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雙雙落水
鍾離權不想跟祝公道糾纏,一個箭步衝刺而起。
祝公道哪裡肯依,大手一揮,鋒銳的短劍無情刺出!
葛玄一劍飄來,準確無誤地格擋住祝公道的利劍,似笑非笑道:「昨晚一戰,勝負未分,今次就做個了斷罷!」
「你找死!」
祝公道冷眼一掃,手中雙劍如螳螂捕蟬的雙刃,凌厲而迅捷地扎了出去。
葛玄早有所料,從容自若地逐一接下攻勢,嚴防死守的同時,四處窺探祝公道周身的破綻,伺機發動致命一擊。
期間,諸多蒙面人試圖上前幫助葛玄,卻被葛玄冷聲勸退:「你們去幫鍾離權,我要單獨擊敗他!」
於是,蒙面人紛紛離去,葛玄和祝公道陷入單挑激戰。
……
劉敢使出吃奶的勁頭,不要命地奔跑在山野林間,並且頭也不敢回一次。
因為,這一回頭的間隙,很有可能就被身後的張玉蘭抓住!
劉敢無法相信,一個女人跑起來居然這麼迅速,似乎無論劉敢跑多快,張玉蘭就是能追上來。
這哪是女人,簡直就是女魔頭!
劉敢忍不住在心中腹誹,腳下奔跑的速度卻是一步不慢,健步如飛!
張玉蘭緊追不捨,並且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
「哪裡走!」
張玉蘭嬌喝中刺出一劍,劍尖直取劉敢的背心要害!
劉敢雖然在跑路,可是一直有所戒備,張玉蘭一劍來襲,他也隨之揮劍格擋。
只是,這一接招之下,劉敢不得不放緩腳步,張玉蘭則順勢追上來。
張玉蘭右手的傷勢很重,沒辦法使劍,所以此時是左手使劍。
不用習慣的右手,張玉蘭使出來的劍招自然大打折扣,單論攻勢和威力而言,明顯沒有與王越對戰時凌厲。
至少,劉敢輕鬆就能接下張玉蘭的左手劍。
什麼嘛,原來也不過如此!
劉敢很是後悔,為什麼自己要跑這麼遠?
這張玉蘭受傷嚴重,明顯不是自己的對手!
兩人揮劍鬥了十餘個回合,誰都沒有討到便宜,不過劉敢明顯感覺到,張玉蘭體力透支,已經快要到達極限。
想想也是,張玉蘭不管再能打,歸根究底她只是一介女流。
女人天生在體力上就有所缺陷,加上她猛地跑了那麼長一段路,又是身負傷勢的情況下。
即便換做是男人也要吃不消,何況是一介女子!
「張天師,沒力氣了吧?」
劉敢一語道破張玉蘭的窘境,出劍的力道猛地加大。
張玉蘭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早已有苦自知,正如劉敢所言,她現在的確沒什麼力氣。
但是,張玉蘭並沒有轉身逃走,更沒有束手就擒,而是迎難而上,聚集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狠狠地揮出驚艷一劍!
劉敢本來已經勝券在握,可是張玉蘭這突如其來的一劍,一經出手,瞬間他就陷入險地。
不愧是劍道大師!
面對這精妙絕倫的一劍,劉敢深知避無可避,乾脆一咬牙,舍下一身剮,主動貼身沖了上去。
「咦!」
張玉蘭大為吃驚,劉敢的不按常理出牌,突然令她方寸大亂。
這一劍,刺穿了劉敢的甲胄,一劍入肉,血染長衫!
與此同時,劉敢的利劍也是極速刺出,那鋒銳的劍鋒,竟是直取張玉蘭的左胸!
說時遲,那時快,張玉蘭電光火石之間做出反應,水蛇腰一扭,身子一轉,僥倖躲開了這必殺一劍!
「嘶啦!」衣裳劃破。
劉敢的這一劍,沒能要了張玉蘭的命,卻劃破了她的上衣,白皙的肌膚一覽無餘的暴露在空氣中。
上衣破損,張玉蘭猶如一隻受驚的小兔,轉身死死地捂住走光的地方。
中劍的劉敢無暇欣賞,猛地一把拔出身上的長劍,踉踉蹌蹌地跑向遠方。
「站住!」
張玉蘭大聲呵斥,銀牙一咬,一手遮著胸口,快步追了上去。
劉敢置若罔聞地往前跑,張玉蘭的那一劍雖然刺的不深,卻也足以令他痛苦不已,他還不想死在這裡。
不想死,只能跑!
劉敢踉踉蹌蹌的步子有點慢,很快便被人追上,鍾離權帶著蒙面人追趕而至。
同時,王越也帶著一批無雙近衛魚貫而來。
雙方人馬一言不發的展開火拚。
劉敢傷了血管,流血太多,很想找個地方包紮傷口。
然而,張玉蘭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趁亂再次追殺劉敢而來。
「你爺爺的,什麼仇什麼怨啊!」
劉敢苦笑連連,大氣還沒喘兩口,又要捂著傷口繼續逃命。
兩人一追一趕,穿過樹林,穿過田地,不知不覺就甩掉了身後的其他人。
直到劉敢跑不動了,也不想跑了,張玉蘭這才停下來。
兩人同時大喘氣,大眼瞪小眼,皆是一臉的疲累蒼白之色。
「張玉蘭,你個瘋婆子,追我這麼遠,你至於嗎?」
劉敢一邊喘氣,一邊罵道。
張玉蘭也是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冷聲道:「我必殺你!」
劉敢突然怔住了,因為他看到了不該看的畫面。
此時的張玉蘭香汗淋漓不說,上衣破損的地方毫無遮擋,配合上急促的呼吸,猶如山巒一起一伏,誘人的風光白皙如玉。
「你找死!」
張玉蘭察覺到劉敢的異樣眼光,突然憤怒到了極點,猛地暴走而起,揮劍直刺劉敢。
劉敢已經跑不動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閃避開這一劍,接著整個人撲倒在張玉蘭身上。
兩人同時倒地,互博中扭打滾成一團,然後猶如車軸般翻滾下山坡,
「噗通!」入水聲傳來。
劉敢與張玉蘭雙雙掉入水流湍急的河流之中。
劉敢落水后,感覺到張玉蘭猛拽著他,那股子力氣,比之前扭打的時候更有力道。
劉敢用盡九牛二虎之力,試圖掙脫張玉蘭的手腳,然而一頓掙扎並沒有什麼用,反而吃了好幾口水進肚子里。
再這樣下去,沒被打死,倒是要被嗆死!
生死關頭,劉敢果斷放棄掙扎,任由張玉蘭緊抓著他,兩人隨波逐流地順水飄蕩。
劉敢也看出來了,張玉蘭不會水性,跟這樣的人同時掉進水裡是最恐怖的。
身邊有個溺水者,即便水性再好的人,也有可能會被溺水者害死,因為溺水者不會游泳,為求保命只會一頓亂抓。
彷彿溺水者只要抓住一件東西,就能抓住自己的生命,其實往往適得其反。
劉敢水性不算好,但是他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張玉蘭的一頓亂抓,他能從容應對。
很快,張玉蘭因為吸水過多,漸漸不再用力掙扎,劉敢暗暗欣喜的同時,他自己也吃進不少河水。
河水的水流太過湍急,急沖之下,劉敢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不堪,沒過多久,兩眼一黑,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