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說罷,又揮刀連砍,孟鈺直躲閃,嘴上笑道:「你再如此,我可就不客氣了。」
那持刀的黑衣死士怒道:「我就不客氣,你待如何?」說罷,揮刀向孟鈺劈去。
眼看刀還有一尺之距便要砍到孟鈺的頭皮,但刀卻不再下落,因為孟鈺已舉出雙手將刀壓在手心。
那持刀死士氣急,使勁拔刀,但刀似乎已與孟鈺的手連為一體,竟是拔不出來。
這黑衣死士在拔刀,其它黑衣死士趁孟鈺兩手鬆不得,急忙遞上武器夾擊。
只見持槍的黑衣死士挺槍從右側肋下刺來,孟鈺身子微側,避開來搶。槍尖擦著胸口而過,那黑衣死士心喜,便要橫削,如被削中孟鈺必受重傷。
但孟鈺豈會讓他得逞,在避開銀槍后,孟鈺胳膊一夾夾住槍桿,將來槍夾在腋下。
那黑衣死士大驚,急忙拔槍,竟是動彈不得。
孟鈺對持槍的黑衣死士笑道:「閣下莫不是岳家槍的傳人?」
那持槍的黑衣死士一聽冷哼一聲道:「孟幫主好眼力!」
孟鈺嘆息道:「昔年岳爺手持一桿銀槍一心報國,可惜沒想到一百多年後,閣下竟學著他的槍法做看家護院的狗。」
那持槍黑衣死士冷笑道:「等閣下死後再想想誰是狗吧。」
嘴裡說著,手在不停的拔槍。
孟鈺無奈的笑了笑。
這時忽覺左側有東西刺來,孟鈺心驚,他身子微側,避開突如襲來的長戟。
那戟一擊不成,又橫向孟鈺腋下劃去,孟鈺心驚,他此時右邊夾著槍,兩手夾著刀,真是手忙腳亂已極。
在這三面臨敵之際,孟鈺起腳迫開身前持刀的黑衣死士,左手持刀擲向持戟的黑衣死士,嚇得持戟的黑衣死士劃出去的槍立即撤回,擊飛襲向他面門的刀。
瞬間解了兩面來敵,孟鈺左手抓住夾在右腋下的槍,右手運氣出掌向持槍的黑衣死士擊去。
這些黑衣死士自然知道孟鈺身懷絕世神功降龍十八掌,見孟鈺出掌擊來,嚇得那持槍的黑衣死士棄槍退開。
孟鈺身子一獲自由,忽覺身後有呼呼聲傳來,身子急矮,左手持槍回身擲出,只聽一聲慘呼,便見持流星錘的黑衣死士倒在地上,他的胸口部位已被孟鈺所擲銀槍貫穿。
孟鈺無奈道:「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出現在身後,還拿鐵鎚亂晃呢。」
其它四個黑衣死士中,三個丟了兵器,此時他們也不拿兵器,出掌聯手向孟鈺攻去,那持戟之人則在一旁遊走,不時挺戟偷襲。
孟鈺只道黑衣死士手裡少了兵器后,攻勢會弱些,但他發現對手拳腳功夫亦是不弱,只可惜少了些殺氣,再加上孟鈺掌法更是精妙,是以以一敵三並不費勁,還能不時躲開持戟的黑衣死士的偷襲。
如此與四人周旋了一會兒,只聽慘叫聲不停,孟鈺抽眼瞧去,只見圍攻白玉簫的四個黑衣死士被擊倒在地,一動不動躺在地上。
接著又是慘叫聲不絕,孟鈺眼睛瞧去,只見蘇冬梅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圍攻她的六個黑衣死士躺在地上不停打滾。
就在孟鈺分神間,只聽白玉簫驚呼道:「小心背後。」
背後?然而此時前方一個黑衣死士正出掌擊來。孟鈺身子一動,閃過一邊,只聽一聲慘叫,從背後刺來的持戟黑衣死士竟誤將那揮掌襲向孟鈺的黑衣死士刺倒在地。
孟鈺笑道:「這人的死,可不關我的事。」
其它兩個黑衣死士此時已被白玉簫和蘇冬梅出手纏住,那持戟的黑衣死士身子直顫抖,顯然氣極,將戟從死屍上拔出,向孟鈺削去。
孟鈺躲開了幾戟,笑道:「好戟法,神勇亦不在昔年的呂布之下,不去殺蒙古人可惜了。」
那持戟黑衣死士怒吼一聲,手中長戟飛舞,孟鈺閃身去拔出插在流星錘黑衣死士身上的銀槍,使出一招銀蛇吐信,挺槍便向那持戟黑衣死士刺去,槍法舞得有板有眼,倒不輸使槍名家,那持戟之人兩招內便被孟鈺刺得手忙腳亂。
忽聽兩聲慘呼,孟鈺扭頭看去,只見白玉簫和蘇冬梅分別擊倒了各自對手,而此時蘇冬梅看向孟鈺,驚呼道:「小心!」
