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2章 回不了的自家
1月1日，早上六點左右，水上警察署前的小碼頭。
碼頭邊的水上擠著數十艘小船，小船上面的人，除了深入空港的，其他人都擠在碼頭前的空地上，一些在來回走動中取暖，一些小孩依偎在大人懷裡取暖。
急救醫生山本佑子、空中小姐田中清美和立川淑美、金屬技工加藤良樹和增田由武、便利店員福田隆久和吉岡秀行、空港地勤加藤拓也、橋樑工業員工森田信行，九人也在其中。
見到山崎和美黛子，山本佑子九人喜出望外得打著招呼迎了上去，其他人也圍了上去。
美黛子對山本佑子九人笑道：「久等了，我們走吧，跟我們上車，去酒店吃東西。」
「帶我們一起去吧。」人群中有人說道，一時間，人們都躁動起來。
山崎說道：「車在這裡，想去你們可以自己去。」
人們安靜了下來。
山崎皺起了眉頭，這種反應……
想到這裡，山崎看向了山本佑子等人，「是你們向他們宣揚我們厲害的？」
立川淑美立刻說道：「先生，就是他們幾個男的，我們可沒說。」
田中清美說道：「除了加藤拓也先生。」
相田女議員說道：「山崎先生，我覺得我們應該帶上他們。」
美黛子問道：「喂，你和我們，什麼時候成我們了？」
相田女議員說道：「現在正是危難時刻，大家應該互相扶持，請兩位看看這些人，看看這些孩子，他們現在需要熱水，需要食物，需要你們的幫助。」
山崎頭痛的揉了揉額頭，「行了，安排他們上車。」
「太好了。」「謝謝！」……人們立刻爭先恐後的上車，就連剛剛從車上下來的人也一樣。
加藤良樹歉聲道：「抱歉，先生，給你們添麻煩了。」
增田由武、福田隆久、吉岡秀行、森田信行四人也連忙道歉。
「你們不用道歉，是我沒有說清楚，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怪你們。」山崎說道，「上村你帶他們上車，我要看看對岸的情況。」說著把車鑰匙拋給了上村博樹。
「好的，先生。」上村博樹接下鑰匙，「大家跟我來吧。」
看加藤良樹他們走了，立川淑美說道：「先生，你應該給他們一些懲罰。」
「行了，你就別添亂了。」田中清美說道。
立川淑美說道：「我說的是的，這樣他們也好過點。」
「走啦，別煩山崎先生了。」田中清美把立川淑美拉走了。
「對了，先生，」山本佑子帶了三個漂亮女子過來，一個二十多歲，一個三十多歲，一個十二三歲，「這位是山田幸子小姐、柴田千惠女士和她女兒柴田友美，幸子小姐是十九商會的一個貿易員，說認識你們。」
山田幸子說道：「我跟柴田前輩負責美黛子小姐的牛肉，我們曾經去過兩位府上。」
美黛子說道：「有些印象。」
「我知道你，」山崎說道：「這兩位是柴田先生的家人吧？願意的話，就跟我們一起吧。」
「謝謝……」山田幸子三人連聲感謝道。
「行了，趕快上車吧。」美黛子說道，然後跟山崎走到小碼頭最前端，用望遠鏡看向對岸。
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不，惡靈。
「呃……」兩人放下望遠鏡面面相覷。
相田女議員過來了，「大田區人口有七十多萬，算上水域、空港、工業區等，每平方公里的人口密度都近一萬兩千人，當惡靈全部擠到街道上，恐怕是密密麻麻的。」
山崎苦笑道：「你說對了。」
「可惡的傢伙們，」美黛子握拳叫道，接著泄氣的說道，「哥哥，我覺得我們短時間內，是回不了家了。」
山崎無奈的說道：「好在，現在應該沒小偷會去闖空門。」
「這算是好消息吧。」美黛子無奈的說道。
相田女議員說道：「兩位，羽田空港上面的惡靈雖然被消滅了絕大部分，但是羽田空港的西南角連接羽田地區，先前的槍聲，我想要不了多久，大批的惡靈就會湧進空港，所以一艘大船是必須的，你們也需要休息的地方。」
「明白了，我們確實需要一艘大船。」山崎說道。……
之後，一行人開五輛觀光巴士回到羽田空港第一航站樓附近的羽田東急酒店，1964年開設。
酒店大門大開著，大廳內有多處血跡，不過沒有惡靈。
山崎和美黛子下車去拍了拍大廳的桌子，仔細聽，沒有聽見什麼動靜，於是讓山本佑子十三人推著平板車下車，帶他們去廚房。
