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懲惡揚善
接住杜遠的全力一擊,張玉蘭整條手臂彷彿失去了知覺。
「可惡!」
張玉蘭緊咬牙關,恨恨地剮了杜遠一眼。
若在平時,張玉蘭輕輕鬆鬆便可宰了這杜遠,然而此時她自己都沒料到。
王越的那一劍,竟然如此厲害!
那傷筋動骨的一劍,幾乎等同於廢了張玉蘭的一條胳膊!
「小娘子,乖乖聽話,跟了杜爺爺我,那是你的福氣!」
杜遠淫笑不止,舔著嘴唇,伸出手掌,迫不及待地朝張玉蘭摸去。
張玉蘭面色蒼白,哪怕手不能動,也不願就此服軟,一抬腳,猛地踹出去一腳!
杜遠早有察覺,隨手抓住張玉蘭的小腳,笑眯眯道:「我勸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你越是掙扎,我就越興奮!你若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可以考慮把你收了當我的壓寨夫人,怎麼樣?」
「噁心!」張玉蘭一臉厭惡。
「這算什麼噁心,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噁心!」杜遠放肆地笑,大手一揮,「來人,給我扒光了她!」
「好嘞!」周遭之人,一擁而上。
如狼似虎的男人撲過來,張玉蘭頓時花容失色。
想跑吧,卻被杜遠牢牢抓住了腳,半步挪動不得。
想反抗吧,沒有利劍在手,赤手空拳還帶傷的情況下,如何敵得過一群窮凶極惡之徒?
緊要關頭,馬蹄聲忽然大作,一道白影突然從天而降。
有人瞧見了,那是一個人從馬上跳了下來,並且在半空中撲入人群。
「啊!」
「哇!」
……
人群中,慘叫聲大作,一個接一個壯漢應聲倒地,鮮血四濺,凄凄慘慘。
眾人驚慌失措,杜遠也是一臉吃驚,目光落在那道白影之上,好不容易才看清那人的面目。
那是一名雙手持劍的白袍男子,面容剛毅而冷酷,眼神尖銳又冷厲,與之對視一眼,彷彿看見了萬年不化的冰川。
一股透心涼的寒冷,悄然侵入全身每一個角落。
來人,不是祝公道還會是誰!
「接劍!」
祝公道落地連殺數人,隨後丟出一把短劍,擲於張玉蘭面前。
張玉蘭右手不能發力,只能用左手接住短劍,掌握短劍之後,她一言不發地揮劍,抹開了身旁一人的脖子。
殺掉一人後,張玉蘭並不停手,猶如靈蛇般穿梭在人群中,左衝右突,舉手投足之間,便已連殺五人!
同時,祝公道緊緊跟在她身後,周圍所有試圖衝上來偷襲的人,盡數被祝公道就地抹殺!
兩人猶如虎入羊群,盡情切割一條條生命,不多時,地上躺滿了屍體。
張玉蘭連殺數人,臉上的憤怒一絲沒有減少,因為有一個最該死的人沒死!
杜遠!
張玉蘭遙遙瞥見人群中的杜遠,她在杜遠臉上看到了懼意,她知道這份懼意不僅僅源於她,更多的是連殺十餘人,且無人可擋的祝公道。
但是那又如何,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擊殺杜遠!
她張玉蘭的腳,沒人能碰,凡是碰過的人,都該死!
這便是張玉蘭此時的想法,並且是付諸實踐的想法。
「噁心的人,都該死!」
張玉蘭衝刺中穿過人群,一劍揮出,曼妙的身姿飄然而至。
杜遠之前吃驚於祝公道的高絕身手,所以並未第一時間出手。
老實講,杜遠有點畏懼祝公道,因為祝公道的殺人手段太不可思議,他從未見過有人殺人這般雲淡風輕,且乾淨利落。
杜遠不敢對上祝公道,可若是張玉蘭,那就另當別論了,他杜遠好歹是前黃巾大將,豈會怕一介女流?
「再吃你杜爺爺一棒!」
杜遠怒吼中高舉狼牙棒,迎著張玉蘭,當頭狠狠地落下。
這一次,張玉蘭沒有選擇硬來,因為她手中的劍是短劍,七寸短劍能殺人,卻並非可以硬拼的武器。
只見張玉蘭急沖而至,在杜遠的狼牙棒落下之時,不閃不避,迎著頭皮衝刺而去!
杜遠心中狂喜,心道這女人如此硬來,真是找死,同時心中暗暗可惜,如此美人就要香消玉殞。
不過,能夠死於他杜遠的狼牙棒之下,也算是三生有幸!
杜遠如此的想著,手上動作絲毫不減,狠狠落下攻勢,一棒砸向張玉蘭的腦袋頂!
「哼!」一聲悶哼。
意料之中的腦花四濺沒有來臨,張玉蘭以鬼魅般的身法,超速衝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飄至,勢如破竹。
最終,在狼牙棒落下之前,那冰涼的七寸劍身,扎了杜遠一個透心涼。
「好快!這怎麼,可能……」
杜遠臨死前,臉上仍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人的出劍速度,怎麼可能快到這種程度!
那是怎樣的一種速度?
那是肉眼難辨的迅猛之速,一眨眼,猶如瞬移般取人性命於劍下!
杜遠死不瞑目,九尺的高大身軀,轟然倒地。
杜遠一死,眾手下紛紛膽寒,作鳥獸四散逃命,那些搶來的孩子、女人,一個也不敢帶走。
惡徒一散,村子里的人得以逃過一劫,但是濃濃的大火已經不可撲滅,所有的房屋盡數被毀。
村子里的人們,無不神色複雜地看著祝公道和張玉蘭,多數人臉上充滿無助和驚恐,只有少數人流露感激。
尤其是那個被張玉蘭救下的老婦人,主動走上來,為張玉蘭包紮了身上的傷口。
此時,祝公道默不作聲地走到張玉蘭身後,負手而立。
祝公道雖然一個字沒說,張玉蘭卻知道他的意思。
「她很好。」
張玉蘭朱唇微張,說話時也沒看祝公道,而是盯著手中的七寸短劍。
經過剛才的一戰,張玉蘭突然有所明悟,她有點明白為什麼祝公道喜歡用短劍,因為這玩意實乃殺人玩命的最好利器!
七寸短劍,進可殺人,退即自殺!
一旦用了這短劍,便是身不由己,必須勇往直前,沒有一步退路可言。
劍身扎入敵人身體的那一瞬間,那種近距離的奪命感很是銷魂,這是用長劍殺人永遠體會不到的快感。
「她在哪?」
祝公道不知張玉蘭心中想法,也不關心,他只想知道想知道的事,比如口中所問。
張玉蘭輕輕一嘆,將短劍擲給祝公道,說道:「小師弟,此事我本不該說,不過你救了我一次,我可以破例告訴你。」
「她到底在哪?」祝公道不耐煩道。
「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