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矛盾
回到家中，朱苗苗與程浩之間的氣氛還是很詭異。
孫英香看出了問題，抱著程百易道：“小易，你看爸爸媽媽都垮著臉不高興呢。來，小易，快去逗一逗爸爸媽媽，爸爸媽媽高興了，才會給小易買好吃的好玩的。”
“媽媽！”程百易撲進朱苗苗的懷裏，嘟著小嘴道，“你可不可以不上班？”
朱苗苗苦笑，兒子從生下來到現在，都是她自己親手帶的，一把屎一把尿的帶這麽大，突然去上班了她也很舍不得。可是有一句話說得好：在一個家庭中，首先是夫妻關係，才是親子關係。她和程浩之間出問題了，她必須解決，而且，她也不願意再做家庭主婦。
想到這裏，朱苗苗摸了摸程百易的腦袋，慢慢說道：“小易，你長大了，馬上就可以上幼兒園了。以後白天你去上學，媽媽一個人在家裏怎麽辦呢？所以啊，媽媽現在去上班，多多掙錢給小易買玩具呀，晚上回家也可以跟小易一起玩……”
“不嘛不嘛……”程百易扯著嗓子哭起來，“我就要媽媽陪我！”
孫英香一邊收拾一邊道：“哭了一天，嗓子都啞了，怎麽哄都不行。”
程浩冷著一張臉：“明天你就待在家裏，公司不差你。”
朱苗苗抱起程百易在懷裏哄著：“小易剛好三歲，正是分離焦慮最嚴重的時候，絕對不能依著他。程浩，關於劉婉竹去找你的事情，我們來找媽評理。”說著，她轉頭看向孫英香，“媽，江奇的媳婦兒你認識吧？我聽公司的人說她經常去公司找程浩，說是為了江奇工作的事情。江奇自己要找工作，為什麽不自己親自來找程浩，非要讓他媳婦大老遠的過來？”
孫英香看了程浩一眼，才說：“江奇不是要上班嗎？他媳婦閑在家裏沒事做，跑來當說客也正常。浩浩，如果你們公司有合適的職位，就給江奇留意一下。你小姨昨天也跟我打電話說過這事兒，估計還有兩三個月江奇那邊就要裁員了。”
朱苗苗點頭：“是，我沒說不正常，我也沒有瞎想。我隻是聽到辦公室有人在議論，非說程浩和劉婉竹之間有什麽，我才忍不住去問問的。”
“行了。”程浩不耐煩的說道，“以後在公司別再說這些有的沒的。”
這些話說來說去，朱苗苗覺得疲憊至極，程浩是她老公，她居然連這件事都過問不得，實在讓她心寒。她抱著程百易去了兒童房，抱著兒子在床上就這麽睡著了。
第二天天亮，所有的難過都隨著黑夜褪去，朱苗苗神清氣爽的到了公司。
她不再盯著電話簿漫無目的的打電話，既浪費時間也浪費口舌，她打通了趙悅然的電話：“我聽說你在看房子，是不是打算在海城供一套單身公寓？”
“是啊。”趙悅然笑道，“下周就去交首付，以後我也是有房的人了。”
朱苗苗立刻轉為銷售模式：“那你對房子的裝修有什麽看法呢？喜歡歐式風格還是田園風格，或者哥特風？要不要我給你推薦一個設計師，這位設計師是根據你的戶型和需求獨家定製……”
“打住！”趙悅然大聲道，“朱苗苗，你是不是在程浩公司上班？”
朱苗苗笑嘻嘻的：“是，悅然，我現在是他們公司的銷售，我的首單就靠你了。”
趙悅然道：“沒辦法了，我買的是精裝修，幫不了你。不過……”她遲疑了幾秒鍾，“我有個朋友在海城買了一套別墅，一直沒裝修，我問問他有沒有裝修的意向，如果有，我立刻把他微信給你。”
朱苗苗掛了電話，等了大概半小時，趙悅然就推薦了一個微信名片過來，順帶加了一句話：“他暫時不打算裝修，全靠你的口才和智慧了，祝你好運。”再加一個笑臉。
朱苗苗看了對方詳細資料，此人是一名律師，叫黎簡深。
她打開黎簡深的朋友圈，大部分是關於法律知識的普及，以及個別稀有案例的總結感想，與生活有關的就是一些風景照。朱苗苗不停地往前翻，直到兩三年前，總算看到一張照片，是由他人拍的一張湖邊側顏照。
這一眼，不由得讓朱苗苗驚歎。難怪之前和趙悅然聊天時，她總說她認識一個超帥的男人，班上學校的女生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經常讓她遞情書遞巧克力，現在想來，說的就是這位黎簡深了。僅僅是側顏，就讓朱苗苗讚歎不已。
她思索了幾分鍾，發了一段話過去：“黎先生您好，我是趙悅然的朋友，聽說您有一套待裝修的別墅，我們公司有最好的設計師和家裝供應商，請問您有興趣嗎？”
這條消息發出去，就石沉大海了，足足幾天，都沒有收到任何回複。
朱苗苗跟趙悅然抱怨，趙悅然也很無奈：“他就是這樣，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十分冷漠。而且他現在是律師，谘詢費一個小時上千元，估計不想浪費賺錢的時間。苗苗，我再給你問問我其他同事有沒有要裝修的吧……”
很快一個星期就過去了，朱苗苗毫無進展，昂揚的鬥誌被磨得一絲不剩。
周五的下午，朱苗苗頹廢的翻著快被打完的電話簿，無奈的歎氣。旁邊的於微也是銷售員，平均三天就會談下一個單子，業績好的令人咂舌，一個星期就拿下了快五萬的銷售額。於微的每一通電話朱苗苗都聽得清清楚楚，她也是這麽說的，為什麽就是不行呢？
正發愁著，眼睛突然看到電話簿上的一個名字。
章鬆羽，天華集團，後麵一串電話號碼。
朱苗苗回憶了一下，那天在美容店替她付了兩千六百塊餘款的男人，好像就是天華集團的公子章鬆羽，如果沒有記錯，這應該是同一個人。
前幾天，程浩給她賬戶裏又打了一萬，她正愁怎麽把錢還給這個人呢，這麽巧就在潛在客戶名單上找到了這個人，朱苗苗立刻撥通了章鬆羽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