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莫妍
就在信羽敲定決定，準備一掌朝著凝碧靈拍下時，突然虛空中傳來一股強大力道，信羽毫無抵擋之力被其直接震飛。
「哇」一口鮮血破口而出，信羽抬頭望向凝碧靈所在的方向。
只見空間一陣蠕動一個外表看似耄耋之年的老嫗，突然出現在凝碧靈身旁，接管先前信羽的位置，將其拖起，沒有絲毫怠慢，旋即手中出現一瓶術液，為其服下。
緊接著將一股溫和的力量拍入凝碧靈體內，將其護住心脈，延緩傷勢惡化，再靠術液滋養修護。
做完這一切，老嫗再將凝碧靈放於身前盤坐，而後手指點向凝碧靈的天靈穴，絲毫沒在意一旁的信羽。
「以靈滋靈？」
信羽見老嫗的手法和所指的穴位心道，不過這類武學極少，可以說少得可憐，就算兩世他也只是聽聞未曾見過，據說這種武學特殊性極強，而且修鍊難度極高，至於特殊在哪裡信羽就不知道了，反正修行過程稍不注意就會命喪黃泉，根本就是不要命的瘋子所創的，沒想到這老嫗居然會，令信羽不禁有些驚訝。
不過就那術液而言，信羽明顯十分熟悉，前世他便出手煉製過，乃是七品的復生液，要知道七品術液師何其難見，那可是邁入神運的存在，就算是大家族都十分少見，也只有一個地方或許多那麼一點，可見想要得到七品術液何其不易，不過就滋靈術來說這老嫗就已經非一般之人了，這復生液現在看來再正常不過了。
這些倒是其次，單見其老嫗的實力便足以讓現在的信羽望之怯步，雖然那令人的恐懼的氣息早已收斂，但信羽能夠感受得到，若剛剛出手力度再打上幾分，信羽就不止吐血這般簡單了，不過看她對凝碧靈十分在意，信羽也在一旁默默的注視著。
約莫一個時辰左右，老嫗才收手，再次查探見到復生液開始起效，老嫗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將凝碧靈輕輕的放在石壁邊，而後將目光轉向了眼前這個陌生的少年。
寒冷的目光直視信羽，同時強大的氣勢釋放，信羽瞬間感覺被對方看穿了一般，如同赤身裸體站在老嫗面前。
可信羽不知，老嫗看到僅僅不過冰山一角，除了實力，強勁的體魄外，卻探查不到任何一樣東西，所以老嫗的眼中並沒有驚奇，想來不過是有些奇遇的少年罷了。
不過很顯然如今的信羽不會好過，瞬間被一股力量所壓制，這並不屬於威壓，沒錯，這就是勢，強者才能驅動的力量，至於八門境根本沒有那樣的資格，在強大的勢所籠罩，信羽幾乎動彈不得，明顯眼前這個老嫗極強，強大到現在的他根本無法理解的地步，動一動手指便足以秒掉自己。
「好恐怖的勢，這凝碧靈的師傅到底是何人？」信羽心驚，若不是他擁有著前世的記憶，還不知道這勢到底為何物。
大陸本就存在的奇幻，勢也是一樣，只有真正貫穿八門的人才會擁有，也就是超過八門境的存在，八門以下靠的是本身實力的威力去壓人，而八門過後便會擁有勢，勢同樣也是一種奪命的手段，而無法超越八門始終無法明白這一點，所以在弱小者的世界根本沒有勢和威壓這個概念，不過並非每個貫穿八門的人都能真正的掌控勢，多數人不過是活在皮毛上而已，有些東西並非靠努力就能獲得的。
旋即眉頭緊皺，暗道：「看來似乎又出現了致命的問題。」
果然，見信羽被壓制著毫無動作，老嫗冷聲笑道：「你剛剛不是很猖狂嗎？若我晚來一步是不是打算一掌拍死我徒兒，恩？」
老嫗顯然十分動怒，勢壓制徒然增大了一分，恐怖的壓力席捲而來直接令信羽再次吐血。不過信羽他自己還是清楚的，老嫗只是用勢壓制，並沒有用勢直接對信羽攻擊，否則結局定然非眼前這般簡單。
「什麼時候都是一樣，看來實力低了，在強者面前永遠只是螻蟻。」無奈的嘆息，對成為強者渴望，這也是多少生活在低層人的心聲，其實他們並不是想成為強者能為所欲為，只是為了生存、守護和尊嚴，但又有多少人能成功，又有多少人成功后還記得自己當初的諾言，到最後多的只是變味的腐朽罷了，人或許本就是這樣，當渴望變成了現實，人也跟著變了。
人總是難以言喻，不知道信羽最後又能否守住，這一切只是后話，關鍵的問題是他還能否活過今朝。
見信羽不曾開口，老嫗繼續逼問：「怎麼現在不說話了，開始不是很囂張嗎？先是重傷我徒兒，再搶她體內的神咒，來壓制你的煞氣，讓她煞氣侵魂，重傷之下再加傷，若不是我發現靈兒的生命之石出現裂痕，又幸好我偶然奪得一顆時空之晶，可能就眼睜睜看著我徒兒喪命於此了。」
在為凝碧靈療傷時，感受到體內還殘存著一些來自於信羽的洛法，老嫗越說越憤怒，這麼多年總算才碰到了一個稱心的弟子，卻被險些慘死他人之手，她又怎能不怒。
信羽依舊沒有開口，他知道就算自己開口，也是於是無補，誰又會相信他所說的，難道這眼前這位老嫗？告訴她，自己是誤傷她徒兒，後面只是為了救他才那般，顯然不過是無稽之談。
一切都是誤會作為起源，可現在看來誤會已經不是誤會那麼簡單了。
