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信仰上帝的牛頓
畢竟是人生的第一次進階，具有里程碑式的歷史意義，好比阿姆斯特朗在月球上踩的那個腳印一樣，象徵著一個時代的開始。
這是人類歷史的大事，葉知微決定今天要吃頓好的。
只不過豐盛的料理不是葉知微的水準可以掌控的，他最多也就是能做義大利面和水果沙拉的程度而已，姿勢很漂亮，只能騙騙女孩的眼睛，味蕾就在能力之外了。所以葉知微果斷決定，出去吃。
這次的出行工具並不是葉知微的那輛法拉利，而是白鷺的寶馬。
白鷺的車原本是在京城，要運送過來還是有點麻煩，不過十九局終歸是個大手筆迭出的地方，後勤部大筆一揮，直接從海山一家附屬公司調來了一輛豪車，供白鷺出行使用，當然，僅限於使用權。
白鷺坐在駕駛位上，頭稍稍一側，「你想去哪？」
葉知微想了想，「附近的餐廳我都吃過了，沒什麼新味道，我們去別的地方吃吧。」
「所以？」
「所以我們去國外吧！」葉知微興緻勃勃，「《FOUR》上說德國新開了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很有品味！我們可以一邊享用美食，一邊欣賞萊茵河的美景，晚上去巴伐利亞國家歌劇院欣賞交響樂，很完美的一天，對不對？」
白鷺冷眼看他，「你瘋了。」
「我沒瘋，現在才十點鐘而已，算算時差的話，如果我們動作快一點，一個小時后跳上去柏林的飛機，等降落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在小提琴的伴奏中吃晚餐了。萊茵河的夜景還是挺不錯的，聽說今晚有個船燈晚會。」
白鷺面無表情，「我不是說你這個，我是說你居然敢吃德國人的料理，真是瘋了。」
葉知微一愣。
說坐飛機去德國餐吃飯什麼的當然只是在開玩笑，他對德國料理還沒有鍾愛到這種程度。不過讓他吃驚的是白鷺居然會附和他的冷笑話，而且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冷艷模樣，還真有一點小可愛。
果然只有高冷的人才最適合講笑話嗎？
白鷺轉動著方向盤，「隨便找個地方吃吧，我開車，你刷卡。」
……
……
白鷺找了一家看起來很普通的飯店，出入的客人都是些年輕的學生，看起來青春洋溢。
葉知微看著玻璃反光中的自己，很正經地對白鷺說，「系著領帶的男人不應該出現在不能幫客人泊車的酒店門口。」
白鷺看都沒看他，徑直地朝飯店走去，「那你自己去吃吧，我沒穿晚禮服。前方三百米是希爾頓酒店，那裡的門童很帥，希望能符合你的口味。」
「這倒不用，要看帥哥我只要照鏡子就好了，還用去那看？」葉知微追了過去。
兩人進門之後找了個僻靜地方坐下，招侍應生點完餐之後，白鷺想了想，「你應該也知道『夜歌』吧？那個十九局的老對手。」
「嗯，副局長跟我提起過，在QQ群里。」
「噢，那就好。」白鷺點點頭，「聽說他們準備殺你。」
葉知微，「……」拜託請不要用那種很輕鬆的淡定語氣好嗎？！
「其實這次的事情從頭到尾就是『夜歌』設計的局，他們的任務目的就是獵殺我。不過由於你的原因，他們失敗了，還順帶折損了九個屬下，其中一個還是在十九局潛伏多年的卧底——你說，這算不算深仇大恨？」
「當然算，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我也想殺了自己。」
「不用親自動手，會有人為你代勞的。」
「這麼說真的好嗎？」
白鷺正色道，「夜歌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十九局的寇讎，雙方都恨不能把對方趕盡殺絕。他們之所以這次針對我，就是因為我殺了他們太多的人，血債有時候也是需要償還的，只是看債主有沒有能力追債。」
葉知微有些嘲諷，「債主沒能力向你討債，所以看上了我？」
「這個當然，我在十九局是B級專員，神血比例28%，是領域級的神裔，比你高一個檔次，他們要想殺我，需要付出的耐心和代價，都是他們很難承受的。」
葉知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一直跟著你好了，這樣他們就沒機會了吧。」
「不要大意，每年都有人死於夜歌的報復。」白鷺道，「元旦夜的時候，十九局一位C級專員在香格里拉被殺，死狀凄慘，最先被村民和記者發現，掛了整整一個星期的頭條，後來在十九局的干預下才平息了輿論。」
「你說那個人是十九局的？」葉知微當然看過那條新聞，「真是不可思議。」
白鷺看了一眼葉知微，「不過你也別太緊張，在夜歌的敵人名單里，你的排名大概跟衣索比亞在聯合國的排名差不多，前面一大堆前輩排著隊呢，暫時還輪不到你。」
「感覺你並沒有安慰到我。」
「我本來就沒想安慰你。」
白鷺說完這句話后就不準備繼續開口了。
她打開手機在網路上搜索物理學界的最新消息，尤其是量子力學和生物物理學方面的，在這方面她比較推崇MIT和CIT的成果，偶爾也看看蘇黎世大學的論文報告。
葉知微也不在意白鷺的突然安靜，他已經習慣了。他感覺自己彷彿是格陵蘭島上的愛斯基摩人，要不然怎麼會那麼耐寒？不過要是呂寒陽和周雄一見識了他們的相處，一定會驚呼白鷺的「平易近人」……
而且他現在也知道了為什麼白鷺身為一名超自然的神裔，卻喜歡關注自然學科的原因了。
文藝復興之後，科學的理論漸漸開始代替神學在知識領域中的地位，歐洲的神裔們也與時俱進，試圖用科學來解釋神秘學，為此他們資助了不少項目，扶持了不少科學家，其中最有名的一個叫做艾薩克·牛頓。
他的照片被掛在全世界所有大學的牆壁上。
如此一來成果自然是少不了的，科學的力量極大地推動了不科學事物的發展。尤其是工業革命之後，現代的工藝技術也為古老的鍊金術做了極大的補充，19世紀后的鍊金術師們用秘銀這種珍稀的煉金材料，製造左輪手槍和巴黎大炮。
所以神裔們也很注重科學知識的培養，他們把家譜交給教廷，把力量交給科學。歷代諾貝爾物理學獎的獲得者們，其中有不少都是繼承了神血的神裔，也有不少重點項目是神裔家族提供支持的。
哈勃空間望遠鏡最早出現的初衷，是因為一些神裔家族們試圖在宇宙中尋找自己的祖先，回歸神族。
所以在這種背景下，白鷺喜歡看物理知識方面的東西，也是能夠理解的了。
看白鷺的樣子，也的確像是個理工女！
葉知微心中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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