孟鈺一聽,回頭看去,只見那持戟的黑衣死士揮戟向他喉嚨划來。
來勢極快,孟鈺自知難以避開,只得眼睜睜等死。忽聽當的一聲,眼看那戟就要落下,但不知為何,飛來一南瓜錘,將戟擊飛。接著就是一聲慘叫,只見那持戟之人失去戟后,便被又一個南瓜錘砸中腦袋,腦漿崩裂死去。
如此西財神的十八個黑衣死士被殺得大半,剩餘的則連滾帶爬離去。
蘇冬梅皺眉道:「玉簫哥哥,你殺氣真重。」
白玉簫道:「有嗎?」
孟鈺白了他一眼道:「這些黑衣人大半都是你殺的,你說你殺氣重不重?」
白玉簫笑道:「也許我出手不知輕重,所以無意間把他們殺了。」
孟鈺點頭道:「也許吧。」
蘇冬梅掠上二樓,驚聲道:「西財神不見了?」
孟鈺笑道:「豈不正常,看形勢不對,不跑等你收拾他?」
蘇冬梅皺眉道:「可我還沒有跟他要我應得的那份錢。」
白玉簫道:「我看他給了你,你沒有看到這二十箱珠寶金元,可知三千多萬兩呢。」
蘇冬梅這才注意到大廳里還堆放著二十多個箱子嘞。
蘇冬梅笑道:「好啊,原來那傢伙把這幾十箱東西落下可。」
孟鈺道:「就算丟下了這二十箱金元珠寶,那傢伙今晚還是賺了不少。」
蘇冬梅和白玉簫同意的點了點頭。
蘇冬梅無奈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把這些金元珠寶帶走?」
孟鈺笑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要來何用?不如走吧,過兩天就是蘇莊主壽辰了,難道小妹你想錯過?」
蘇冬梅沮喪道:「我當然不想錯過,但我也不捨得這些箱子。」
孟鈺無奈道:「你這小財迷。」
其實孟鈺心裡自然也不捨得這二十箱金子珠寶。
但人生最苦惱的事情莫過於沒錢時感嘆錢為何那麼少,當金山銀山出現在面前,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弱小,縱然堆放在眼前,也未必拿得走。
白玉簫道:「要是有辦法能換成銀票就好了。」
換成銀票?孟鈺似乎想到什麼,只聽他笑道:「也許我有辦法。」
蘇冬梅喜道:「什麼辦法?」
孟鈺道:「暫時不告訴你,等我回來你們就知道了。」
白玉簫道:「你要去哪?」
孟鈺道:「去找一個人。」
找人?孟鈺找的會是誰呢?
這市集並不大,雖然仍是黑夜,但掩蓋不住那優美的樂聲。
孟鈺飛身掠到了市集外一里遠的樹林。
他看到前方有微弱的火光,火光中伴雜著樂聲,孟鈺急叫道:「南財神慢走。」
叫音響亮,蓋住了各種樂器所發出的聲響,也叫停了火光。
樂聲停止,孟鈺急走上前去,只見燈火映照下,十幾個美女圍靠著一頂轎子。
見孟鈺走來,其中一個侍女喝斥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不然我們可要不客氣了。」
孟鈺停住了手,因為他知道再多走一步,這十幾個侍女真會不客氣。
因為他知道這十幾個侍女便像西財神十八個黑衣死士一般,都是武功一流的好手,但南財神財力勝過西財神,這十幾個侍女自然比那十八個黑衣死士難纏得多。
孟鈺笑道:「這位妹妹,我叫孟鈺,有時想見南財神。」
那侍女聲音甜美,如夜鶯般婉轉。
只聽她道:「主子已入睡,不得打攪,還請閣下回去罷。」
睡著?坐在轎子里也能睡著?而且轎子四周還有那麼多吹吹打打的樂器,只怕死人都能弄醒過來。
孟鈺自然不信,他笑道:「我和南財神是老朋友,你去通報一聲,她不會怪罪你的。」
那侍女冷聲道:「不行就是不行,你在羅嗦,我可就不客氣了。」
孟鈺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對我不客氣?」
他腳下一蹬,身子從地上彈起三丈高,向轎子落去。
