帳下不時34走過幾隊巡邏兵。
孟鈺道:「等了那麼久,也許那蒙古郡主現在已經睡著,不如你現在下去看看。」
白玉簫道:「為什麼不是你下去看看?」
孟鈺笑道:「我對女孩子過敏,你下去比較合適。」
白玉簫推辭道:「我對女孩子也過敏得很,還是你下去好了。」
孟鈺勉為其難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白玉簫急道:「那還是我下去好了。」
兩人正在互相推辭間,胡聽牙帳里有說話聲響起。
兩人閉口屏息一聽,只聽牙帳下有人說道:「不知你深夜來此找我何事?」
白玉簫和孟鈺聽出那是雲羅郡主的說話聲。兩人探出頭透過天窗,向下看去。
只見不知何時牙帳里多了一個黑衣人。雲羅已起身離開床榻,站在那黑衣人面前。
此時那黑衣人冷冷道:「我深夜來此是想提醒你,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再進攻隆興府。」
雲羅皺眉,冷冷道:「我今天不是沒攻破嘛。」
黑衣人道:「幸好沒攻破,不然壞了我的好事,我便殺了你。」
雲羅一聽,臉色驟變慘白,但仍冷冷道:「隆興府破城便在彈指間,你為何堅持不讓我破城?」
黑衣人道:「我在等一件東西的出現。」
雲羅奇道:「什麼東西能比攻下隆興府更重要,您可要知道攻下這座城后,我大元鐵騎便可揮師東進,江北大營亦可渡江南下,兩面夾擊,消滅宋軍主力,兵臨臨安城下。到時天下一統,說不定我父帥會向大汗皇帝進言,給您封一塊地,讓您養老用。」
黑衣人冷冷道:「你們大元統不統一,與我何干。」
雲羅奇道:「那你五年來為我父帥鞍前馬後,卻不知圖的是什麼?」
黑衣人冷冷道:「剛才我不是說過,我在逼出一件東西,只有宋快亡時,它才會出現。」
雲羅皺眉道:「可是父帥已連催著要我在兩天之內破城。」
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嘆氣道:「也罷,也許那東西要等到臨安城被攻時才會出現也不一定。」
雲羅一聽,緊皺的眉頭亦舒展開來,笑道:「如此說來師父已答應兩天後破城?」
黑衣人冷冷道:「沒錯。你想拉攏蘇家莊的事情進行得怎麼樣?」
雲羅笑道:「我已派人給那蘇家莊蘇雲送上信函一封,告訴他他小女兒在我手裡。」
黑衣人道:「聽說蘇雲性情剛烈,與霍風是好朋友,非常忌恨蒙古人,只怕他來了也不會願意為你效力。」
雲羅冷笑一聲道:「他可以不服從我的安排,但如果他小女兒一直在我手裡,還怕他不乖乖聽話?」
黑衣人道:「看來就算他答應為你效力,你也不見得就會放了他的女兒。」
雲羅冷笑道:「沒錯。」
黑衣人道:「若那蘇雲並不在乎他的小女兒怎麼辦?」
雲羅冷冷道:「那我就將她女兒的頭快馬加急給他送去,然後再剷平蘇家莊。」
她話說出,在頂上天窗偷聽的白玉簫和孟鈺都嚇了一跳。
只聽那黑衣人冷冷道:「沒想到你越來越心狠手辣,有時我不禁擔心會有那麼一天會死在你的手裡。」
雲羅臉上露出難以琢磨的笑容。
「師父你竟然這麼想徒兒,徒兒能有幾天都是拜您所賜。我孝敬你還不及,又豈會殺你。」
黑衣人嘆了口氣道:「希望如此。」
雲羅又道:「最近幾天以來,大營糧草老是起火,還希望師父多費些心思。」
黑衣人道:「莫不是那個灰衣男子?」
雲羅道:「沒錯。自從上一次您打傷他后,消停了幾天,但這兩天每天晚上都來一趟。」
黑衣人道:「那人武功不弱,卻不是義軍中人,你可知他為何要屢次來燒糧草。」
雲羅愁眉道:「徒兒也不知道,但徒兒知道他是為了那蘇冬梅而來。」
黑衣人奇道:「你如何得知?」
雲羅道:「因為那天我劫走蘇冬梅時,他便跟著來到這裡。」
黑衣人道:「原來如此,那人是想燒糧草引起營寨大亂,然後趁機尋找那蘇冬梅。」
雲羅笑道:「我也這麼認為,但任他如何折騰,卻也休想找到那蘇冬梅藏身之處。」
白玉簫一驚,他實在想不出這十五六歲的蒙古郡主竟然如此心機重重。
他當然如此一驚,要是他沒有失憶的話也許也就沒有那麼奇怪。
黑衣人道:「想必那是個隱蔽之處。」
「那是自然。」
黑衣人冷冷道:「明天晚上我再來幫你處理掉那個灰衣男子。」
雲羅笑道:「那就有勞師父了。」
黑衣人轉身便要離去,卻突然問道:「你可還曾遇到過白玉簫?」
白玉簫聽後身子一顫,心裡暗暗吃驚:「這黑衣人是誰?為何知道他的名字?」
那雲羅笑道:「師父放心,我即已答應你不碰他,自然便會做到,但如果他來招惹我,我卻該怎麼辦?」
黑衣人道:「那是你的事,反正你不許動他。」
雲羅冷笑道:「師父放心,只怕我這輩子想動都動不了了?」
黑衣人驚的回身道:「你為何這麼說?」
雲羅道:「因為據我探聽得到的消息說,他已回塞外去。」
黑衣人這才鬆口氣。
「希望如此。」話一說完,身子一閃,消失在牙帳里。
雲羅待他走後,輕輕一笑,便往床榻走去。
她自然知道白玉簫沒有回塞外,在她心裡,白玉簫已是個死人,因為她知道那金絲蛇蠱世上只有一人能解,而那能解蠱之人,白玉簫定然不能找到。所以他現在已必死無疑。
但事情就是那麼不巧,白玉簫遇到了孟鈺,被孟鈺帶回了苗疆,並無意解了身上的金絲蛇蠱,而且現在就在她頭頂上看著她。
待雲羅躺在床榻,白玉簫和孟鈺急忙縮回了頭,他們可不想流鼻血。
白玉簫奇道:「那黑衣人是誰?似乎和我認識。」
孟鈺道:「我也沒聽你說過這個人,但我知道他武功很厲害,我們兩個聯手只怕也傷不得他分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