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南漠咒術
楚玄痕再走向另外一具屍體,用同樣的辦法,在那具屍體上找出了一模一樣的紅色小蟲。
雲洛情看著這兩條小蟲子,雖然懂得不是太多,但是她對蠱術也有一定的了解,眼前的一幕並沒有讓她覺得陌生。
這是一種能夠控製人心智的蠱術。
書籍上說這種蠱術是出現在西南一帶,是苗疆的一種不傳秘術,可是中國曆史上的西南一帶是她現在所處朝代的哪裏她並不清楚。
而澹台聿,楚玄痕,楚非寒三人的表情告訴她,他們知道這些小蟲子來自哪裏。
“南漠敕心咒!”楚非寒脫口而出。
“敕心咒?”雲洛情隻知道這是一種咒術,卻並不知道是敕心咒,楚非寒竟然能一眼就看出是什麽咒術,想必一定清楚來源。
“敕心咒是南漠的不傳秘術,亦有人稱之為血離魄,是將百蟲置於器皿中密封,使它們自相殘食,經年後,最後存活的一隻,便可為蠱害人。它能吞噬人的心智,泯滅人性,是真正的殺人工具。”楚非寒說道。
雲洛情盯著那些小蟲子,眸光森冷。
這些殺手即便不是南漠派來殺她的,也定與南漠脫不了關係。
竟然能使蠱術來害她,用這種不齒的手段,那個暗害她的人,最好能藏好,否則若是被她找到,定將他千刀萬剮。
這裏是東爵京城,離南漠異常遙遠,要控製蠱術距離不宜太遠,由此推算,那個控製殺手,利用蠱術害她的人,定然還在京城!
隻不過,她與南漠並無瓜葛,為何會有南漠的蠱術要殺她?
她眸光沉定的盯著那些紅色小蟲子,她的哥哥,也就是雲王府的世子雲隱鎮守之地就是南漠,莫非,是因為哥哥……
她抬頭,看見楚玄痕的臉色霎時變得難看至極。
“看來你對這個不止是認識!”雲洛情臉上忽然笑了一下,方才臉上的陰鬱忽然不見了。她從楚玄痕手中接過匕首,將這些小蟲子弄到一塊,示意了一下,墨歌立即拿了一個罐子過去裝。
“鐵軍是南漠王室秘密訓練的一支特種軍隊,鐵軍裏的每一位成員在都是在七歲以前入隊,正式成為鐵軍成員之後,便要紋著代表鐵軍的狼頭圖騰,鐵軍統帥會在他們每一個人身上中下咒術,這樣,便沒有人敢背叛鐵軍。”楚玄痕對南漠還當真是十分了解,連秘密訓練的軍隊也知道,他眼睛盯著小蟲子,難看的臉上忽然怒極:“京城之中竟然會出現南漠鐵軍,還是來刺殺雲王府嫡女的,簡直是找死!”
“他們的確是找死,所以現在他們都死了,一個也沒跑掉。”雲洛情輕鬆的說道。
楚玄痕收回視線,剛要開口說什麽,突然傳來澹台聿的聲音:“若本宮所知不錯的話,這種敕心咒的唯一傳人是南漠公主,而這位南漠公主似乎是楚世子的舊情人。”
澹台聿的最後一句話話落,楚玄痕的臉忽然紅到了脖子根,但這是怒,不是羞。他忙開口:“澹台聿你別胡說,我是與她認識,但絕不是什麽老情人。”說罷忙對著雲洛情解釋:“小丫頭,你千萬不能相信澹台聿說的話,什麽老情人?我們什麽都不是!”
話落,又響起澹台聿的聲音:“是與不是,隻要在外邊隨便打聽打聽就知是不是真的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他們的事天下皆知了。
楚玄痕這回更急了:“那都是外麵的人胡亂傳的,誰信呐!”
雲洛情看著楚玄痕因為這事急成這副模樣,嘴角拉開一道弧度,嗬嗬笑起來:“原來是這樣,早知道我就離你遠點了,莫不是你那位南漠公主因為吃醋才對我下殺手的吧?”
本來雲洛情隻是開玩笑的這麽一說,可楚玄痕卻似乎是當真了,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而且很認真的開口:“這絕不可能,百裏婧不是這麽惡毒的女孩!”
雲洛情眉一抖,楚玄痕對這位南漠公主雖然嘴上說沒什麽,但是開口閉口都是在維護她的。
“哼,誰知道呢!這件事情父皇既然交給了本太子來辦,如今有了線索,本太子一定會向父皇稟報,父皇肯定會傳南漠王進京解釋這件事情,是與不是,到時候就見真章了!”
