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在臥室
“誰去世了?”
藍小麥不想和司桀瀚聊這些,“這好像跟你沒什麽關係吧?”
司桀瀚聽著那淡漠的語氣,張了張嘴想說的話沒有說出來。
“你坐吧。”
藍小麥坐在沙發上,曾經在這裏嬉戲打鬧的戀人,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再回到這裏,竟然成了陌生人,也會這樣冷眼相對。
“想要喝點什麽?”
“不必麻煩了,我來找你,是想拿回一些東西。”藍小麥的語氣仍舊是冷冷的。
她的臉也是冷冷的,直視正前方,甚至沒有給司桀瀚一個正眼。
“你的東西都在金爵帝宮那邊,我都幫你收著呢。”
司桀瀚的聲音平平淡淡,聽不出什麽喜怒哀樂。
“那我謝謝你。”
司桀瀚就坐在了藍小麥的身側,他伸出手,抓住了藍小麥放在腿上的手。
藍小麥像是受了炮烙一樣,迅速把手抽了。
司桀瀚抓了個空,隻好默默地把手縮了回來。
“我們之間非要這樣嗎?”司桀瀚墨色的瞳仁裏閃耀著憂鬱。
三年半了,自從她離開以後,他的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一樣,變成了完全的黑白色。
這三年半的時間裏,他從未有過真正的快樂。
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司先生,請你自重。”
“自重,自重……”司桀瀚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了好幾遍。
他的唇邊帶著苦澀的笑容。
“三年半了,你為什麽都沒有聯係我?為什麽都沒有告訴我你還活著?”
就算是她的心裏沒有他,那豆芽呢?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要了嗎?
她得是多麽狠的心,才能拋下豆芽呢?
藍小麥轉過頭去看著司桀瀚,“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還活著?等著你再一次將我淩遲處死嗎?”
藍小麥固然很恨綁架自己,並想要殺掉自己的人。
可是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在山裏的那段時間,她是如何的絕望。
那些絕望全都是司桀瀚帶給她的。
“小麥,你可不可以聽我解釋?”他的語氣是那樣的卑微。
“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解釋的,3年半以前,藍小麥已經死了,她用毒湯殺死了你的弟弟,同時也被你的質疑和不信任殺死了。”
這幾天藍小麥想了很久,她其實根本不知道如何麵對司桀瀚。
她對他的弟弟的死心存愧疚,可是她也承認她是恨司桀瀚的。
恨他當初的懷疑,恨他的不信任,也恨他在最後關頭的放棄。
“小麥……”
藍小麥不想在這個窒息的空間裏繼續呆下去了,她站起身來。
“司先生,我隻想知道我什麽時候可以拿回我的東西?”
藍小麥直接打斷了司桀瀚的話。
司桀瀚默默地垂下頭去。
“明天晚上我下班以後吧,你來金爵帝宮找我。”
司桀瀚不想第一次見麵就像是針尖對麥芒一樣,所以他妥協了。
“明天晚上7點鍾,我來金爵帝宮找你。”說完藍小麥徑直離開了這裏。
司桀瀚抬起頭來看著她倔強的背影,一言不發。
他從藍小麥的眼神裏看到了她對自己的恨。
他可以理解。
他也痛恨自己,當初為什麽沒有抽出那麽一丁點的時間來安慰她,在她那麽需要自己的時候,他卻沒有出現在她身邊。
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嗎?
從世紀天苑出來,藍小麥直接就鑽進了出租車裏。
不由地已經是淚流滿麵。
不是說馬上就要結婚了嗎?為什麽她從他的眼神裏看不到一絲喜悅的神色。
看到的都是憂愁。
他怎麽會蒼老了這麽多?隻有三年半而已啊!
難道他不應該更加意氣風發嗎?
這幾年藍小麥不是沒有浩瀚帝國的消息,在美國同樣可以看到關於浩瀚帝國的新聞。
浩瀚帝國的市值就翻了多少倍,浩瀚帝國又做出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這些她全都可以看到。
在事業上那麽成功,馬上又要迎娶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他應該是一個人生大贏家才對啊!
藍小麥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第二天晚上,藍小麥按照約定準備前往金爵帝宮,把自己的照片拿回來。
吳桐有些不放心。
“小麥,要我陪你去嗎?”
藍小麥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那你小心一點。”
這次見麵和昨天不同,昨天畢竟是在世紀天苑,而這一次卻是在金爵帝宮,那徹徹底底是司桀瀚的地盤。
吳桐還真的擔心司桀瀚會對藍小麥做出什麽。
可藍小麥隱隱約約覺得,司桀瀚是不會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感覺是哪裏來的,他們之間一切都變了。
他好像已經不再是那個隻會用強權達到自己目的的人。
吳桐還是堅持自己開車,把藍小麥送到了金爵帝宮。
“手機拿好了,有什麽意外的話馬上給我打電話。”
“好。”藍小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下了車。
再一次踏進金爵帝宮裏,一切都是那麽熟悉。
這裏好像什麽都沒有變。
司桀瀚應該是早有交代,她一進門,便有人引導著她走了進去。
所有人看到她都是一副錯愕的表情。
因為大家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司桀瀚穿著一套黑色的家居服就站在客廳裏等著她。
傭人剛準備去端茶倒水,藍小麥便急忙製止了。
“不用那麽麻煩了,司先生,我今天隻是想拿回我的東西,一會兒還有事要做,我趕時間,麻煩你快一點。”
藍小麥仍舊不想和司桀瀚多做糾纏。
“你的東西都在我的臥室裏,東西很多,我也不知道你究竟要的是什麽,你自己去臥室裏找吧。”
司桀瀚的話讓藍小麥一愣。
他竟然把她的東西全都放進了臥室裏,在這之前,大家都以為她死了,所以那些東西隻能稱之為遺物。
把那些遺物放在臥室裏,他不覺得忌諱嗎?
可是那張照片所在的位置,藍小麥自己也不清楚,她估計自己找也要費上一番功夫,更何談讓別人來找呢?
可臥室這樣的地方,的確是太曖昧了。
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抉擇。
“怎麽?那曾經是你住了很久的地方,現在不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