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他壓低了嗓音，長臂伸出，攬在殷芒肩膀上，附耳過去，低笑著輕歎道：“……你若真想，夫君總有法子能滿足你的要求……”


  淺淺的呼吸伴隨著曖昧的聲音，落進殷芒耳朵裏。


  殷女帝這會兒，壓根兒來不及思考別的。


  他有些詫異震驚地轉過頭，滿腦子都是……


  這要真是彌遮那死禿驢。


  他是打算破戒了？

  殷芒突然又來了興致，饒有興趣地盤算著。


  其實，若她真能出去，回了原本的世界。


  攪擾了彌遮的清靜，讓他破戒，聲譽完蛋，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這可是個好法子。


  雖說，難了點兒。


  但相較於殺了彌遮，好像也沒有難到哪裏去。


  殷芒正有些走神的想著，臉頰忽然被輕輕親了一口。


  她驟而轉頭。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帶著隱隱的威懾和冷怒瞪向對方。


  男人就仿佛感知不到一般，依舊老神在在地衝他笑。


  笑容溫柔，隱含得意。


  “……我都一天沒抱你了。”


  阿欒在此輕輕靠了上去，語氣間帶了點點委屈。


  殷芒……


  她盯著這一張跟彌遮一模一樣的臉，說實話，真有些不習慣。


  但是，殷芒心裏頭卻有一道隱隱的聲音，在告訴她，這個人就是彌遮。


  不會有錯。


  麵前的這個病弱男人，同那個開創了佛國，高高在上的彌遮佛是同一個人。


  即使他們兩人的身份截然不同，但總有些東西，隱藏著的，總會讓人覺得相同。


  殷芒覺得有些頭大。


  她神魂破碎，丟失了許多的記憶，但她也大致清楚，那些記憶裏有些什麽東西。


  殷芒的腦子裏有一點非常確定的是。


  她從來……沒有成過親，沒有養過男寵，沒有……談過戀愛！

  多麽悲慘的事啊！

  殷芒很確定，這一點她絕對不會記錯！


  她冷眼看著在她身邊坐下的男人，兩個人低頭吃飯。


  心裏卻在暗暗思忖著從前的事。


  自己手腕間，串著的那串佛珠依舊。


  同往日一般泛著淡淡的佛光。


  殷芒再次想到了那一日，她將彌遮擄回到洞府的情形。


  自在天，獨立於諸天萬界之外。


  自在天中的修佛者對妖魔人等各個種族一視同仁，從來都沒有過任何偏見的態度。


  這是他們修佛的教義。


  彌遮佛身為自在天的掌舵者，沒有理由對她這個妖魔兩族的帝王出手。


  他們兩人，中間也沒見過麵。


  殷芒一直就很困惑，彌遮那日莫名其妙地算計自己，往她身上套了個封印，到底是因為什麽。


  難不成……


  她還真的跟他有什麽，自己記不得的事情？


  殷芒絞盡腦汁的想，卻是零星碎片都沒能想起來。


  她隻記得那天在妖魔天外，初次見彌遮的情形。


  把他擄回去時，心中暗暗湧起的欣喜。


  這些，都是第一次見麵才會產生的感覺。


  “……除非我切割過自己的記憶……”


  殷芒低低地呢喃了一聲。


  如果，她真的完全想不起來，那隻能說明是自己把這份記憶從腦子裏切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