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月旦評
原來,馮則乃是廣陵太守陳瑀派來的使者。
袁術命令陳瑀攻打九江郡的朱桓部,陳瑀心中記恨袁術殺死前揚州刺史陳溫,所以一直按兵不動,袁術知道后,盛怒之下抓了陳瑀的親弟弟陳琮,並且以此要挾陳瑀舉兵投降,陳瑀不肯就範,暗中派出麾下心腹萬演拯救陳琮。
萬演率領一支人手秘密潛入壽春地牢,不料地牢之內守衛嚴密,最後不但沒有救出陳琮,反而打草驚蛇損兵折將,一群人之中只有萬演一個人逃出生天。
袁術知道消息后,震怒之下命大將紀靈揮軍攻打廣陵郡,陳瑀遣大將陳牧率軍迎戰,紀靈大破陳牧之軍,一路勢如破竹,殺得陳瑀節節敗退無力抵抗,在寒冬來臨之際,陳瑀最終率領殘軍退守海西。
陳瑀很清楚,因為氣候的原因,袁術暫時無法攻破海西,一旦寒冬過後,袁術一定會再次發動更加猛烈的攻勢。
走投無路之際,陳瑀想到了袁術的頭等心腹之患——劉敢!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然陳瑀和劉敢沒有什麼交情,不過他們都有袁術這個共同的敵人。
馮則就是陳瑀派來求援的使者。
「陳公瑋在徐州,怎麼不向劉玄德求援,反而捨近求遠來找我?」
劉敢倨傲地站在馮則面前,隨口問道。
馮則直言不諱道:「劉將軍應該清楚,袁術麾下兵強馬壯實力雄厚,絕非我等一家之力可以抵抗,只有我們齊心合力,才能有機會一舉擊敗袁術!」
劉敢伸手拍了拍馮則的肩膀,笑道:「你跟著陳公瑋著實有些可惜了,不如你過來跟我吧。」
馮則拒絕道:「公瑋於我有知遇之恩,我是不會離他而去的,劉將軍到底出不出兵,給個痛快話吧。」
「出兵,當然出兵,現在就出兵。」劉敢微微一笑,轉身大步流星地登上主位。
「主公,三思啊,現在並非出兵徐州的最佳時機!」張昭連忙上前勸道。
「子布莫急,我說出兵,卻並沒有說出兵徐州,袁術與我軍全線開戰,雖然我軍兵力吃緊,但是他袁術也好不到哪裡去,劉寵已經拖住了袁術的大隊部,紀靈大軍又在海西,加上有個劉備在袁術屁股後面牽制著,單憑袁術剩下的兵力基本不足為慮。」劉敢越說越興奮。
「傳我命令,起兵一萬,發兵豫章,何人願為我分憂?」劉敢朗聲問道。
「末將願往!」
「卑職願往!」
太史慈和周瑜同時站了出來,緊接著,魯肅也站了出來,豫章這塊香餑餑看起來很香,誰都想咬上一咬。
劉敢再三思付,沉吟道:「此戰子義為主將,子敬副之,此戰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速戰速決,開春之前必須拿下豫章,若有貽誤戰機者,軍法處置!」
「喏!」太史慈與魯肅同時應聲而去。
命令一下,周瑜臉上難掩失望之色,劉敢看在眼裡,卻沒有過多解釋。
周瑜是劉敢心中日後大都督的第一人選,打豫章不過是一次小戰役,這樣的戰役有的是人可以勝任,所謂殺雞焉用牛刀,如果把周瑜用在豫章一戰就是大材小用,真正的大戰必定也一定會在九江,那裡才是周瑜應該大展拳腳的地方。
馮則眼睜睜地看著劉敢發號施令,對於自己的請求卻沒有半點回應的意思,頓時有些急了。
馮則問道:「劉將軍,出兵海西一事?」
劉敢淡淡道:「別急,冬天還沒過,我相信以陳公瑋的本事,守到開春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在此之前,你就留下來好好待著,你們兄妹倆難得相聚,好好敘敘舊吧。」
就這樣,馮則被劉敢強行留了下來,馮方女從此之後也多了一個伴。
身為名將之後,馮則一身功夫相當不弱,尤其是一桿長槍耍得出神入化,再加上一手爐火純青的刀術,說是刀槍雙絕也毫不為過。
有此人才在身邊,又是馮方女的親哥哥,劉敢暗暗下定決心要把馮則收為己用,不過馮則此人性情古怪,不但不近人情,甚至還有點迂腐,劉敢用盡財寶和美色,馮則始終無動於衷,似是打定主意要追隨陳瑀到底。
劉敢無計可施之際,孫仁獻意外地站了出來。
小丫頭不知用了什麼糖衣炮彈的法子,竟然使得馮則天天起早貪黑,在小院中教起了她刀術,不但如此,孫仁獻學馮則刀術的同時,孫朗開始專心學橋封的劍術,兩個當師父的相約一個月後進行一次刀劍較量,看看最後誰教的徒弟更為出色。
與此同時,劉敢動用財力和人力,推出了一檔「江東月旦評」的活動,主持人便是創辦「月旦評」的許邵。
與之前的「汝南月旦評」相同,「江東月旦評」也是評價當代人物或詩文字畫等風雅藝術品,不同的是,「汝南月旦評」是以開辦講壇的方式進行宣揚,「江東月旦評」則是以書面報紙的形式發行推廣,是傳播大眾和引導社會輿論的一種媒體工具,更準確的說,是劉敢手上的一種推廣和造勢的工具。
只要利用得當,「江東月旦評」就是劉敢手上的「時代周刊」,劉敢可以在這上面推廣任何人或事。
比如第一期的「江東月旦評」,主打人物就是劉敢本人,在文字的讚美渲染之下,所有看過第一期「江東月旦評」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對劉敢產生好感或者濃厚的興趣。
不僅如此,劉敢可以大大方方的在上面宣傳女兒紅、鹿龜酒等商業品牌,久而久之,口碑與名氣傳播出去之後,如果劉敢想要推出一件新產品,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一件毫無知名度的新產品捧殺上天,換言之,如果劉敢想毀滅一個品牌或者詆毀一個人的名聲,同樣也能適用。
「江東月旦評」一旦打造成功,劉敢手中等於握了一把殺人於無形的利器。
「子將,聽聞當初主辦『月旦評』的除了你之外,還有一人,你們合稱為平輿二龍,是也不是?」
劉敢單獨召來許邵,溫聲發問。
關於平輿二龍的名號,劉敢在此之前有所耳聞,不過因為時間過了太久的緣故,劉敢只記得許邵是其中之一,至於另外一人是誰,劉敢已經把他遺忘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回稟使君,在下與家兄許虔,的確有平輿二龍之稱。」許邵如實回答。
「許虔么?不知許靖跟子將是什麼關係?」劉敢沉吟問道。
「許靖是我堂兄,不過我與他關係不怎麼好,使君何以問起他?」許邵道。
「沒什麼,只是想勞煩子將,請二位兄長前來廬江助我一臂之力,『江東月旦評』想要擴大影響力,單憑你我之力,只怕還遠遠不夠,我希望未來有一天,全天下人都能夠知道『江東月旦評』之名。」劉敢正色道。
「如此,我立刻修書兩封,家兄許虔還好說,我那堂兄只怕不會聽我的……」許邵微微一嘆。
「無妨,許靖那邊我可親自派人前往,你只需告訴我,他現在的住址就行。」劉敢道。
「據我所知,我那堂兄日前已經去了交州。」許邵道。
「交州,士燮么?」劉敢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