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歌舞廳(二)
火焰歌舞廳採取的是當時很少見的免門票制,這在八十年代的H市還是比較罕見的。
由於門票免費,吸引的人流自然就會很大。六米寬的大門,幾乎被出出入入的靚男美女擠滿了。而一些頭型五顏六色、裝飾稀奇古怪的年輕人,正是這些歌舞廳消費者的重要組成部分。
火焰歌舞廳一樓是一個廣闊的大廳,周圍設有許多的卡座,這是用於休息的。在大廳最裡面有個圓形的舞台,台上常年有一支演奏的樂隊,而歌者基本都是年輕貌美、穿著清涼的美女了。
一樓大廳中間是個面積能有近千平方米的舞池,熙熙攘攘的男男女女各自摟在一起,隨著悠揚的樂曲在翩翩起舞。昏暗的燈光下,一些兒童不宜的動作也時不時的進行著。但這種動作在火焰歌舞廳中顯得非常的自然,也沒有什麼人大驚小怪的。
在周圍的卡座中,黑色的絨布背椅都是一直通到棚頂。再加上面對舞廳的方向設置了一個厚重的布簾,把一個個卡座變成了一個個密封的空間。每一個從卡座邊上旋轉而過的男男女女,其臉上總是展現出絲絲心照不宣的詭異笑容。
如果仔細觀察,舞池中的男女經常會在耳鬢廝磨的低談后,拉拉扯扯的步入一個個卡座。這些人在卡座里的時間有長有短,出來后,臉上都帶著興奮后的潮紅。
在舞廳的入口處,有一排高背椅,椅子上稀稀拉拉的坐著一些濃妝艷抹、穿著暴露的年輕女子,這些女子是歌舞廳應徵的陪舞女。當然,也兼職著一些不能公布的職業。
火焰歌舞廳的一樓營業場所,雖說熱鬧非凡,但實際上並不是經營者的重要盈利方式,這只是金四的一個吸引消費者的噓頭。真正盈利場所是設置在二樓的賭場,以及三樓的貴賓廳。
二樓整個樓面都是按照澳門賭場規格設置的,僅僅裝修這一項,金四就投入了二百多萬。這在當時人均工資二三百元的華夏大陸,那簡直是頂級豪華了。
加上從國外購置的各種賭具、機器,在這個二樓,金四的投入已達近千萬。僅從投資上看,金四的賭場利潤絕對會到達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至於三樓的貴賓廳,只設置了三個,那是供真正的大富豪使用的。同時還設置了免費的休息場所,以及增值的各種服務。
王永桓進入火焰歌舞廳后,並沒有在一樓停留,而是直接上了二樓。
在王永桓和吳衝下車的時候,吳沖笑呵呵的問道:「桓子,你是想文打還是武打?」
此話一出,把王永桓弄得雲山霧罩的,不明白吳沖的意思?
這小子還是有不少優點的,尤其是對於自己人的時候,這個優點被無限的放大。對於不明白、不清楚的事情不恥下問就是其中優點之一。
「吳叔,你說的文打和武打是什麼意思?有什麼區別么?」
呵呵的笑著,吳沖解釋道:「文打,當然是文明方式的了。舉個例子說,你要砸金四的場子。文打就是以賭博的方式,把金四贏個傾家蕩產。即使他想搞點別的,但在我們勢力的強大震懾下,他也不會有什麼其他想法。至於武打嗎,那就更好解釋了,上了二樓就開火,一頓砸,一頓打,這就是武打。」
王永桓聽及吳沖的解釋,一撮牙花子,苦笑著回答道:「吳叔,你這不是廢話么。別說我不會賭博,就是會賭博也沒本錢把這金四贏的傾家蕩產啊。再說了,吳叔,你有本錢么?」
問及有沒有本錢,吳沖的臉色也垮了下來。按理說,像吳沖這樣的玄段高級硬手,要想弄錢那是很容易的。但由於吳沖是軍隊培養出來的修鍊者,不可避免的要受到軍隊紀律約束。除了那些死工資,他也沒什麼外撈,也是窮光蛋一個。
王永桓一看吳沖黑黑的臉色,嘴角情不自禁的開始了四十五度上揚,「吳叔,所以你說的文打,實際上就是鉛筆畫出的大餅,能看不能吃,所以咱們還直接武打吧。但有一點,吳叔,這次可是以我為主,只要不出現特別厲害的角色,你就不用出手了,就為我觀敵瞭陣吧。」
吳沖哈哈一笑,「桓子,這還用你說,司令員讓我跟來就是這個意思。他說,這次是鍛煉的好機會,讓我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兩人邊走邊說,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正好到了二樓。
一進二樓,迎面撲來的是各種賭具的響動聲,以及一浪高過一浪的賭博叫喊聲。無論是贏了,還是輸了,人的喉嚨中發出的聲音都是聲嘶力竭的。
火熱、瘋狂的情緒加上晃動的身影,以及一張張紅中透亮的面龐,構造出賭場的人生百態。
賭桌旁的人俱為全神貫注的看著眼前撲克牌,嘴唇翕動中,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兩隻手的指頭互相交纏著,從青中泛白的皮膚上,顯示出內心的緊張與期待。
一張撲克牌被揭開,經常帶起尖銳的幾聲歡呼聲,但最多的還是頹廢的咒罵聲和後悔聲。
面前成堆的籌碼,在每一次的賭局結束后,大部分被莊家收走,只有極少數一部分籌碼分配到獲勝的一兩個賭徒手中。但一轉眼,這贏到手、還沒捂熱的幾枚籌碼又在下次賭博中輸了出去。
王永桓帶著吳沖一進到二樓的門口,手中的黑管就亮了出來。還沒等王永桓動手呢,一左一右就上來了兩個傢伙。
黑綢子做的衣服,牛B的敞著懷,一走一動中上下哆哆嗦嗦。從這種帶有舊社會打手的裝扮上看,這倆傢伙是屬於賭場看場子之流的。
其中之一的左手狂傲的伸出,這是想要抓住王永桓手中的黑管。他的嘴裡還在不停的念叨著,「怎麼的,哥們,在哪裡混的?怎麼還帶著傢伙?不知道這是四爺的場子么?在這裡,是不允許帶傢伙上二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