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啊(58)
齊棟梁側頭問:“你就怎樣?”
竇綠白噎住。
數秒, 竇綠白作勢就要闊步往前:“我打爆他的狗頭。”
齊棟梁反應快, 迅速將竇綠白撈到一旁。
竇綠白被困在牆角, 氣呼呼:“你幹嘛?”
齊棟梁食指抵住竇綠白的唇, 刻意壓低聲音:“給孩子們一點空間,先別打擾他們。”
竇綠白:“可是……”
齊棟梁:“可是什麽?豬崽出息了, 你該為他感到驕傲自豪才對, 畢竟兒子隨爹,長得帥有魅力, 迷倒小阿香也是情理之中,當年你不也被我迷得死去活來嗎?”
竇綠白臉都憋紅, 咬牙切齒:“不要臉。”
兩個人躲在牆角。
直到溫歡在齊照懷裏打了個噴嚏,齊照慌慌張張去找羽絨服, 前夫妻倆才跳出來。
齊照嚇到,驚恐臉:“爸, 媽。”
溫歡從後麵走過來:“齊叔叔,幹媽。”
竇綠白微笑:“齊照,你來,爸爸媽媽有事和你說。”
齊照後背一陣發寒:“不了。”
竇綠白一把逮住齊照衣領往外拽。
小房間。
竇綠白:“齊照,百億遺產是怎麽回事?”
齊照倒吸一口冷氣,暗悄悄準備逃離,一扭頭撞上齊棟梁。
齊棟梁:“是千億, 不是百億。連自己家有多少錢都不知道, 就你這樣, 還敢惦記遺產?”
齊照尷笑:“爸媽, 誤會。”
竇綠白和齊棟梁冷笑。
齊照咬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你們倆不道德!聽見我講話!偷窺狂魔!”
竇綠白和齊棟梁無動於衷。
竇綠白:“你用什麽辦法勾引了歡歡,她竟然主動抱你。”
齊棟梁幫腔:“齊照你雖然繼承了爸爸的美貌,但也不能隨便誘拐未成年少女。”
麵對夫妻檔的眼神掃視,齊照腦袋越壓越低。
換以往,他早就大聲嚷嚷心靈受傷借此敲竹杠。
今天不同。
和溫歡有關的事,隨便一件小事,都足以讓他失去底氣。
齊照聲如蚊呐:“我們就是隨便抱抱,我沒勾引她。”
竇綠白:“隨便抱抱?”
齊照怏怏說:“她很冷,所以才抱我,我就是她的人形取暖機。”
竇綠白和齊棟梁對視。
兩個人背過身。
竇綠白:“他是不是傻?”
齊棟梁:“有一點。”
“這情商,繼承你的吧?”
齊棟梁沉默。
齊照喊:“你們說完了沒有?歡妹妹還在等我呢。”
竇綠白回頭交待:“去吧,但是有一點,你別再對歡歡說那些土味情話,聽得媽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齊照漲紅臉,神情慌張:“誰說情話了,你們倆思想不純潔,肮髒!”
齊棟梁眼神殺護妻:“兔崽子你說誰肮髒?”
齊照跺跺腳跑出去。
齊照走後。
竇綠白陷入沉思。
齊棟梁安慰:“小孩子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咱們別插手。”
竇綠白:“嗯。”
齊棟梁心裏有了主意,趁勢說:“雖然我們不插手,但是這麽好的機會擺在麵前,要不我們賭一把?”
竇綠白好奇:“賭什麽?”
齊棟梁:“賭我們家豬崽什麽時候能真正拱到小阿香。”
“賭注呢?”
齊棟梁漫不經心地勾唇一笑,湊到竇綠白耳邊快速說了句。
竇綠白先是一怔,而後撩撥卷發,傲氣十足:“賭就賭,誰怕誰。”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當成賭約的齊照,在應付完竇綠白和齊棟梁後,又遇上竇老爺子和竇老太太。
兩位老人正圍著溫歡噓寒問暖。
“剛剛齊照說那樣的話,是在學校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了嗎?”
“我們這個外孫雖然不著調,但他心是好的,有什麽事你盡管跟他說。”
溫歡軟聲回應:“事情已經過去了,齊哥哥一直都很照顧我。”
她手邊提著小提琴琴盒,竇老太太問:“這就是你剛才演奏用的那把小提琴嗎?”
