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面壁
「呼」長長地一口氣呼出,盤膝而坐的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入眼的是那倒插在地的石劍,而遠處則是那滾滾不休的雲層。
林岩看著眼前的景色搖了搖頭,嘆道:「觀雲台景色雖美,卻也架不住這三個月面壁啊!」
回想兩日前,自己雖是贏下那武鬥決賽,可掌門卻不但不寄予獎勵,更是將自己罰到這觀雲檯面壁。雖說,那場武鬥的確有些超出了比賽的性質,更貼近於生死搏命的程度,可這又豈非是自己所想要的?
雖是清楚掌門此舉無非是為了杜絕弟子私下毆鬥的情況,可將自己和玄墨當做以儆效尤的對象未免有些過於誇張了。想來,應該是掌門在怪罪自己背負這麼大的事情卻不一開始便告知宗門吧!
「算了,既然掌門都說出了懲罰想必是難以收回去了,三個月的面壁看來是逃不掉了;幸好,還可以自己選擇緊閉的場地,這一點算是唯一值得安慰的吧!」自顧自地安慰,林岩便又盤膝坐好,準備再次凝神靜氣,盤膝打坐。
「恩?」正準備打坐之時,林岩卻是一下停了下來。遙望著觀雲台那入口之處,林岩開口呼道:「怎麼,偷偷看我很有趣啊?」
「哼,誰在偷偷看,我們是剛到、剛到。」嬌哼的聲音傳來,林岩不用轉身也知道是誰可以這般嬌哼。
「別以為師兄在這裡緊閉就管不到你,你要是再調皮,我就向師傅申請將你也罰到我這裡來緊閉。」看著一馬當先走在前面的昭曉,林岩好笑道。
「哼,臭師兄、壞師兄……」
昭曉可是不依,對著林岩就是一陣的怒瞪,可惜林岩的目光直接越過了她,看向了什麼身後的瀟函。這目光看得瀟函一陣慌亂,不知如何躲閃,只得低垂著頭,問道:
「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太不對了,怎麼就這麼迷人了?」
面對林岩這赤裸裸的調戲,昭曉都是感到一陣的肉麻,鄙夷地退到一邊,看著林岩,滿臉的不可思議。她不清楚大師兄這麼大一個人說起這些話來怎得就般的不害臊了,她一個小女孩聽了都是滿臉通紅的。反觀瀟函,那通紅的面色已經表明了與昭曉是差不多的感覺。
「這麼大個人了也不害臊,師妹還在了。」
「哦……」順著瀟函的話,林岩繼續道:「好,下一次我等著小丫頭沒在的時候再說,好不?」
「你……」
面對林岩在她面前的沒臉沒皮,瀟函已經是習以為常了。知道說了沒用,也懶得再說什麼,上前與他並坐,望著不遠處那流動的雲海,問道:
「怎麼樣,這裡風景還好吧!」
「在美的風景,架不住你到來時那一瞬間的定格。」情話攻勢到來林岩嘴裡,仿似信手拈來。
縱是聽了害羞,可瀟函還是紅著臉聽了下去。這些話,雖是有些難以招架,可聽在心裡,她還是覺得暖暖的。
「咦,師哥別這樣了行不,我要吐了。」昭曉卻是絲毫不買賬,依舊對林岩這些情話感到噁心。
見自己的小師妹拆了自己的台,林岩的臉色一臉的惡像,看著她,說道:
「那你下一次不跟著你師姐一起來,這樣不就好了嗎。」
「好啊……」昭曉卻是反應了過來,知道這是林岩在胡弄自己,改口道:「不行,我要是不跟著師姐來,你欺負師姐怎麼辦啊。」
「我若是要欺負她,你來又有什麼用;再說,你師哥像是會欺負你師姐的人嗎?」
狐疑地看了看林岩幾眼,昭曉點頭道:「像!」
「你……」
有這麼一個師妹,林岩也多是哭笑不得。兩人的談話也是將一旁的瀟函給逗笑了,這師兄妹加在一起倒是一對活寶。而瀟函一笑,林岩與昭曉都住了嘴,知道這是瀟函在笑自己二人。
「對了,玄墨怎麼樣?」想起了自己來緊閉之時還昏迷不醒的玄墨,林岩還是出口問道。他雖是對自己多有怨恨,可自己多少還是需要負上一些責任的。
「身體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只是氣火攻心,昏迷不醒而已。」
「氣火攻心……」林岩呢喃一句,未再說些什麼。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即可,點穿了也就沒意思了。
看著陪在自己身邊的二人,林岩笑道:「我在這裡面壁,你們來看我不違反規定,還是你們為了見我不怕違反規定了?」
「得了吧,我們見你完全沒有違反規定;若是要違反規定的話,誰願意來見你啊。」昭曉的話太過無情,林岩選擇直接掠過。目光看向瀟函,想知道她怎麼說。
「你雖是在這裡面壁,可掌門卻是沒有下命令不允許誰來這裡;再說,觀雲台本就不是弟子面壁的地方,我想掌門也知道因為武鬥一事懲罰你是過於苛刻了,所以對你也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瀟函的解釋不無道理,林岩也大概知道掌門的意思,可一想到自己將要在這裡苦苦熬上三個月,未免也太過無聊了。目光落到了瀟函的身上,那眼裡帶著哀求。看到林岩露出此番表情,瀟函驚道:
「你……你幹嘛?」
「函,三個月太無聊,記得常來陪我。」
「啊……」
昭曉實在是看不下去,起身將瀟函拉起來,轉身便往觀雲台台階走去,邊走邊咬牙道:「哼,師哥真不要臉,以後休想我們來看你了,你就一個人度過這長長的三個月吧,悶死你。」
也沒有挽留離去的二人,林岩知道昭曉的話並無絲毫作用,瀟函該來還是會來的。
雲海依舊在不停地翻滾,觀雲台又一次陷入了最初的寧靜,有的只有風聲。看著那倒插的巨劍,林岩總會憶起先前的雲逸。
「師祖,我正在努力朝著你對我的期望一步步地踏去,希望林岩不會讓你失望。」
眸,再次緊閉,仍由這觀雲台上的風撫過,林岩的心再次歸於平靜。他是好動,可他也明白是非,知道自己現在需要的是徹徹底底地靜下心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