楚非寒漠然的開口,沒想到這件事情這麽快就又了突破,若是盡快把這件暗殺事情查清楚的話,便可在點蒼大陸各國使臣麵前大展拳腳了。
這件事雲洛情並沒有異議,即便不是南漠王和南漠公主做的,也定然和南漠脫不了關係,敢青天白日的暗殺她,就必須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澹台聿挑了挑眉,楚非寒與楚玄痕說的話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看著雲洛情額頭上冒出的細汗,拿出一塊白玉蠶絲的絲帕給她擦汗。
雲洛情接過來,絲帕觸手即有一種透心涼的感覺,絲質極其細膩,是絲綢中的上上品,肯定是價值不菲的。這澹台聿果然是會享受,一塊手帕也如此講究。
她擦了汗,很順手的就把絲帕塞進自己衣袖裏麵了,澹台聿看著她的動作,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既然今天的事情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不如我們換一個地方聊吧,這個地方也太……”也太令人惡心了!
“嗯,走吧!”雖然雲洛情的定力夠強,可是要麵對這些穢物繼續聊天,她可不想!
幾人很快就走出了刑部。
而就在這時,楚非寒開口了:“本太子即刻要進宮去向父皇稟告,就不陪各位了,請便!”
“好,那本宮也不好多留東爵太子了,慢走!”澹台聿很禮貌的開口。
“恭送太子!”刑部官員一同開口並恭送行禮。
楚玄痕麵無表情,似乎還在想紅色小蟲子的事情,太子是走是留,對他沒有一點影響。
而雲洛情更是巴不得他趕緊滾,她壓根就沒想讓他跟著來的,因此把臉轉向另外一邊,看也不去看一眼楚非寒。
楚玄痕的性子楚亦寒是知道的,因此也不在意,可是雲洛情卻連看也沒看他一眼,令他心裏有點莫名其妙的不好過。
“你……”
“慢走,不送!”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雲洛情截斷,雲洛情就連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沒看他一眼,話落,便走向了澹台聿的馬車。
即便心裏再不舒服,他也得忍耐。勉強的笑了一下,與澹台聿告辭之後,便上了馬車。
走到澹台聿馬車邊上,聽見楚非寒的馬車啟動了,他才抬頭看了一眼,冷冷哼了一聲。
這一切都落在了澹台聿的眼中,他忽然淺笑著走向雲洛情:“今日我陪你來找線索,現在證據已經找到了,你是否應該請我吃頓飯以作答謝呢?”
答謝?雲洛情白了一眼澹台聿,這家夥還好意思說,他除了叫墨歌去接她之外,啥事也沒做,看個解剖還看吐了,竟然還要她請他吃飯?做夢!
“你不是說受了我爺爺的托付,要照拂我的嗎?我現在肚子餓了,為什麽不是你請我吃飯,而是要我請你吃呢?”
墨歌很是驚訝的看著雲洛情,這點蒼大陸沒有人能拒絕殿下,可如今這個東爵皇朝的草包嫡女已經接連兩次拒絕殿下了,而令他更加費解的是,太子殿下被拒絕,不但不生氣,反而還很高興的樣子,這是什麽道理?
楚玄痕看著二人在為誰請誰吃飯而爭論,嘴裏酸溜溜的吐出一句話來:“小丫頭,我請你吃飯去!”
雲洛情卻是不領情:“我不要你請,這頓飯一定要他請,而且,本小姐還吃定了!”雲洛情指著澹台聿。
楚玄痕眉頭抖了一下,不就一頓飯嗎?誰請不是一樣?
關鍵是他想和小丫頭單獨吃,不想這個澹台聿參與。
“不是有句話叫來者是客麽?你雲王府大小姐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澹台聿搖著手中的白玉折扇,姿態風流慵懶。
這句話令雲洛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善的開口:“還好意思說,你住在雲王府,住個客棧還得給錢呢,你給錢了嗎?”
話落,澹台聿和楚玄痕都抽動了一下嘴角。
隻聽說雲王府嫡女是個草包,原來還是個財迷。
墨歌很是無語的看了一眼雲洛情,真不知道這個雲小姐是真傻假傻,太子殿下能住進雲王府去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她竟然還要問太子要錢?一直聽說東爵的稀奇事多,在他看來,這位雲王府大小姐才是最稀奇的。
狹長的丹鳳眼中閃出一抹笑意,澹台聿寡薄的唇角微動:“好,這頓飯,我請!”
這話一出,更是令墨歌詫異,太子殿下請人吃飯,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楚玄痕燦金色的眼眸看著雲洛情,想不到她本事還挺大,竟然能讓冠絕四國九城的奇才請她吃飯,他混跡江湖七年,也沒聽說澹台聿請過誰吃飯,反倒是得有天大的麵子的人,才能請動他吃飯。
以為自己也可以順便混頓飯吃,可抬頭看見德親王府的管家秦伯匆匆走了來。
秦伯雖然上了年紀,但身體依然硬朗得很,沒一會兒就走到了楚玄痕麵前,他朝澹台聿和雲路情行了一個禮,對著楚玄痕開口:“世子,老王爺從別苑回府了,令您快快回府!”
楚玄痕聞言不悅,蹙眉:“那老頭找我能有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