溫歡立刻拿出來給竇老太太看:“是齊哥哥上次送我的。”
竇老太太上手摸了摸,表示:“這把琴還可以,齊照眼光不錯。”
溫歡真誠吐出心聲:“齊哥哥眼光一向都好。”
竇老太太和竇老爺子相對一視。
竇老太太:“下次你到竇家來,外婆送把更好的琴給你。”
說完,她推推竇老爺子。
竇老爺子將拎著的袋子遞過去:“今天來看你表演,我們準備了點小禮物,希望你喜歡。”
溫歡猶豫。
齊照從身後冒出來,迫不及待替溫歡接下禮物:“快說謝謝外公外婆。”
溫歡:“謝謝外公外婆。”
竇老爺子拍拍齊照腦袋:“和你媽說一聲,家裏約了牌局,我和你外婆先回去,讓她快點過來。”
齊照笑眯眯:“好叻。”
回去的路上。
齊照拆開禮物,一邊拆一邊甜蜜嘮叨:“就光給你準備禮物了,都不給我這個親外孫準備禮物,偏心。”
溫歡哄他:“那這個禮物給齊哥哥好了。”
齊照拆開禮物,是條Harry Winston的滿鑽項鏈。
惦記著竇老太太上次說還想聽溫歡演奏的話,這次元旦匯演,他特意邀請竇老爺子和竇老太太。
打電話時,他特意提醒,不要忘記帶禮物。
如此blingbling高調誇張的禮物,一看就是竇老太太親自挑選。
剛好手機響起。
竇老太太發來的舉杯表情包。
齊照迅速回複:“外婆你真好。”
竇老太太:“小意思。”
放下手機,齊照往溫歡脖子上戴項鏈:“以後你演出穿長裙的時候,可以戴它。”
溫歡摸著脖子上的項鏈,受寵若驚:“太貴重了。”
齊照脫口而出:“哪有你貴重。”
溫歡低眉順眼,臉頰邊兩團紅暈,明知故問:“我貴重嗎?”
齊照害羞起來:“特別貴重,就算全世界最貴重的鑽石加在一起,也不及你百分之一閃耀。”
司機老李聽不下去。
嫌棄地將車內擋板升上去。
少了其他聽眾。
齊照反倒安靜下來。
溫歡用手指戳戳他的手背:“齊哥哥,你怎麽不接著說了?”
齊照自我反省中,眉頭緊皺緩緩說:“我覺得我說話好像是有點土。”
溫歡著急:“一點都不土。”
齊照:“真的不土嗎?”
溫歡點頭:“不土,我喜歡聽。”
齊照小心翼翼確認:“你喜歡聽?”
溫歡一字一字說:“特別喜歡。”
得到肯定的齊照自信心爆棚。
為了進一步拴住溫歡的心,齊照決定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花半小時學習土味情話。
男人,必須得有一張花言巧語的嘴。
隻要溫歡想聽,他就能說到天荒地老,直到她聽吐為止。
晚上回到家,齊照第一件事就是將文藝匯演的錦旗拿出來掛到自己房間。
三個人三麵錦旗。
她說過,重要的事由重要的人陪伴。
這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做些什麽,也是他名字離她最近的一次。
齊照。
溫歡。
紅色的錦旗底色,越看越像民政局結婚登記冊的顏色。
除了後麵陸哲之的名字有點礙事外,一切都很完美。
齊照想了想,找出剪刀將陸哲之的名字剪掉。
剪完了重新掛牆頭,當即連打好幾個噴嚏。
齊照看了眼垃圾桶裏被剪碎的布料邊角,心虛呢喃:“我的錦旗,我愛怎麽剪就怎麽剪。”
另一邊。
陸哲之也在打噴嚏。
薛早靠在門邊看:“哥,原來你也有這麽幼稚的一麵。”
陸哲之神情肅穆,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出去。”
薛早無奈攤手,將門帶上。
陸哲之盯著手邊的錦旗發呆。
從小到大他得過很多獎,但從來沒留下過任何獎杯和錦旗。
他不需要那種東西,他隻需要榮譽背後的實際利益。
他應該丟掉它。
可他竟然舍不得。
沿著鉛筆畫好的邊鋒,陸哲之慢慢摳掉齊照的名字。
打開床頭抽屜,他取出一個密碼盒,盒子裏裝著女孩子上次丟棄的匕首,已經洗淨,安靜地躺在盒裏。
他將折好的錦旗一並放進去。
元旦過後。
一切恢複正常。
溫歡在學校的人氣比從前更甚。
她文藝匯演上的演出被人拍了視頻發在網上,點擊量迅速攀升,淮中女神的名號就此流傳。
除了提防本校蠢蠢欲動的男生外,齊照還要警惕外校不知好歹的男生們。
每天邁進教室,齊照第一件事就是處理溫歡桌上的玫瑰花和表白信。
擋不住花和信越來越多,齊照隻能找趙顥投訴。
投訴後,立馬有了成效。
齊照星星眼感動:“趙老師。”
趙顥申明:“我是為了不影響溫歡同學學習,不是為了你,別自作多情。”
齊照:“我懂的。”
趙顥:“瞧瞧你臉上那奸笑,好像我跟你有什麽交易一樣,快走開。”
齊照沒皮沒臉賴過去獻殷勤:“趙老師,下節課你不是要開職業討論課嗎,我幫你把東西帶過去。”
趙顥指了指桌上的兩大箱子東西:“你搬得動嗎?”
齊照扭扭腰:“當然。”
結果東西太重,差點拉傷肌肉。
齊照一瘸一拐地回到座位,旁邊拿到夢想五角星瓶子的溫歡正在折星星。
他桌子上也有一個。
是趙顥準備的職業規劃課道具。
女孩子折了星星放進他的玻璃瓶子裏。
台上趙顥正在說:“做夢不花錢,萬一實現了呢?”
齊照心想,是啊,做夢不花錢,萬一他和溫歡結婚生子白頭到老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