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5章 掩不住的靈氣

  根據邪盜，毒娘子，月菊所說，他們在南方的群山裡。


  至於是東南方，正南方，還是西南方，那就不知道了。


  總之往東，往南，往西走上幾百里，也走不出山區，也望不到人煙。


  只有往北走，甭管走對走錯，走個三五百里，過了一條大河，就能看到人煙了。


  由於河水持續泛濫，河岸並沒有人居住，只有少量採藥的人和獵戶會出現。


  總之少有人到河邊一帶，可以繼續放心的走。


  大河的北岸再過去，走上兩百里又會有一條河，當地人叫高岸河，相對於之前那河岸低的河。


  過了高岸河，就算是進了靈雲丹派的靈雲國勢力範圍。


  不過只是屬於，但靈雲國並不管。


  打打殺殺，生生死死都自個兒負責。


  ……


  這一帶就跟先天界差不多，都是地方幫派在管。


  但不是城，只是村寨。


  這些幫派雖然在當地也是作威作福，但對當地百姓也不敢太過得罪，更不敢大舉殺戮。


  擔心消息傳到靈雲國，被那邊管閑事的人收拾。


  尤其是靈雲國那邊的富貴閑人，有時候扮作普通人，跑這邊看風景。


  這讓他們對於外來人，也很謹慎。


  總之，只要按他們的規矩交錢，這一帶還是比較安全的。


  ……


  山黛雖然努力斂息了，但山崎仍然能感覺她不對勁，所以也就沒有帶著山黛進村寨。


  山崎讓她一個人藏在林子里，他一個人進去買食物。


  平丘村寨，座落在高岸河畔的大村寨。


  村寨內外有許多水車，顯得村寨相當富足。


  寨子有牆沒門，真要打，門真的用不著。


  牆是木石壘的土牆，也就是在木樁木欄之間堆放石塊。


  目的不是防人，是防野獸進寨子，也是防牲口跑出寨子。


  ……


  站在門外，就能看到寨子裡面，有許多孩子在玩耍。


  而寨門口有個守門的，是個六七十歲的老頭，懶洋洋的靠坐在土墩上打瞌睡。


  山崎輕聲叫醒他，表示路過，要進去買點食物，最好能有騾馬。


  老頭擺手，「騾馬沒有，還得下地呢。」


  「那有推車嗎？」


  「那個有。」


  老頭帶路，收了一兩碎銀子。


  山崎買了一輛竹板推車，買了鐵鍋等灶具，還有羊皮毯子等四籮筐物資。


  山崎沒有多留，推著車就上路了。


  山黛遠遠的看到了，感覺很有意思，這就又成流民了。


  ……


  大約是新年期間，一天十幾里路，也沒見到什麼人。


  三天後，才遇到一個走單鏢的江湖人，也就是單人快馬送信件之類的。


  那人四十多歲，擁有約一甲子功力。


  對方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這麼打馬過去了。


  掀起的塵土，弄得兩人頗為狼狽，看起來像難民多過流民。


  ……


  幾天後，正月十三，兩人路過一座城，名叫清悅城。


  城牆是磚石的，長寬都有二三里。


  兩人本想進去的，但守城門的不讓他們進，「走開，本城不接收流民。」


  「除非你們要賣身為仆，否則走遠點，別在這裡髒了爺的眼。」


  「這大過年的，真是晦氣。」


  山崎和山黛都沒吱聲，不讓進就不進吧，反正他們有吃有喝，不稀罕城裡的東西。


  兩人立刻調轉推車離開，繞城而行。


  走到東門，也沒進城的意思，不過有把清亮悅耳的女聲傳來，「等等。」


  兩人沒在意，一個美婢躍了過來，「你們聾了嗎？我們小姐讓你們等等。」


  「映紅，不得無禮。」


  「是，小姐。」


  美婢恭恭敬敬的低頭，不過自然不是向兩人。


  山崎和山黛望去，是一輛看起來出城的馬車。


  一雙高頭大馬拉車，車身也相當華麗，顯然是有權勢的。


  馬車靠近，車上的人沒下車，也沒露臉，「敢問兩位，可是我靈雲國百姓。」


  山崎躬身說道：「回小姐，小民也不知道算不算。」


  「那不知兩位可有投奔之處？」


  「並沒有，不過我們也不會賣身。」


  美婢映紅怒喝，「放肆，小姐能看中你們，是你們的榮幸。」


  山崎摸出一把碎銀子，大約二三十兩，「小民不差錢過活。」


  「呃……」眾人都有些獃滯，不差錢搞成這樣賣慘！


  山黛努力憋著不笑，老哥挖坑陷人的本事越發爐火純青了。


  車上的人也是哭笑不得，「倒是小女子多管閑事了。」


  「不敢，小姐好心，自會積善成德。」


  「看你也是讀過書的。」


  「確實讀過一點，也看過不少話本野傳，小姐若要找個人同行，小民願意免費給小姐說書。」


  「大膽！何方宵小，竟敢糾纏於此！」一個年輕男子打馬趕到，飛躍而至。


  頭戴玉冠，一穿白袍，端得是英俊不凡。


  跟山崎比起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雲，山崎就是地下的泥。


  「萬公子請住手。」


  「靜丹小姐，萬長興來遲，讓小姐受驚了。」萬長興恭恭敬敬的行禮。


  「此間無事，小女子只是看他們裝扮，有點好奇罷了。」


  「是。」萬長興轉頭，「趕快滾，兩個髒東西，別在這裡礙眼。」


  「打擾。」山崎不亢不卑的環拱手，然後跟山黛一起推車走了，繼續繞城。


  車中人發話，「映紅，向萬公子告辭，我們也要走了。」


  「是，小姐。」美婢映紅行禮，然後上了馬車。


  ……


  車內。


  一位戴著面紗的女子，半卧在寬大的座位上，一手拿著書卷。


  車帘子雖然一直沒有拉開，但車內有兩枚明珠照亮，一點也不暗。


  映紅捂著臉，「小姐，映紅要羞死了，小姐非要映紅裝成那兇巴巴的樣子，真是的。」


  白靜丹隔著帘子，看向山崎和山黛，「可惜，還是沒套上。」


  「小姐，那兩個是什麼人？要讓小姐花這麼心思？」


  「不知道，正因為不知道，才有意思。」


  「怎麼個有意思？」


  「你功力不夠，自然感覺不到。」


  「難道他們都是高手？」


  「沒錯，不比我差的高手。」


  映紅嚇了一跳，「不可能吧，誰能有小姐得天獨厚？」


  「小姐自小長於靈雲丹派，葯澡天天泡，靈丹妙藥當糖豆一樣吃，二十歲就能聚靈練氣了。」


  「對了，他們其實年齡不小了，只是駐顏有術罷了。」


  「看那男的，始終榮辱不驚，行事不亢不卑，年輕人根本不會那樣。」


  白靜丹沒有言語，這一點她也想過，不過靈覺上似乎不認可，也就是說那兩人不會比她大多少。


  映紅感覺不對，「小姐，您可別由著性子亂來，老家主的六百歲壽辰，可不遠了。」


  「六百歲。」白靜丹嘆道，「去不了靈界，終究還是逃不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