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孟鈺,文鶯鶯和蘇家三姐妹一聽,面露驚奇之色。
孟鈺起身問道:「你們是無意間誤入元兵埋伏,還是有人帶你們誤入元兵埋伏之中。」
文世傑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們一出洞不久便招到箭雨射殺。」
蘇家三姐妹,文鶯鶯和孟鈺驚奇,他們一直以為有叛徒才是。」
孟鈺又問道:「卻不知是何人把你打成這樣?」
文世傑緩緩道:「是一個黑衣人,那個黑衣人武功奇高,出手極快,我竟不能和他過上一招。」
孟鈺,文鶯鶯和蘇家三姐妹更是驚奇,孟鈺雖已知道那黑衣人武功可怖,但現在聽說那黑衣人把文世傑傷得如此重,不覺心驚。
文世傑問道:「卻不知隆興府是否已守住?」
文鶯鶯搖了搖頭,一臉悲意道:「隆興府已被攻破,陳升將軍墜樓殉城。」
文世傑驚道:「你是說陳升將軍已死?」
文鶯鶯傷心的垂下了頭,孟鈺和蘇家三姐妹一想起陳升將軍盡忠報國,皆感慨不已,心裡敬佩。
文世傑錘胸頓首,悲嘆道:「可憐天不佑宋,致一忠臣良將身死。而隆興府失守於蒙古人,大宋危矣。我死後如何去面見師父。」
文鶯鶯,孟鈺和蘇春蘭一聽,悲傷不已。
文鶯鶯淚流滿面道:「爹爹不必傷感,師公地下若有知,便會曉得爹爹為抗元保宋傾注了心血,一定不會責怪爹爹的。」
孟鈺傷感道:「沒錯,文大俠此刻不必傷心,更不必自責。眼下隆興府已失,元兵即將揮師洞進,文大俠如今應該養好身子,繼續帶領義軍抗元保宋才是。」
文鶯鶯道:「沒錯,爹爹現在要好好養傷,爭取快些好起來,繼續擔負起抗元保宋的重任。」
文世傑點頭道:「我明白。」
蘇秋菊道:「如今我們應該快些離開此地才是,若元兵追來,那可就糟了。」
孟鈺點頭道:「秋菊妹子說得沒錯,我們要快些離開這裡才是。」
他蹲下身來背起文世傑便走,文鶯鶯和蘇家三姐妹緊隨在後。
文鶯鶯邊走邊問道:「現在我們該去哪?」
這一問可把孟鈺問得不再向前走一步。
孟鈺暗道不好:「文世傑也許見過雲羅郡主,如果帶他們去找白玉簫,那文世傑豈不是會看到雲羅郡主,那時只怕要頭疼了。」
想了想,孟鈺笑道:「我決定幫鶯鶯找輛馬車,然後你帶著文大俠回臨安聚義莊養傷。」
文鶯鶯不禁道:「你不打算陪我們一起回聚義莊?」
孟鈺道:「我還有急事,就不能相送文大俠了。」
背上文世傑虛弱道:「孟幫主既然有急事,儘管去辦好了。」
文鶯鶯急道:「可歸途兇險,我爹爹受此重傷,我一個人如何照顧得來。」
孟鈺看向了蘇家三姐妹。
蘇春蘭冷冷道:「護送文大俠回臨安,我們義不容辭,不像某些人,半路思退。」
孟鈺笑道:「有三位姑娘照看,想必鶯鶯和文大俠一定會安全回到臨安。」
蘇秋菊笑道:「那當然。」但又皺眉道:「只不過還有半個月便是我爹生辰,卻不知如此往返間,來不來得及趕回去。」
文世傑道:「既然是蘇莊主壽辰將至,三位姑娘也不必相送了罷。」
孟鈺白了蘇秋菊一眼道:「半個月之久,騎馬足矣往返兩次。文大俠如此重傷,鶯鶯豈能照顧得周到。」
蘇夏荷道:「好吧,我們護送文大俠回臨安。」
孟鈺笑道:「還是夏荷姑娘體貼人意,我們去路邊,我弄幾匹元軍巡邏兵的馬給你們。」
幾人邊走邊說,很快來到道路邊。
孟鈺把文世傑放在一棵樹根下,然後對文鶯鶯和蘇家三姐妹道:「咱們在此稍等,待有元兵騎兵經過,我便出手躲了他們的馬。」
文鶯鶯冷笑道:「奪得馬倒也罷,只怕孟幫主你今天太過勞累,等會有元兵騎兵經過,你出手不順,倒被殺了可不好。」
文世傑怒斥道:「鶯鶯,怎麼能這麼跟孟幫主如此說話。」
文鶯鶯輕笑一聲道:「我這不是為他安全著想嘛。」
