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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王與王后

  明王府。


  劉敢回來后,第一時間洗了個澡,賭場里的烏煙瘴氣令他很不舒服。


  躺在浴桶里,感受著溫熱的水溫,劉敢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此時此刻,他真的是有點疲憊,倒不是身體疲憊,而是心很累。


  焦二臨死前道出的那個名字,始終徘徊在劉敢的腦海中,久久不能忘懷。


  「唉!」


  劉敢長長一嘆,甩了甩腦袋,試圖把煩惱全部甩掉。


  可惜事實證明,這一招,並沒有什麼效果。


  「吱呀!」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


  有人走了進來,劉敢沒有睜眼,隨口道:「不用加水了,你出去吧,我需要安靜。」


  來人抿嘴偷笑,沒有出去,而是徑直走到劉敢身後,青蔥般的玉手落在男人的雙肩上,輕輕揉捏。


  「王后調皮了。」劉敢還是沒有睜眼,卻已經察覺到來人的身份。


  「大王怎知是我?」大喬微微驚訝,手上動作卻沒停下。


  一開始,劉敢還真不知道來人是大喬,還以為是丫鬟進來添水,可是大喬身上獨特的氣味出賣了她。


  氣若幽蘭,芬芳撲鼻。


  劉敢的鼻子雖然談不上聞香識女人,但是聞香識自己的女人,這一點還是勉勉強強的。


  「除了王后,誰還有這麼大膽子,敢在本王沐浴的時候闖進來?」


  劉敢享受著佳人的溫柔,微笑道。


  大喬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不見得吧,某人第一句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劉敢道:「某人是誰呀?」


  大喬道:「某人就是某個裝傻充愣的人。」說著,大喬手上的力氣忽然增大。


  「哎喲!」劉敢痛叫了一聲,齜牙咧嘴:「輕點,你想謀殺親夫啊!」


  「對呀,就是謀殺親夫了,怎麼著?」大喬嘴上說著硬氣話,手上卻幫劉敢輕輕揉著。


  劉敢哭笑不得,說道:「都說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動物,果不其然。」


  大喬道:「胡說,這話我就從你嘴裡聽過,怎麼就成都說了?」


  劉敢笑道:「現在沒人說,不代表以後也沒人說,被掩藏的真理,往往需要某些具備大智慧的智者來開拓。」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大喬輕哼道,對於劉敢這種自吹自擂的自抬花轎行為,她儼然已經習以為常。


  「王后的手法愈發嫻熟了,背上也給我捏捏。」浴桶里,劉敢直起身子,將整個背部曝露在大喬面前。


  「大王真會享受,再捏我的手都要酸了。」大喬依言而行,玉手輕輕地捏上男人的背脊。


  「你呀,就是缺少鍛煉,早跟你說了,沒事的時候要多運動,出去走走也行,這比你整天坐著躺著有用多了。」劉敢又愜意地閉上了眼。


  「是哦,謹遵大王教誨。」大喬一本正經道。


  「嗯,態度不錯,孺子可教也。」劉敢笑道。


  「哼,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房,今晚不准你進門!」大喬道。


  「別呀,我還想摟著娘子睡個好覺呢。」


  「不要,我要和塵兒、玉兒睡,你呼嚕聲太大,會吵著他們。」


  「亂講,我不打呼嚕。」


  「嗯,你不打呼嚕,你磨牙。」


  「不可能,你騙我。」


  「不信你可以去問馮妹妹。」


  ……


  大喬這些日子一直希望劉敢多陪陪馮方女,同為女人,大喬深深的知道,流產對於一個女人的傷害有多大。


  而且,王府上最近流言蜚語頗多,許多人都在傳言,說是橋淵害得馮方女流產。


  這種捕風捉影的流言,大喬是一萬個不相信的,但是三人成虎不得不防,為了家庭的和諧,大喬一邊禁止流言,一邊鼓動劉敢多抽時間陪伴馮方女。


  大喬心裡的想法,劉敢一清二楚,因為她對他沒有隱瞞。


  她在他面前是那麼純粹,那麼敞亮,幾乎一點一滴的秘密都沒有,什麼話都跟他說。


  但是,他對她卻有所隱瞞,或者也不能算是隱瞞,而是保留。


  保留著有些話,有些秘密,不想告訴她也不敢告訴她。


  因為他怕一旦告訴她,她的世界就不再純粹,她的生活也不再開心。


  一個人能不能真正的幸福快樂,是需要另一些人用諸多代價來守護的,這無關對錯,也無關公平。


  翌日。


  步騭一大早便前來王府,等了很久才見到劉敢。


  與步騭一同前來的,還有他的好友衛旌,這兩人都是傷勢未愈,卻早早的來到王府。


  這讓劉敢頗為意外。


  通過了解,劉敢已經知曉昨晚步騭被抓,衛旌被打的緣由。


  原來,步騭和衛旌本是在城郊種瓜為生計,但是近日來地里的瓜果一直被人偷竊。


  兩人幾番勘查之下才發現,偷瓜的賊是一群半大的小孩。


  衛旌當場便要抓住這些偷瓜賊,但是步騭卻阻止了他,步騭決定先跟蹤偷瓜賊。


  如果只是小孩胡鬧,小懲大誡一番也就罷了,但是結果大大出乎意料,這些偷瓜賊把所偷的瓜果拿去集市販賣,換了錢之後竟然去了賭場,去賭場能做什麼?

  用腳趾頭想也猜得到。


  步騭和衛旌進去賭場,打算把偷瓜賊抓出來教育一番,誰知道進去之後起了衝突,賭場的人很強硬,認定兩人是來砸場子的,當場大打出手砸壞了不少東西,後來打了兩人一頓不說,還把步騭關了起來,並讓衛旌去籌錢贖人。


  於是,便有了衛旌急忙出現在步宅的那一幕。


  至於步騭與步氏的關係,倒也不算複雜。


  步騭和步練師是遠方親戚,真要按輩分算起來,步練師還是步騭的長輩,雖然年齡上步騭比步練師要大好幾歲。


  來廬江半年,步騭一直寄居在步宅,衛旌是步騭的好友,也隨步騭一同寄居在步宅,兩人出入同行,同塌而眠,儼然是一對關係極好的好兄弟。


  「子山傷情未愈,怎麼如此急切來此?」


  劉敢沒有在大堂會見步騭和衛旌,因為劉敢馬上要去軍營,所以一邊往王府大門走去,一邊在路上與他們交談。


  步騭恭敬地跟著劉敢身後,一邊走,一邊道:「小傷並無大礙,只望早日為大王效力。」


  劉敢輕輕點頭,對於步騭這種態度很是滿意,不過再看看一旁沉默寡言的衛旌,頓時皺了皺眉頭。


  這兩人的性格明顯截然不同,一個很會做人,一個完全不會做人,這樣的兩個人竟然能成為至交好友。


  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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