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文玩核桃的價值
陸名接過地址看了一下,感覺地址不算陌生,因為這家木器加工作坊也是在六環附近,自打認識楊老頭之後,自己是沒少往那邊跑,而且今天下午正好也要去那邊探望楊老頭,算是順路,於是在和店主道謝過後,快步走了出去。
進來天氣有些古怪,雖說前兩天冷過一陣,但近日卻找不到半分冬季的感覺,眼下剛剛數九,卻頗有些陽光和煦,溫度適宜之感,陸名雙手插兜,在市場里又逛了一圈,沒發現有價值的物品,索性直接奔著那家冬北人開的菩提專賣店走了過去,畢竟菩提類達人任務也是要清的,正好趁著現在去探探底。
在推開店鋪的大門之後,店主正坐在櫃檯後面,正低頭用一把豬鬃刷子,不停的刷著手中的一對核桃。
一聽有人進來,店主趕忙停下手中動作,探頭見是陸名,趕忙起身迎接「咋滴啊哥們,今天得空來我這坐坐?」
冬北人一張嘴,本身就帶著一種幽默感,無論是強調還是用詞,本來有些心事的陸名在聽到他的招呼之後,下意識的笑了笑「那可不咋滴,忙啥那?」
一邊學著人家的口音,一邊走了過去,低頭看了看店主手中皮質泛紅的核桃,發現這對核桃的邊很寬,底座也不小,而且紋理豪放,看著就有些扎手。
「這不明擺著呢嘛,刷核桃唄,這豬鬃刷干核桃,杠杠的,你看,三天前新抓的,今天剛陰乾結束,這一刷,哎媽呀,髒東西咔咔的往下掉」
由於今日自己之前在王叔和司機手裡見過兩隊盤出來的好核桃,所以對核桃也是動了心思,於是暫且按下菩提的事,由牆邊搬個凳子座了下來,看著他手中的核桃問道「你這對核桃可不小啊,挺值錢吧?」
店主撇撇嘴「值啥呀,滿天星罷了,去年價格老牛了,今年算是瞎了,我這43的,大幾百元,好就好在打對還算周正,皮質也還湊合,上手就能紅,這對算個精對,我這好好收拾一下,過兩天爭取賣出去」
聽他這麼一說,陸名有些質疑,畢竟自己之前聽說過文玩核桃,據說個頭越大越值錢,而且他手中的這對,明顯比司機手裡的和王叔手裡的核桃大了不少,但是他怎麼卻說不值錢呢
「不是說文玩核桃越大越值錢嘛,你這對我看著可不小」
聽到陸名的問話后,店主無奈的嘆口氣
「人家說的那是老樹核桃,野生的,當然了,也和品種有關係,你看看,我手裡這對明顯是嫁接出來的,再說了,現在核桃玩家裡頭有狠人,不是抓核桃費心費錢嘛,沒事,人家直接買核桃苗回家自己種去,喜歡什麼品種買什麼品種的,三年之後,那幾顆數上的果子,人家想配上個絕對都不是問題,更別提精對嘍,這東西,就怕多,一多價格就下來了,滿頭星去年這樣的一對,一千五六是下不來,可你在看看今年的行情,這麼一對核桃,這邊六百不賣,那邊沒準五百就賣了,臨了還得送你把刷子!」
「那現在核桃里那些品種好一些?」說著,陸名伸手從店主手中拿過了這對滿天星,學著他王叔的方式,在手裡盤了起來,不盤不要緊,這一盤,就感覺手掌被這對核桃紋理突出的尖銳邊緣扎的難受。
店主從櫃檯上的白色的塔尖煙盒內抽出一支煙,點燃吸了起來
「核桃的品種可多了,過去的雞心,一說價格那是老貴了,但是現在,基本都沒人問了,白獅子也算不錯,今年價格也是夠慘的,也就南疆、平.谷四座樓、磨盤、蘋果園,還算說的過去,當然了,配上對的異形和多棱的核桃價位更高,畢竟物依稀為貴,百姓玩文玩,一般都是跟風,聽到哪個品種火,就奔哪個品種下手,很少有自己的見解,我們這開店的,也就只能迎合他們的心裡嘍!」
說完這段,見陸名聽的認真,自己又繼續說了下去
「其實文玩本身就是個修身養性的東西,但現在什麼都要比個高下,尤其那些有錢的主,你攔都攔不住,你說,幾十萬買對核桃,那不是吃飽了嘛,但人家觀點不同,圖的就是人無我有,人有無精,人精我孤,其實,無論花多少錢,手裡的物件要是玩不出來,還不如不花呢,文玩不同於古玩,古玩要的是年代的厚重,文玩要的是主人的心血,前兩天,我見到一老爺子,手裡拿著一對老鐵,雖然價格不高,但實話實話,上面那層厚厚的包漿真是漂亮,紋路都快給磨平了,我一問年頭,那主說的很隨意『30年』」
「30年?人這一輩子有幾個30三十年,這老爺子可是夠下本的」在盤了一圈滿天星后,陸名感覺自己的手掌心又麻又癢,於是便把核桃遞了回去。
「誰說不是呢,但人家這老爺子就是盤了30年的老鐵,就他那對核桃,無論拿到哪,你只能說這品種不值錢,但絕對說不出來這對核桃不漂亮!」
說道此處,店主的情緒略顯激動,陸名見其如此,索性不說話了,而是探頭在櫃檯裡面看了起來,巡視一圈之後,沒有發現之前那串被店主盤的通透紅潤的大金剛
「哎,哥們,你那串盤出來的金剛呢,給我再看看,說實話,玩的挺漂亮的,到今天我還回味呢」
隨著他這麼一問,店主立馬如泄了氣的皮球,原本高漲的情緒,瞬間低落了下來,用夾煙的手沖他擺了擺「別提了,賣了」
「那不是你下過大功夫的一串金剛嘛,怎麼捨得賣了?」
「我也不想賣啊,可架不住看上的大哥真點錢啊,我那一串的成本的不過二百,可那大哥,從包里掏出一沓紅票就拍桌子上了,末了還補一句,你要是點頭,我再給你加兩千,我們這做生意的,不就圖賺個錢嘛,一萬二,賣就賣了!」雖然言語之中有些不舍,但也未曾見到難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