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 怒氣
沒有見到的攻擊，士郎突然痛呼了一聲，右臂不知何時已經插著一把黑色的短劍，刺在位於手肘與手掌間的那玩意兒，像是釘子一樣。
不，以釘子來說似乎有些太大了。已經可以被叫做短劍的東西，完全的貫穿了士郎的手臂。
士郎咬著牙，握著手中的鐵棍向著Rider打去，不過卻連對方的衣角也沒有碰到。
「與我的Master不同，你很勇敢。」Rider的聲音傳來，士郎邊跑邊拖著垂下的右臂，手肘以下已經被鮮血染紅。
攻擊還未結束，右臂的劇痛刺激著士郎的神經，身體要往前跌倒的一瞬間，朝著喉嚨，喪釘般的短劍刺了過來。
有了準備，士郎千鈞一髮的躲了過去，身體在地面上來了一個前滾翻，不過依然被擦到了喉嚨，皮膚就這樣裂開了。
雖說如此，但其實運氣已經很不錯了，再差一點點的話，就不是皮膚而是連整個喉嚨都會被刺穿了。
黑色的Rider不帶有任何情緒，如夢似幻般的嬌艷美貌，與沾滿濃厚鮮血的身影。
殺機無限！
直覺告訴士郎，他會被殺！
無意識下、將手中的武器朝著頭頂上揮動，將對著頭門直擊的「釘子」攻擊給擋了下來，Rider的動作士郎根本無法看清，快的令他眼花繚亂，明明穿著引人注目的衣服，卻無法看到人影。
擋下這次奇襲當然只是偶然，下次被攻擊的話就未必能夠擋住了，不過如果對方是抱著殺死他的目的，只要護住要害，他就還能堅持。
滲出了汗珠，鏘啷鏘啷的聲音，像是狙擊著獵物的蛇，響起了鏈子的聲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有如身處斷頭台的繩結已解開側刀卻遲遲不落下的情境。
不能輸！身為Saber的Master不能因為害怕而畏懼。
無視著惱人的鏈條的聲音，士郎心中湧出名為「不甘」的怒氣，為什麼他不能像陌塵一樣面對英靈呢？
沒錯，只是因為自己不敢而已，但現在他卻拋下了這份潛藏在心裡的畏懼。
「喝——」士郎大喊著，將接下來的攻擊再次彈開，然後又擋住了，數招連發的攻擊全部被擋住了。
黑色的Rider退後，目光中有些驚訝。
士郎喘著氣，這也是巧合罷了，如果擋住第一次襲擊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一連串的攻擊也是因為巧合而擋住。因為士郎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清，這樣的話還能擋住攻擊，除了巧合也想不出以外的可能了。
但是——巧合這東西，會像這樣持續出現嗎？
「你——」黑色的Servent的絮語聲，有些驚訝、同時也帶有毛骨悚然的美麗聲音。
「士郎，做的好！」陌塵的聲音響起，兩次強化魔術已經完成便立刻趕了過來，正好看到了士郎精彩的回擊。
握著拳頭，兩次強化的爆發性力量，即便面對Lacner、Saber時也能在力量上不輸他們，這一擊力道很大。
黑色的Rider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擊的威勢，並沒有硬接，而是側身一閃，躲開了陌塵的攻擊，身體伴隨著飄逸的長發一同向後跳躍，而後冷漠的注視著二人。
「你手沒事吧。」望著士郎淌血的右臂，陌塵問道。
「雖然很痛，不過我能忍住。」士郎做了一個放心的動作，陌塵點了點頭，有聖劍劍鞘在，這種傷勢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也用不著太擔心。
「你是誰？我能感覺的出你沒有Servant，不是Master之類的人物。」Rider的目光留在了陌塵的身上，這個人她覺得有些看不透，魔力等級與一般魔術師相比有著天壤之別，能夠與英靈戰鬥。
「我只是士郎的朋友，就是這麼簡單。」陌塵輕笑了一聲，對決了Lancer、又與怪物Berserker戰鬥過，此刻面對著英靈Rider，竟有些期待了起來。
戰鬥帶來的提升是任何鍛煉都比不上的，任何的教導、任何的訓練，都比不上直接戰鬥提升來得快，尤其是與強者戰鬥。
「看你的樣子，似乎覺得自己有勝算？」Rider開口輕聲問道，對方的確很強，對她也有威脅，不過英靈畢竟是英靈，而且還有著強大的寶具，人類不可能獲勝。
「我只是覺得有希望而已，而且看你也不在什麼狀態，或許會有一些可能性。」陌塵回道。
「可能性么？如果失敗的話，你應該知道結果。」Rider發出了輕笑聲。
「不好意思，關於這一點我還沒有想過。」陌塵抽出了黑爐劍，漆黑如墨的劍身，散發冷冽的氣息，這一點倒是與眼前的Rider有些類似的氣息。
「你這人很有趣.……」
刺耳的鐵器聲，鏘啷鏘啷的，Rider一直都握在手裡的鏈條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陌塵襲來。
雖然距離很近、攻擊的速度也極快，不過陌塵依然反應了過來，黑爐劍捲起鏈條，摩擦齣劇烈的火花，鏗鏘作響。
嗖嗖——
兩道破空的聲音，Rider的速度真的很快，強化了兩次身體的陌塵也只能做到勉強跟上，不過論力量卻是他這邊佔據著優勢。
黑爐劍與鐵鏈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宛若短劍的長釘，不斷的朝著陌塵的要害突刺，若不是他的反應神經夠快，或許戰鬥才剛開始就要結束了，Rider對於人體要害攻擊十分熟練。
「你真的很厲害。」Rider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類太強了，是她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強人類，一番交戰，她居然沒有任何優勢，反而要注意對方的力量攻擊。
「我經常被你們英靈這樣誇讚呢。」陌塵也不謙虛，力量越來越大，Rider開始倒退。
「能贏！」士郎露出喜色，同時也很驚訝，沒想到陌塵真的能以人類的身份在與英靈的對決中佔據上風。
「可以了，你很強，但也到此為止了——」只是，Rider冷聲卻打破了這份幻想。
「嗯？」突然間，佔據優勢的陌塵的身體驀然倒下了，不，具體來說是被身後的鐵鏈擊中，就是短暫的瞬間，短劍一樣的鐵釘朝著他的腦袋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