轉了一圈，確認廚房裡面沒有惡靈，山崎說道：「好了，你們留在這裡準備食物，做好了就先吃飽，把刀叉收集起來。」
「好的，先生。」山本佑子說道。
「這裡也有手推車，你們給我把牛排和牛肉什麼的全帶走。」美黛子說道。
「您放心，我一定為您辦好。」山田幸子笑道。
「那麼，我們三十分鐘后再見，你們抓緊時間吃飯。」山崎說道，「洗手間裡面應該也沒惡靈，不過用之前先確認一下。」
「明白。」……
出了酒店，山崎和美黛子上車，和其他人前往第一航站樓購物，不付錢的。
第一航站樓正門前停車不少車輛，看來先前那些來購物的人還沒走，沒有聲音，就是說沒有惡靈。
二十分鐘的行程，地點是旅行包店、男女服裝店、洗手間、餐飲點心店、藥店。
旅行包店，名牌不名牌不是重點，重點是防水、夠結實、長時間背著不影響跑路、能撐、夠大。
男女服裝店，跑路的服裝，怎麼選就看個人了，高跟鞋、增高鞋一類的就免了。
洗手間，山崎和美黛子也進去方便了一下。
餐飲點心店，一邊吃一邊拿，拿的東西好吃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存放時間長、包裝輕、擠壓后也能吃。
藥店，只有非處方藥物，一些男女還拿了很多避孕藥和套套，好吧，夜生活可以減壓。……
二十分鐘后，眾人搬水上車，回羽田東急酒店，先前的那些人也跟了上來。
此時，遠處已經有惡靈出現，一條水線似的惡靈，從西南方緩緩湧進空港。
山崎和美黛子下車去酒店的廚房接山本佑子十三人，手推車增加到了六輛，新增四輛都是冷庫里的肉類，上面還堆著一些食盒。……
奔回水上警察署前的小碼頭，山崎發現先前的那些人已經上船出海了，現在正在海上，好在還有很多小船在岸邊和小碼頭邊。
眾人棄車上小船，按之前說的計劃前往南方八公裡外的東京港，而海上那些人也陸續開船跟了上來。……
山崎和美黛子帶著食盒與兩個放槍彈的平板車上了一艘十米級的小船，跟上來的還有山本佑子、田中清美、立川淑美、山田幸子、柴田千惠和柴田友美。
山崎和美黛子吃完早餐，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太陽出來了。
小船已經到了中央防波堤一線，中央防波堤上面聚集著很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數百人，大多數看起來凍得不輕，不過他們還算是幸運的。
今日的東京都，沒有了往日的喧鬧，也沒有車水馬龍的車船，有的只是靜，或者說死寂。
看著外面的小船比出發時又多了不少，山崎發現忍不住嘆了口氣。
美黛子問道：「怎麼了？」
山崎說道：「我們現在真成保姆了。」
「那應該是從眾心理。」山本佑子說道。
「保姆就保姆吧，反正也沒事做。」美黛子笑道，「至少不用複習高考了。」
「噗！」柴田友美笑了起來，隨即連忙捂住了嘴。
柴田千惠拘束的說道：「抱歉。」
「沒事，想笑就笑吧。」美黛子聳聳肩。
山本佑子說道：「山崎先生，幫人是沒錯的。」
「我不是不想幫他們，只是我們幫不了那麼多人。」山崎說道，「更麻煩的是，貪婪。」
「確實如此。」山田幸子說道，「人的貪婪很多時候是無止境的，幫忙只會換來索取。」」
立川淑美說道：「山崎先生，您應該對他們嚴厲些。」
田中清美說道：「這點，我想山崎先生心中清楚。」
「嚴厲？」山崎苦笑道，「我能對他們怎麼樣呢？打？罵？恐怕只會讓他們心生怨恨，我說的不只是增田他們，還有相田女議員那幫人，腿長在他們身上，他們要跟來，我也沒有辦法，不管怎麼說，你們是人，我的同類，看不見也就算了，看見了，跟來了，我又怎麼能不管？至少現在的我做不到。」
「您還真是好人。」立川淑美笑道。
「看來跟著你們是正確的選擇。」田中清美笑道。
山本佑子笑道：「最少目前是。」
「沒錯。」山田幸子笑道。
這時，無線電響了，相田女議員通知發現八艘合適的船，渡輪希望二號、兄弟號、大洋花江戶號和大洋花霧島號，游輪RB丸、富士丸、金星號和維納斯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