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步家有女已長成
長街之上。
紅袍黑甲的士兵三五成群地展開搜查,所有路過的男女老少盡數遭到盤查。
在地毯式的搜查之下,每一間屋舍都沒有漏過,大街小巷到處都是紅袍黑甲的士兵。
一處房屋的二樓。
一道窗戶被打開了一絲縫隙,一雙眸子一眨不眨,從縫隙中窺探街上的場景。
「先生,劉敢的人在四處搜捕我們,看裝扮似乎神機營也出動了!」
說話之人便是這雙眸子的主人,他身材健壯,腰圓臂粗,說話時已經轉過身子,面向屋子裡一位倚靠在榻前的青年。
這位青年臉色蒼白無血色,前胸處被鮮血染了一片血色,很明顯受傷頗重,整個人看上去極為虛弱。
「咳咳!」
青年想開口說話,話到嘴邊卻突然咳嗽起來,一口鮮血被吐出來,臉色頓時蒼白如紙。
「先生,你傷勢太重,如果再不找大夫,恐怕……」
身材健壯的男人兩步來到青年面前,面露擔憂地說道。
青年深吸了一口氣,打斷道:「仲康,別忘了我們這次的任務,我的性命事小,能不能完成任務才是關鍵,你剛剛說神機營出動了,這未必不是一個好消息,這起碼證明劉敢還沒被他們找到,我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找到劉敢,殺了他!」
身材健壯的男人,也就是仲康沉聲道:「先生這一次的計劃如此周全,卻還是讓劉敢給跑了,這一次如果殺不了他,下次再想找機會下手只怕會更難了!」
青年哼道:「那就不用等下次,一次解決他便好,他如今也是身負重傷,肯定跑不了多遠!」
仲康道:「話雖如此,可是舒城這麼大,人又這麼多,想找一個藏起來的人不容易,萬一劉敢的手下先一步找到他,我們之前的努力也要前功盡棄!」
青年想了想,突然說道:「你再去萬花樓問問情況,看劉敢在那跟什麼人說過話。」
仲康猶豫道:「我走了,先生怎麼辦,先生你現在的情況……」
青年擺手道:「不必多言,按我說的做,劉敢在萬花樓等了那麼久,不可能什麼都沒做,我有種直覺,劉敢之所以能在包圍下逃走,一定有人接應!」
仲康道:「那好吧,先生你一個人千萬要當心!」
青年道:「放心,我還死不了。」
……
昏迷中的劉敢突然聞到一股清香,很淡雅的香氣,入鼻清爽,感覺舒適。
似乎是女兒家的胭脂味?
劉敢迷迷糊糊中猜測著,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一張俏臉近在咫尺地呈現在眼前。
「呀!」
俏臉的主人嚇了一跳,猶如一隻受驚的小白兔,騰地一下跳了起來,俏臉通紅地躲開老遠。
劉敢下意識地摸了摸嘴唇,上面有種濕潤的感覺,舌頭舔了舔,淡淡的甜味入侵味蕾。
劉敢知道,那是胭脂味。
定睛一瞧,只見那位「受驚的小白兔」,扭扭捏捏地站在劉敢面前,支支吾吾道:「那個,大……大叔,我什麼都沒做,我發誓!」
劉敢瞥見步練師伸出三根手指頭,他來不及說什麼,只覺得身體上傳來陣陣疼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嘶!」齜牙咧嘴。
步練師抓住他的手,關切道:「大叔,你怎麼樣!一定很痛吧?」
劉敢感覺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血也止住,雖然還會有疼痛感,但是相比起之前來說,顯然已經好了很多。
「我沒事。」劉敢搖搖頭,問道:「我現在在哪?」
步練師道:「在我家,大叔你不知道你流了好多血,我一見到你,你就昏過去了,那時我差點以為你要死掉了,還好大夫說你只是受了皮外傷,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劉敢道:「這次多虧你了,對了,我不是讓步騭過來嗎,怎麼他沒有來,反而是你來了?」
「他外出辦事還沒回來,你叫人送話來那會兒,我剛好撞見了,然後我就過去了。」步練師解釋道。
劉敢點點頭,問道:「我昏迷多久了?你把我送回來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盯上?」
步練師想了想,說道:「應該沒有吧,我是用馬車把你送回來的,對了大叔,你為什麼會傷成這樣呀,是有人想害你嗎?大叔你人這麼好,為什麼還有人想害你呢?」
劉敢笑了笑,沒有回答步練師,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步練師有點不太高興,撇嘴道:「大叔,你以後不準摸我頭,弄得我跟小孩子一樣。」
劉敢笑道:「你可不就是小孩子么?」
「才不是,我已經十五歲了,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大姑娘了!」步練師哼哼道。
「真的假的,你有十五歲了?」劉敢不敢相信,步練師一臉蘿莉樣,怎麼看都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從上到下沒一點像十五歲。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去問我娘,我已經很大了!」步練師抬頭挺胸,像只驕傲的小孔雀。
劉敢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落在步練師胸脯上,那脹鼓鼓的兩座小山丘,在火紅漢服的包裹下顯得格外扎眼。
別說,還真是挺大的!
