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你信我嗎

  保鏢一時語塞,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上次毒打顧銘深的事情,他也參與了,他知道全過程。


  “這個……上次不是說抓錯了人,少爺讓我們把他放了,我們就把他放了。”


  司桀瀚一看這保鏢有些閃爍的眼神,“說實話!敢漏掉一個字,小心你的小命!”


  保鏢絲毫不敢再怠慢,“是!我們……我們幾個當時都知道藍小姐和顧銘深的關係,知道少爺一直不喜歡顧銘深這個人,所以我們下手都挺狠的。”


  “狠到什麽程度?!”司桀瀚怒吼一聲。


  “弄斷了他一根手指……”保鏢垂下頭去小聲地回答說,“打他確實挺狠的,當時他痛暈過去好幾次,我們都沒有手下留情,後來說抓錯了人,我們又怕少爺怪罪,就把他給扔了!”


  “混蛋!”


  司桀瀚終於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看來顧銘深的確是要報複自己,所以才綁架了藍小麥。


  他肯定也告訴藍小麥他受傷的事情。


  這些顧銘深全都算在自己的頭上,這樣看來,這些保鏢的行為也確實是自己授意的。


  這下讓藍小麥誤會自己,他還真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昨天晚上司桀瀚沒有回臥室,隨便找了一間客房睡的。


  藍小麥也沒有想到司桀瀚竟然會不回來。


  她其實並沒有過分責備他的意思,她隻想搞清楚這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可能情緒狀態不太好,說著說著,脾氣上來,話就不好聽了。


  第二天晚上司桀瀚倒是回來了,隻不過回來的很晚,兩個人背對著睡覺,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司桀瀚不是不想解釋,他擔心自己一開口,兩個人又吵起來,他不想吵架。


  這樣的日子一連過了三天。


  直到第四個晚上的時候,司桀瀚照例還是很晚回來,而且已經洗完澡了,換了睡衣就直接躺在床上,依舊是背對著藍小麥的。


  藍小麥很討厭兩個人這樣的狀態,這幾天她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怎麽好,她甚至想要離開這裏。


  司桀瀚一直都沒有碰她,她也知道為什麽。


  這兩天她洗澡的時候,從鏡子裏看見自己後腰上的紋身,就更加痛苦不堪。


  她已經洗過一次紋身了,這次重新又紋上,估計很難洗掉了。


  關鍵是這個紋身還是顧銘深給她紋上去的。


  她和司桀瀚的中間大概會永遠隔著這個紋身,隔著顧銘深。


  顧銘深大概會是一個他們兩個永遠都無法逾越的鴻溝。


  她這兩天出去的時候,也聽見傭人們在說,孤男寡女,在那樣的地方待了好幾天,該發生的事情肯定都發生了。


  就連傭人們都這麽說,那司桀瀚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顧銘深。


  發生這樣的事情就再合理不過了,好像不發生才是不合理的。


  所以她還是離開吧。


  可是她好舍不得司桀瀚。


  想著想著藍小麥就哭了起來,她拉上被子,在被窩裏小聲的哭著。


  她以為司桀瀚不會聽到的。


  可是司桀瀚還是聽到了,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屏住呼吸仔細聽的時候,才確定是藍小麥哭了。


  他輕輕地拉開了藍小麥的被子,看見哭成淚人的藍小麥,就急忙抱在了懷裏。


  “怎麽了?哭什麽?是不是做噩夢了?”


  藍小麥抽泣著,“你放我走吧。”


  司桀瀚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要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們兩個過不下去了,顧銘深是我們永遠跨不過去的一道坎,以前跨不過去,現在跨不過去,將來還是跨不過去,我們每次都會為了他吵架……”


  仔細想來,他們的每一次大的爭吵都是因為顧銘深。


  司桀瀚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些什麽,他緊緊地摟著藍小麥,親吻著她的眼淚。


  “你為什麽不說話?”藍小麥抬起淚眼看著司桀瀚,“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藍小麥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一個患得患失的女人。


  她以前最討厭的就是影視劇裏女人對男人說,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討厭你這幾天總是不說話!你總是這樣,我們兩個經曆了那麽多,為什麽你什麽都不說呢!”


  藍小麥抽了抽鼻子接著說:“我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地方被關了好幾天,還要麵對顧銘深這個瘋子,回來之後你都沒有安慰過我一句。我也是個女人,我也會害怕,你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你以為就你委屈嗎?”司桀瀚終於開了口。


  有些話他寧願爛在肚子裏,也不願意和藍小麥說。


  “我就不委屈了?我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共處一室好幾天的時間,所有人都說我被戴了綠帽子,我連吭都不能吭一聲,我還要說服自己去接受這個事實!”


  接受這個事實?

  藍小麥有些遲疑,所以司桀瀚認定了自己和顧銘深發生了關係,他還在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司桀瀚撥開藍小麥的亂發,大拇指在她的眼角來回摩挲。


  “都過去了,不哭了。”


  “那你為什麽不問問我?”


  “有什麽好問的,你們在那個地方真的發生關係,也不是你情願的,也是他逼你的,你又有什麽錯。”


  司桀瀚糾結的正是這裏,藍小麥是被強迫的,他如果問了,不是在藍小麥的傷口上撒鹽嗎?

  藍小麥在司桀瀚的懷裏鑽了鑽。


  她沒有想到司桀瀚是這樣想的,她的男人真的很愛她。


  “小麥,別和我鬧了,你被抓走的這幾天,我都要瘋掉了,我最擔心的……”


  司桀瀚沒有把話說完,頓了頓又接著說,“我這幾天都在派人關注城市裏的凶殺案,你才發現有沒有認領的女屍,我就親自去看,每次去的路上,我都緊張的發抖。”


  那一刻,藍小麥的耳朵緊貼著司桀瀚的胸口。


  聽著他砰砰的心跳,仿佛還能感覺到他害怕的樣子。


  他最怕的是她不在了。


  從小到大,經曆了太多的生死離別,他是真的很怕。


  “對不起,瀚,我不應該跟你吵架的,我不知道你經曆了這麽多。”


  藍小麥捧起司桀瀚的臉,“瀚,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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