但他身子才升起,便聽一聲琴音驟響,接著孟鈺便覺一股勁力襲來。
他急忙使了個「鷂子翻身」又落回地上。
孟鈺皺眉,看來這十幾個侍女是以樂器作為武器,而且功力都不弱。
他想的沒錯,只見他一落地,便有一個侍女手持一桿鐵簫擊來,一上來便連擊孟鈺胸口各處要穴。
這簫與判官筆相似,都是點穴打位的好兵器。
孟鈺竟是被攻得一番手忙腳亂,但那侍女手裡的鐵簫卻似乎總慢上那麼半拍,在離孟鈺身子一寸之處,便讓孟鈺輕易躲過。
孟鈺見這侍女長得漂亮,一面躲閃一面嘻皮笑臉道:「小妹妹,你說你長得那麼好看,不好好找個人嫁了,學男人練什麼武,打什麼架嘛?我有個小兄弟也喜歡吹簫,要不我給你們搭搭線,湊合成一對如何?」
那侍女聽孟鈺一派胡言亂語,氣得差點吐血,怒道:「閉嘴!」手裡鐵簫揮得更急。
孟鈺躲過那侍女的連擊,又笑道:「如果你不喜歡吹簫的,我還有個不洗澡,喜歡在山洞裡練功的兄弟,不知你可否有興趣?」
那侍女見連擊不得手氣急,再聽孟鈺不停給她介紹男人,更是大怒,手裡的簫舞得呼呼作響,不時朝孟鈺襠部擊去。
孟鈺見那侍女攻得急,出手一抓,將那擊向胸口的鐵簫抓在手裡。
瞅了一眼,只見鐵簫上有花草紋飾,雕工甚是精美。
孟鈺笑道:「好簫,只可惜與我那吹簫兄弟的玉簫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
那侍女才不想聽他廢話,拚命拔簫,但玉簫好似長在孟鈺手裡,卻是如何也拔不出。
孟鈺笑道:「你叫我一聲好哥哥,我便鬆手。」
那侍女突然冷笑道:「不必了。」
孟鈺心裡一驚,忽覺簫洞里有東西射出,他急忙鬆手側身想要避開,但是還是晚矣。
只聽一聲慘叫,孟鈺身子才動,便慘叫一聲,摔出丈遠,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侍女一得手,其它侍女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侍女道:「想不到丐幫幫主孟鈺,聰明一世,也會栽跟頭。簫女幹得不錯,等主子醒來,我會向她稟報。」
簫女心喜,笑道:「多謝瑤琴姐姐。」
她這話才說完,忽聽有男子笑道:「簫女妹妹先別急著謝,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說這話的人,除了孟鈺還有誰。
眾侍女一聽震驚,皆退開丈許,瞪大眼睛看向孟鈺,臉上露出難以置信。
近在咫尺的距離,孟鈺竟然沒有被暗器打中?
借著微弱的火光,孟鈺似乎看出她們臉上的不可思議,他喜歡別人露出這種表情。
孟鈺手抬起笑道:「簫女妹妹,這是不是你鐵簫里所發出的暗器?」
眾侍女看去皆是一驚,她們沒有想到在那突然之間,如此短距離,孟鈺還能將抓住鐵簫打出的銀針。
那叫瑤琴的侍女冷冷道:「江湖上都說孟幫主武功雖然不是天下第一,但若武功和聰明機智合在一起比較,卻是無人能及。」
孟鈺笑道:「這些都是江湖朋友的抬愛,我雖然心裡也這麼覺得,但做人得謙虛不是嘛,所以請瑤琴姑娘不要說出來,我會不好意思的。」
瑤琴冷冷道:「可惜可惜。」
孟鈺斂起笑臉問道:「可惜什麼?」
瑤琴道:「可惜孟幫主今晚遇到了我們十二個姐妹,你縱然武功高強,聰明絕頂,今天也不怕是死路一條罷。」
孟鈺皺眉道:「各位美女難道還要打?」
瑤琴道:「當然要打,姐妹們上。」
她話說出,侍女中躍出兩個侍女,只見她們一個手持琵琶,一個手持古箏,兩人一掠上來,便揮動手中樂器擊向孟鈺。
琵琶古箏竟是精鋼所制,一襲上來孟鈺便覺勢大力沉,他連連退開幾步,心裡暗暗吃驚這兩個女子功力強勁。
孟鈺笑道:「兩位姑娘的名字莫非便叫琵琶,古箏不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