大到什麼程度呢?
根據劉敢的觀察,至少是一手不可掌握了吧。
此時此刻,一個誘人犯罪的辭彙冒出於劉敢的腦海之中,用來形容如今的步練師再貼切不過:童顏巨乳。
面對天真無邪的步練師,劉敢的眼光盯得久了,會情不自禁的有種罪惡感。
為什麼會有這種古怪的感覺呢?
劉敢想不通,也沒機會去想通。
因為,步練師的母親已經推門而入,並且柔聲詢問:「太好了大王,你終於醒了,你覺得身體如何?」
劉敢從榻前起來,步練師趕緊伸手攙扶著他。
劉敢正色道:「霍夫人放心,我沒什麼大礙,霍夫人需趕緊派人前往王府一趟!」
霍夫人道:「方才我已派人去了王府,算算腳程,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
頓了頓,又道:「如今時辰已晚,大王若無要事,大可在此留宿一晚,我已命人整理出一間廂房。」
步練師也道:「對啊大叔,你今晚就住我家吧,哪裡都別去了,外面不安全!」
劉敢沒有答應,因為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那些殺手可能還在周圍,甚至很有可能找到這裡來。
繼續留在這裡,只會連累霍夫人和步練師。
劉敢的拒絕讓步練師有點不開心,不過她沒有表露出來,她悄悄地離開,讓劉敢和娘親說了會兒話。
所謂知女莫若母,霍夫人倒是看出來步練師的不對勁,跟劉敢聊了一下后,第一時間找到女兒。
霍夫人來到步練師身邊,安慰道:「小嘴巴翹上天了,這是在生誰的氣呢?」
步練師故作平靜道:「沒生氣,我才沒生氣呢,我幹嘛要生氣。」
霍夫人攬著她的肩膀,柔聲道:「還說沒生氣,我家練師平常可不是這麼說話的哦,跟娘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大王了?」
「娘……」步練師臉紅了。
霍夫人乃是過來人,見步練師露出如此小女兒狀,哪能不知其意?
霍夫人語重心長道:「練師啊,娘要告訴你,大王可不是一般男子,喜歡一般男子會很快樂,但是喜歡大王這樣的男子,你會很辛苦,很累!別看現在沒什麼,等時間一長吧,這些辛苦和累會累積,會比你得到的快樂沉重無數倍!」
聞言后,步練師半晌無語,良久才道:「娘,你跟爹在一起的時候,只有快樂,不會辛苦嗎?」
霍夫人嘆道:「當然也會辛苦,什麼事都是對立的,有得就有失,有快樂自然也會有辛苦。」
「那我想我明白了,既然什麼事都是對立的,既然辛苦是必然的,那我為什麼不追求喜歡的呢?娘,我想跟著心走,我覺得我的心不會騙我!」步練師正色道。
霍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你真的決定了?不再想想?」
步練師點頭不語,神色堅定。
她們沒有注意到,在她們談話的時候,一道身影潛伏在暗處,側耳傾聽著。
「太好了,劉敢果然躲在這裡,先生的推測沒有錯!」
暗處的身影喃喃自語,掏出一把短劍,目光落在步練師身上:「先抓住這個女孩,不信問不出劉敢的下落!」
此時,霍夫人和步練師談話完畢,兩人分開而走。
那暗處的身影悄然移動,悄悄地跟在步練師身後。
「你是誰?」
步練師回頭時突然察覺到身後的異常,一聲質問。
那身影腳步一點,猶如鬼魅般來到步練師面前,短劍抵在步練師的脖頸處,冷聲道:「不準出聲,不然我馬上宰了你!告訴我,劉敢在哪?」
步練師嚇得花容失色,一聽對方是找劉敢,頓時更加慌了,緊張說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家沒有這個人,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那身影冷哼道:「還敢騙我,你們剛才在對話我都聽見了,你若不如實交代劉敢的下落,信不信我在你臉上划兩下?」
說話間,冰涼涼的劍刃已經貼在步練師臉上,她心中頓時一緊。
突然。
一道聲音從後面傳來:「你是什麼人?放開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