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那道金光，化成一道金色流光消失在天際。


  伴隨著長長的笑音。


  愉悅而又欣喜。


  “我終於可以回家了。”


  “……啦啦啦！”


  嬴暮之身周的暴戾再也壓抑不住。


  一雙黑眸，似是卷起了驚濤駭浪。


  這方天空，陡然間變得壓抑而又冷沉，烏雲罩頂，驚雷乍起。


  整個帝都的天空，仿佛在瞬間變得陰沉沉的。


  隨了嬴暮之此刻的心情。


  嬴老夫人正有些焦急，因為，他還沒等到嬴暮之的回答，就感覺到了自家孫子情緒的不對勁。


  “阿暮，阿暮你怎麽了？”


  嬴老夫人伸手，握住了嬴暮之的手臂。


  有些擔憂地看著嬴暮之。


  “你這孩子，誰叫你惹芒芒生氣的。這會兒，自己釀的苦果就自己吃吧。”


  話音一轉，嬴老夫人又笑吟吟地拽著嬴暮之往家裏走。


  “你放心，有奶奶在呢。”


  “奶奶，總會拽著這個孫媳婦兒不撒手的。”


  “雖然，你是不爭氣了點兒。”


  “但誰叫你，攤上了個爭氣的奶奶呢？”


  嬴暮之被拽到沙發上坐下，他抿了抿唇。


  “芒芒，她怕是不會原諒我。”


  他其實很清楚，殷芒的底線在哪裏。


  他也清晰明白地知道，自己踩中了那條底線。


  殷芒平生最討厭別人欺騙，算計他。


  背叛過她的人，殷芒也從來不會原諒。


  這幾條，嬴暮之全部都結結實實的踩了上去。


  他布置規劃了這麽多年的事情，終於要成功了。


  他對天道的承諾總算可以完成，而殷芒也能起死回生。


  保住她的神魂。


  但是……


  她想要得到的，卻一樣都沒有得到，反而還失去了更多。


  嬴暮之神情有些恍惚，他無意識攥緊了嬴老夫人的手。


  “奶奶。”


  “我該怎麽辦？”


  他算無遺策。


  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神族惡魔族十二大主神，全部弄成他的階下囚。


  鎮壓他們成百上千年。


  但這些算計……


  好像都要失效了。


  嬴暮之有些心慌。


  嬴老夫人被緊緊攥住。


  嬴暮之的力道很重，攥得嬴老夫人手腕發疼。


  嬴老夫人也沒有說話，隻是眼神慈祥溫和地望著孫子。


  “阿暮。”


  “你先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些什麽，才把芒芒惹得，跟你鬧成如今地步？”


  “我還記得，她之前可是很喜歡你。”


  這才過去多久，殷芒態度大變。


  她對嬴暮之何止是冷淡，簡直就是視若無睹。


  剛才，他就發現了，嬴暮之眼巴巴地盯著殷芒。


  殷芒卻隻當嬴暮之不存在。


  視線從來都沒朝他那邊，掃過一次。


  “我……”


  嬴暮之輕輕歎了一聲。


  這些年，他在煎熬和無望的期盼中度過。


  即便，再強悍的人和神。


  隻怕都沒法在這種精神狀態下，始終保持正常。


  或許，他其實早就瘋了。


  嬴暮之微微仰頭歎息。


  “我踩了她的底線。”


  “我算計了她。”


  “隻是可惜，沒有成功。”


  嬴老夫人有些目瞪口呆地盯著毫無愧疚之色的嬴暮之。


  “你算計了她，沒成功，你是不是還挺遺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