老嫗邁開步子一步一步向信羽邁去，每邁出一步，老嫗身上的所散發出來的勢便強大一分，可見老嫗對勢成就不低，如此強大的勢之下，信羽已經快喘不過氣來，不過即便如此信羽依舊站著面對老嫗，眼睛毫無波瀾。
「好堅韌的小子？堅韌如何，剛傷我徒兒，我依舊讓你償命。」老嫗心中微微有些驚奇，不過想來也是，誰沒有些奇遇，根本沒有太過在意，依舊質問聲不依不饒道。
「沒想到，你小子年紀不大，手段卻如此毒辣。」
幸好在空靈凈心咒的作用下，那隱隱觸發的煞氣已被信羽完全收斂，不然只怕這老嫗話更毒，說不定已經對信羽出手了，不過似乎也沒差。
「還是不說話嗎？既然你默認了，那也休怪我不給你解釋的機會了。」
此時的老嫗已然動了殺心，顯然她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是他信羽錯手造成的，但他信羽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哪怕實力懸殊，毫無半點可能，不試試又怎會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地步呢？
但意外總是時刻不在，顯然這不是結局。
「老婆子，又來我這裡撒野了，是當我不存在嗎？」
突兀，一道聲音猶如驚雷炸響，卻不失甜美，轉瞬一個俏影便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至於怎麼突破禁制而來，信羽根本沒看清，更是毫無半點察覺。
下一刻，俏影轉身，便見那一襲紫衣連裙，完美身段，驚世容顏下沒有一點瑕疵落入眼帘之中，此刻信羽頓住了。
而這絕美女子並未搭理信羽，淡淡一眼過後，目光轉向老嫗。
老嫗見狀眉頭一皺，她知道會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面色沉道。
「喲，這不是我們的盟主大人嗎？怎麼，這種小事還要有勞盟主親自出面嗎？」
顯然這老嫗知道的很多，而且從話語之中看得出來，他們還有著諸多過節。
沒錯，這絕美女子自然就是血雨盟的盟主，不過不知為何那層從未摘下的面紗，此時已經沒有再掛在她的臉上了。
「小事么？你都跑到我管都來撒野了，還動了殺心，這還是小事，那什麼才是大事，難道等你把我血雨盟掀了，才算大事嗎？」絕美女子質問道，雖然她身為女子，可話語中卻不失威嚴霸氣。
面對絕美女子的質問，老嫗同樣不爽，指著自己道，「記得我這副面容嗎？自從三十年前我敗給了你，我就發過誓，不打敗我將一直用這面容示人，我準備過些時日再來的，不過今天剛好碰巧，就了了這一切吧！」
原來這一直不是老嫗的真面目，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面容有多麼重要，就不用多說了，而她卻一直保持這樣三十年，可見其中的恨意。
「如果你還想嘗試，你可以再試試！」強勢，毋庸置疑的強勢。
同樣老嫗也不敢示弱道：「看來你今天是鐵了心要護住這小子了，好，那我今天就先打敗了你，再找著小子算賬。」
老嫗話落的同事，身上的氣勢便徒然上漲，比之前對信羽簡直強上了百倍，凌厲的勢直接化為強力的衝擊向絕美女子碾壓而去。
「就區區這點嗎？」絕美女子一瞥，一步踏出，老嫗的勢轟然崩塌，一口鮮血破口而出。
信羽根本沒看明白如何，不過結果顯而易見，短暫交鋒還未出手，老嫗便敗了下來，對，敗了，而且是敗得毫無懸念。
此時只見老嫗幽怨的雙眼不可思議的盯著絕美女子，像看怪物一般，不甘和憤怒湧上心頭，怒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努力還是比不上你半分，甚至連和你戰鬥的資格都沒有，為什麼？」
聲音說道最後是更多委屈，她想問上天待她為何如此不公，無論她怎努力卻還是趕不上她的腳步，也許連看她的背影都沒有資格，叫她如何甘心。
「唉，莫妍，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你我根本沒有可比性，為什麼一直與我比呢？」絕美女子嘆了一口氣，見莫妍這般，她也收斂了先前的氣勢。
不過莫妍顯然沒有接受絕美女子的好意，「收起你那俯視的眼神，我並不需要你可憐，遲早有一天我會超過你。」
而後又將目光轉向信羽道：「我不知道你和她什麼關係，雖然三十年沒見過，但我卻從來沒見她這麼護著一個人，你搶了我徒兒的神咒，你對我徒兒造成的傷害，我定會讓你百倍償還，別指望她能護住你一輩子，只知道活在女人後面的東西。」
莫妍說完便直接抱起凝碧靈消失在出口方向，她沒有再用時空之晶，不論她還有沒有，這種極其珍貴的東西肯定是能省則省，關鍵時候可是救命用的。
絕美女子並沒有留住莫妍，任由她離去，只剩下二人四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