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像春天一樣的秋日清晨
凌晨五點半，鈴語床頭的鬧鐘已經響起了歡快了音樂。是某個主要以兄控為主題的動漫主題曲。歌詞平時聽起來除了低齡向倒是還好，但是在這個家裡聽著那些最喜歡哥哥或是最喜歡妹妹之類的歌詞就很容易將兩個人的臉燒的通紅。
「別害羞啊，弄的我都跟著害羞起來了。」第一次聽的時候，紅著臉的鈴語像是傳染一樣讓鐘鳴的臉也變得通紅。
但是，抗議無效，鈴語在奇怪的地方總是很固執。不僅又想起在走廊時看到的那個鈴語，也就隨她去了。
起床，洗臉，刷牙，迷迷糊糊的小鈴語瞬間就像換個人一樣變得神采奕奕。然後就是準備一餐簡樸卻又不能說是簡單的早餐。最後就是像個賢淑的妻子一樣安靜的守在鐘鳴旁邊。
這個家庭最近越來越古怪了，鈴語笑眯眯的看著鐘鳴的睡顏，不知道那有什麼有趣的。倒是鐘鳴做了一個噩夢，在夢裡他被一個巨大的眼鏡蛇盯上，腿都快跑斷了也沒有辦法逃脫，最後還是被眼鏡蛇用尾巴纏住。就算拚命的掙扎，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條惡毒的眼鏡蛇張開大口準備將自己吞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勞，那種絕望……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
夢見自己被蛇吞下去，驚醒的鐘鳴大叫著揮舞著四肢跳起來，很狼狽。
被鐘鳴嚇到的鈴語也跟著湊熱鬧扯著嗓子尖叫。清醒過來的鐘鳴都已經停下來了，鈴語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看你能堅持多久！
賭氣的鐘鳴捂著耳朵，等著看鈴語的笑話，都弄不清楚這個腦袋壞掉的老爸究竟在堅持什麼。
臉已經由粉紅變成艷紅，然後是紫紅，最後都變成了黑色也還在堅持。
「喂，快停下來吧。」
不是怕吵，而是鈴語真的太可憐了。
「好壞啊，小鳴。差一點就要窒息了。」
「那就別在無聊的事情上堅持，尖叫很有意思嗎？」
「這樣不行啊，小鳴。太無趣了，別以為有文清惦記著你就覺得後顧無憂了。」
「這個時候提文清幹嘛？！」
「哦？呵呵呵，鐘鳴哥哥臉紅了，真可愛。」
「可愛？我？」
誒嘿嘿嘿嘿……
「饒了我吧！」
和鈴語形成鮮明的對比，邋裡邋遢的蹭進洗手間，懶洋洋的洗臉刷牙。
「鐘鳴哥哥，打起精神。這樣下去會將漱口水吞下肚子里去的。」
嘩，門被突然打開，重度兄控的鈴語雙手可愛的握在胸前，一臉擔心的責備著鐘鳴。
咕嚕嚕，刷牙水被咽了下去，薄荷味的，有點清涼。
「啊，真是的。」
「拜託，能讓我安靜一下嗎？」
「知道了。」鈴語不情願的將門關上，門縫後面一隻眼睛眨啊眨的。
「喂……」
「小氣。」門徹底的關上了。
從上次在走廊里向鈴語道歉哪天開始，這個小女孩老爸就有點不對勁。應該說是比以前更粘人了，不能否認鈴語將鐘鳴照顧的無微不至，但是鐘鳴可一點都不覺得享受。隨之而來的罪惡感可不是隨便做點小事情就能抵消的。讓六歲半的小女孩像傭人一樣照顧自己的起居，鐘鳴覺得已經不能用人渣來形容自己了。就算明知道這個小惡魔骨子裡是自己的老爸，也減輕不了那種沉重的罪惡感。
是該找鈴語好好談談了。
簡單的洗下臉，邋裡邋遢的鐘鳴就變成了神采清爽的鐘鳴。
果然，當鐘鳴離開衛生間的時候，鈴語正在收拾他的房間。這傢伙動作真的很快，明明只是那麼小的一隻。
短短的時間裡，鈴語已經整理好的鐘鳴的床，隨便丟在地上的書也已經分門別類整齊的擺在書架上。窗帘也已經拉開，清爽的風混合著陽光的味道灑滿了鐘鳴小小的房間。
「別隨便進我的房間。」
「嘛，別害羞嘛，小鳴。爸爸不會去碰你那些私人收藏，但是一定要收拾乾淨哦，被文清看到的話你要怎麼解釋。」
鈴語端端正正的坐在鐘鳴的床上，看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這個時候如果害羞或臉紅就真的輸給鈴語了，當成沒看到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會讓她看到的……」鐘鳴無視鈴語，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等等，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吧。
「老爸……」
「哦呀，我覺得叫鈴語比較好哦，一下子就覺得自己老了幾十歲。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小鳴叫我鈴語或是妹妹呢，有種很青澀的感覺。」將手機當成鏡子的鈴語撫摸著自己的臉，像是真的擔心自己皮膚因為衰老而變得粗糙一樣。
「你這傢伙就沒有人類最基本的羞恥感嗎？」
「為什麼？我才六歲半，大人那種複雜的感情和觀念我才不要呢。爸爸我要趁著還不懂事的時候，更加更加的和鐘鳴哥哥創造很多很多的快樂回憶。」
「別用那種容易引起誤會的說話方式，至少在文清面前麻煩你多注意一些……呃，鈴語妹妹！」
用上鈴語喜歡的稱呼，鐘鳴都快陶醉於自己的善解人意了。
「早晨好，文清姐姐。」坐在床上的鈴語還煞有介事的揮了揮手。
「別鬧了鈴語，文清今天早晨又沒有過來。」
「那個……鐘鳴，在我面前要注意些什麼？」
噗通，鐘鳴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哎呀呀呀……」鈴語緊閉著一隻眼睛，好像自己也覺得很痛一樣。
看鐘鳴支支吾吾的樣子也不像是能找到好的理由，鈴語覺得如果這個時候不去幫忙，鐘鳴哥哥就太可憐了。
「其實是因為鈴語太調皮了，總是讓別人很苦惱。所以鐘鳴哥哥才對我說要在文清姐姐面前多注意一些，因為文清姐姐幫了鈴語和鐘鳴哥哥很多忙，我們還不知道要怎麼感激呢。」
「太見外了，鐘鳴！」
都不知道文清因為什麼生氣。看向鈴語的時候確是一臉的春風。
「其實，姐姐和喜歡鈴語活潑的樣子，就算鈴語給姐姐添很多麻煩，姐姐也只會覺得開心，誰讓鈴語這麼可愛呢！」
真不公平啊！鐘鳴的心裡在哀嘆。
可愛即是正義！鈴語在扭曲的路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