文世傑道:「可你的語氣倒像是在詛咒人家孟幫主。」
文鶯鶯冷哼一聲道:「爹,你可知方才沒找到你之前,孟幫主懷疑你是引義軍入元兵埋伏圈的叛徒。」
文世傑厲聲道:「你懂什麼,這是為大局考慮,就算你有一絲嫌疑,我也會懷疑你是叛徒。」
文鶯鶯冷哼一聲不作聲。
孟鈺笑道:「其實鶯鶯考慮的不錯,今天勞碌了半天還真有些累,但是要對付幾個元兵,可還是措措有餘。」
文鶯鶯冷笑道:「那就期待孟幫主滿載而歸。」
孟鈺笑道:「放心。」
蘇夏荷道:「要不,我們姐妹三人幫你。」
孟鈺笑道:「看來還是夏荷姑娘體貼乞丐。」
孟鈺一躍而起,躍上路旁一棵樹三丈高的枝丫上,路兩邊三百丈內的情況便盡收眼底。
此時路上一點動靜都沒有,孟鈺便躺在枝丫上睡覺。
樹下的文鶯鶯急問道:「怎麼樣?有沒有發現情況?」
孟鈺道:「沒有,有我自會告訴你們。」
蘇春蘭道:「難道我們就要這樣一直等下去?」
孟鈺道:「沒錯,不然附近哪裡有馬車可雇?」
蘇秋菊道:「若就是沒有元兵騎兵經過怎麼辦?」
孟鈺道:「那就等吧,順便讓文大俠調理一下身心,不然有了馬騎也經受不了路途的顛簸。」
文鶯鶯怒道:「你這是在詛咒我爹?」
孟鈺笑道:「我這是在為你爹著想。」
文鶯鶯冷哼一聲道:「可我怎麼聽不出那個意思。」
文世傑道:「鶯鶯,別胡鬧,大家都累了,就一面休息一面等罷。」
文鶯鶯和蘇家三姐妹一聽,也覺得有些累,坐在地上等待休息,孟鈺也閉上了眼睛,倚靠著樹睡覺。
此時已值正午,太陽當空炙烤,大地沒有一絲涼風。
過了一會兒,忽聽有馬踏聲傳來。
孟鈺一聽,面露笑意,睜開眼睛向馬蹄聲傳來處看去。只見西邊路上有塵土揚起,蹄聲越來越近。
文鶯鶯和蘇家三姐妹驚得起身,文鶯鶯道:「有馬來了。」
「我知道。」孟鈺飛身掠向大路。
待他身子落在路中央,便聽「吁」的一聲,有幾匹馬在離他們一丈遠處停下。
馬上的大漢一驚,待看清攔路的是一個衣衫濫褸的乞丐后,大喝道:「臭叫花子,你不想活啦?」
孟鈺見馬上的大漢身穿一身綠衣綢緞子衣服,竟不是元兵打扮,不禁愁眉,臉上笑道:「乞丐我自然是想活,但請幾位下馬一會兒。」
馬上的大漢聽后一驚,騎在最前的一個大漢不禁問道:「你要我們下馬想作甚?」
孟鈺笑道:「也沒什麼,就是想跟你們借五匹馬。」
馬上的人面面相覷,他們剛好五個人,正好五匹馬,孟鈺要跟他們借五匹馬,豈不是要五個人用腳趕路。
借馬給孟鈺?為首的大漢自然想都不想,在他眼裡,孟鈺便是個瘋乞丐,只聽他冷冷道:「你找死也就罷了,竟還敢叫我幾人下馬,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揚起手中的鞭子便要向孟鈺鞭去。
鞭影在半空中劃過,落勢極快,只聽「呼」的一聲破風聲響,鞭子落下。
但見孟鈺面露微笑,在鞭子落在他身上之前,出手將刷來的鞭子抓住。
那馬上大漢見鞭子被抓住,神色一驚,便要扯回,但無論怎麼拉扯,孟鈺都把手中鞭子牢牢抓住。
孟鈺笑道:「既然你們不肯下馬,我只有親自請你們下馬了。」
他抓住鞭子的手用力拉扯,那馬上大漢驚叫一聲,被扯下馬來,摔在地上,哀嚎不絕。
馬上的其它四個大漢見狀,急忙下馬,去扶起那摔在地上的大漢。
那摔在地上的大漢被扶起后,哀嚎幾聲,看著一臉笑意的孟鈺,怒道:「大夥一起上,教訓他一頓。」
於是,五個大漢便掄起拳頭向孟鈺打去。
孟鈺笑了笑,抬起腳連連踢出,那五個大漢還未近身便被孟鈺踢翻在地,手捂肚子不停打滾,慘叫連連。
孟鈺笑道:「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我有急事,所以非要解用你們的馬不可,還請多多原諒。」說完便要去牽馬。
