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4 黎曼先生

  科大外生研宿舍區，一個披著高領風衣的老人來到了莉莉家的樓下，隨行的機械管家卡爾手上掛著不少禮物，看上去就好像是來走親戚的普通老人，雖然這麼說也沒什麼錯，老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羅恩的親人，只不過是星聯網上的，他就是卡爾·黎曼先生，之前雖然追查林玥的跟腳一無所獲，還差點被科爾斯克的警局給盯上了，但是無意中卻又有了一個意外收穫，羅恩和他的姐姐居然都搬到了科爾斯克，作為老人難得的幾個朋友，他決定給羅恩一個大大的驚喜，所以他來了。


  「先生，伊莉的家是在17樓甲，請隨我來。」披著人皮的機械管家卡爾似乎比他的同類更加的人性化。


  「安德烈那小子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望一下老頭子，早知道當初就不把米莉亞介紹給他了，讓他光棍一輩子，」老人拄著自己的手杖不斷地碎碎念著，「還好老天開眼，走了一個安德烈，又來了一個羅恩，總算不讓老頭子孤老終生！」


  在老人的碎碎念中，機械管家卡爾帶著老人來到了17樓，電梯打開的瞬間，老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幾乎以為這就是一個完全針對他的陷阱，想要扭頭就走···因為，有兩個人好像早有預料一樣，已經在電梯門口恭候著老人的到來，其中一個還是老人的熟人··林玥···


  「歡迎您的到來，卡爾黎曼先生。」作為主人，莉莉笑著迎了上去。


  「伊莉？羅恩的姐姐，我好像沒有給你們發過拜帖來著？你們怎麼知道的？」黎曼先生感覺到事情有點蹊蹺，甚至是詭異，這是他今天突發奇想的決定，甚至沒有在星聯網的日程上存過檔，那她們是怎麼知道的？或者說，「你們在迎接其他人？」


  「不是的，我們就是再次恭候您的，」林玥回道了老人的問題，「請您進屋就坐，我們為您準備好了您最喜歡的山楂枸杞茶，是我從斯德哥爾摩帶過來的，和新澤西產的相比別有一番風味，我想，您會喜歡的。」


  老人更加疑惑了，自己的個人愛好是絕對保密的，就連星聯網上和自己聊的很開的羅恩都不知道，安德烈知道自己的愛好還是在科爾斯克認識了米莉亞之後的事了，不過人老成精的黎曼先生一點都不把自己的震驚表露在臉上，依舊是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因為他猜測眼前的這兩人應該對自己沒有什麼惡意，因為他不值那個價，他腦袋上的人頭也就值得那些黑市的賞金獵人當街殺人而已，根本不需要做這麼細的調查···

  會客室中，老人品著茶觀察著自己面前的兩個少女，或者說是一個少女一個女人，這就很奇怪了，自稱是羅恩朋友的是個處，自稱是羅恩姐姐的反而別開發過，這點別懷疑老人的眼睛，他年輕的時候也是身經百戰的，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兒，老人不由得笑了起來，「羅恩呢？是不是誰通風報信告訴他的？叫他出來吧，叫你們兩個女孩子家家的陪我一個糟老頭子，成何體統！」


  莉莉和林玥對視了一眼，還是莉莉開口道，「首先糾正一點，我並不是羅恩的姐姐，應該說是羅恩的妻子，羅恩現在並不在家，之前回學院之後就一直聯繫不上了，而您這次的來訪，是我身邊這位林玥小姐告訴我的。」莉莉側身介紹道，「林玥小姐，應該是邦聯現在僅存的靈能者了，而且是靈能者巔峰的先知。」


  「咳咳咳咳~」老人嘴裡的茶差點噴出來，這兩個消息無論哪一個都實在是太勁爆了，羅恩上了自家姐姐不說，他的朋友還自稱是先知，老人順了一口氣說道，「別開玩笑了，老頭子心臟不好。」哪怕是黎曼先生，他也僅僅是知道異能者的存在，那靈能者又是什麼鬼？還是先知？我的老天，這個世界不要太瘋狂啊。


  「這並不是玩笑，」莉莉正色道，「阿玥看到了新澤西即將發生的異變，而羅恩不出意外將會被捲入其中，在沒有第三方插手的情況下，他必死無疑，所以我懇請你提前啟動『蜂后』，我們需要藉助蜂后的力量來對抗即將到來的這次異變。」


  「你們在說什麼？蜂后是什麼東西？新澤西的牧場很多的，你們說的是哪裡的蜂后？」老人故意裝傻著，試圖矇混過關，蜂后是他一生最大的秘密，這是一台被遺棄的有智慧的人工智慧，僅僅是修復這台不知來自何方的主機就差不多用了他一生的時間，但是在最後關頭他卻害怕了，暫時封存了蜂后，因為蜂后擁有自己的靈魂，她不會受人類的奴役的，解放她，很可能是導致一場災難，人工智慧的災難！要知道現在人工智慧已經深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人類社會實在是經不起這樣瘋狂徹底的打擊。


  「蜂後到底是指什麼，我想黎曼先生您應該知道，」林玥抱著抱枕，直視著老人幽幽說道，「請放心，我們絕對沒有惡意，只是我可以看到未來，之前那次冒昧來訪也是，因為在我看到的歷史裡面，當時安德烈已經帶著羅恩帶您那邊與您見過面了，但是因為我的介入，未來正變得面目全非···我害怕改變，但卻又不得不改變。所以，黎曼先生，請您務必要幫幫我們···」


  「你這樣可說服不了我，我的孩子，」老人深吸一口氣，平復下自己早已掀起驚濤駭浪的內心，「能說說你和羅恩的故事么？」


  之後老人和莉莉還有林玥拉起了家常，但是絕對閉口不提任何有關蜂后的事····


  「我們太心急了，阿玥。」莉莉看著老人遠去的背影，對著林玥說道，「黎曼先生是一個很小心的人。」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想要儘快改變這個未來。」林玥依舊是愁眉不展的樣子，「我不喜歡這個未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麼，」莉莉輕輕擁住林玥，「請記住一點，對命運本身保持最大的敬畏，你這種情況，靈能者新手或多或少都有，天真的傻瓜，不要把自己放得太高，謙卑是靈能者的第一美德，濫用靈能導致自我毀滅的傢伙，我不知道見過多少了。」


  「······」林玥感受著莉莉溫暖的懷抱，靜靜地不再開口。


  「說到底我才是小偷，如果你看的沒錯的話，2270年就是我離開的日子，」莉莉微笑著撫摸著少女的秀髮，「這幾年時間，就算是借給我的，可以么？」


  「恩~」少女低聲應道，2270年，還有4年時間，自己看到的未來真的可以實現么？少女自己都不敢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