那為首的大漢呻吟道:「你敢!」
孟鈺抓住馬韁繩笑道:「我有何不敢?」
那為首的綠衣大漢呻吟道:「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孟鈺只顧奪馬,並未考慮這幾個人是誰,如今聽他們一問,心裡不禁想了想,江湖中穿綠衣的幫派不少,確實難一一道來,想了一會兒,不禁問道:「我實在想不出你們到底是哪個幫派的門下。」
那五個大漢緩緩爬起身來,為首那個大漢冷冷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我們是九嶺山翠屏山莊的門下。你要是肯自縛雙手,磕頭認錯,我們或許會饒了你一命,只留下你兩隻手。」
孟鈺一聽他們自稱是九嶺山翠屏山莊的門人,不禁好笑道:「我道是什麼名門大派,原來不過是個由土匪山賊轉變了正道的翠屏山莊。」
那為首的大漢見孟鈺既知他們是翠屏山莊的人後仍如此輕笑漫語,不禁急道:「你敢瞧不起我們翠屏山莊不是名門大派。你可知我們翠屏山莊背後的靠山是誰?」
孟鈺笑道:「方弘范那老兒又在認誰做乾爹?」
那為首的大漢一聽,氣得火冒三丈,怒急道:「你竟敢如此說我們莊主,你實在是活膩了,待我們見到雲羅郡主后,定會叫她派人把你這瘋乞丐抓起來亂刀砍死。」
孟鈺一聽驚奇,皺眉道:「你是說雲羅郡主?」
那為首的大漢笑道:「沒錯,現在你知道害怕了吧。」
五個大漢齊聲笑起來。
孟鈺愁眉道:「你們翠屏山莊什麼時候和那郡主扯上了關係?」
翠屏山莊雖才從山寨土匪轉正派沒多久,但在江南也算是一個勢力勢力不小的幫派,但若與江湖上的名門正派相比,卻又顯得微不足道。
孟鈺雖知雲羅在招攬一些江湖幫派為己所用,但卻未想到翠屏山莊也在她利用範圍之內。
那為首的大漢冷冷道:「自然是覺得我翠屏山莊在江湖中是名門大派,是以郡主慕名而來才找我們翠屏山莊為她辦事。」
孟鈺心想雲羅郡主要翠屏山莊辦的事,自然不是好事,不禁急問道:「卻不知道她要你們莊主為她辦什麼事?」
那為首的大漢冷笑道:「事關本庄存亡的秘密,我們憑什麼告訴你。」
孟鈺驚奇,事關翠屏山莊存亡的秘密會是什麼秘密?
孟鈺心裡一陣琢磨,然後笑道:「你們是可以不說,但這些馬我得牽走了。」
那為首的大漢自然知道打不過孟鈺,如果再繼續打下去只怕會自討苦吃,所以咬了咬牙道:「希望你不要後悔,我們走。」說完向東走去。
孟鈺看著他們遠去,暗暗皺眉,心裡暗道:「他們此趟難道是去元軍大營?如果他帶來元兵,只怕就麻煩不斷。」
想到此便要牽馬入路邊樹林。
但低頭一瞥間,忽見地上有一封信,孟鈺急忙撿起,只見信封上無署名,顯然是密信。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這時文鶯鶯和蘇家三姐妹已扶著文世傑走了出來,孟鈺知道剛才的情況她們已是盡收眼底。
將信塞進懷裡,孟鈺回笑道:「一張草紙罷了。」
文鶯鶯和蘇家三位姑娘一臉不相信,文鶯鶯皺眉道:「我不信。」
孟鈺笑道:「你不信也罷,我剛才想拉屎,便搶馬時順便搶了草紙。」
文鶯鶯等人剛才雖躲在路邊草叢裡,但還是能聽到那些人是翠屏山莊之人,他們此行似乎是翠屏山莊莊主方宏范派去給雲羅郡主送信,想必那封信里定寫有北元和翠屏山莊的什麼秘密勾當。
文鶯鶯素來厭惡投靠北元的漢奸走狗,此時既有翠屏山莊與北元往來的密信,豈能不看。
但此時孟鈺卻藏著捏著,似乎不想讓人看到,用意甚是可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