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蓋世強者

  退了護衛，舒秋心來到了舒野的房間。


  看著房中那個少年，竟然沒有一絲憤怒情緒，而是無比冷靜的看著自己，舒秋心也是有些驚訝於少年的心智，心中稍安的是不過好在只是一個廢柴，想到此處，他舒了舒嗓子，說道：「野兒，不要怪秋心叔最近怠慢了你，實在是最近事情太多，你也知道明日老太爺的大壽，以及九院的考核，實在抽不出時間來。」


  「我要個解釋。」舒野語氣有些冷漠，看著舒秋心說道。


  「野兒，即便不能修行也沒有關係，以後季兒的榮耀也是你的榮耀。我也不拐彎了，我知道你身份不簡單，恩公曾經在舒家留下了一份東西在主家，季兒也是因而覺醒青銅戒。秋心叔可都記著呢。如今你看你已經廢了。不如把那個交給季兒如何？」


  舒野冷笑道：「所以這些年來你們就是為了我父親的東西？那可真是煞費苦心，對我這個廢材和顏悅色了這麼多年。可惜我不能答應。」


  「是么。」舒秋心看到舒野如此不識抬舉也是很惱怒，「你一天不答應，就一天走不出這個院子。」


  「你覺得主家會讓你這麼做？」舒野看著舒秋心，當面確認還是讓他有些無法相信，畢竟這些年對他一直很溫和。


  「主家么？等老太爺壽辰的時候，我舒秋心就將成為真正的家主，既然你不拿出來，那麼只有我自己去取了。」舒秋心陰森森的說道，「據說唯有恩公血脈才能開啟？放心我會留著你的。」


  「我想見舒季。」舒野有些厭惡，嗅到了即將發生的大亂，實在是不相信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也會是這樣的人。


  「季兒現在可是在為考核做準備。為了進入九院，可要好好準備，而且便是連第一都將要派人前來。明日我會讓你去見證季兒的榮耀的。這之前你就乖乖的給我在這裡待著。」舒秋心看著舒野，「不要做些愚蠢的事情，外面的護衛可是被我調教的狠辣無情，到時候缺胳膊少腿的，紫肌或許會心疼呢。」


  「忘了告訴你，明日老太爺生辰上。我將代表紫肌解除與你的婚約，季兒以後會好好照顧她的。」


  舒野冷冷的看著舒秋心，以及他那放肆的言語，便是連紫肌也要奪走么。


  還真是好兄弟呢。


  不過此刻他倒是不是氣憤，對於紫肌，似乎這也未嘗不是好的結局。


  不能陪同最壞的自己，又怎麼配擁有最好的自己？


  只是希望她不要後悔。


  「我真是不明白啊，舒春心那個傢伙為什麼如此的泥古不化，非要守著恩公的東西，卻又不用，簡直就是蠢蛋。還有你這個廢材，守著寶山而不能用，為什麼不將他交給你的好兄弟呢？」


  「一般這麼得意忘形的人，最後都死了。」舒野無比冷靜的坐了下來，盯著舒秋心說道。


  「是么？等我當上了家主，一定會好好利用你父親的東西，讓季兒將舒氏帶到巔峰。」舒秋心釋放出靈力將舒野籠罩的動彈不得，伸出手在舒野的臉上輕輕的拍了幾下，嫌棄的說道，「你看看我難道不該得意么？恩公後人。」


  「哈哈哈哈。」舒秋心猖狂的走了出去。


  人，竟然可以如此的卑鄙。


  「兩戒靈戒師么，」看著舒秋心的背影，舒野感到一陣噁心，不過更讓他寒心的乃是舒季。


  曾經的兄弟竟然背叛，就在前些日還向他謙虛的討教，卻原來那些嘴臉都是裝出來的。


  正當舒野在思索間，一股淡淡的香味，以及一陣款款而來的輕柔腳步聲，將他喚了回來。


  「終於來了么。」舒野當然很熟悉這個味道，這個陪伴了自己整個青春的味道，這個曾經以為會陪伴一生的味道。


  房間的門緩緩的打開，一個少女出現在了門口。一身紫色的新衣，高貴優雅，配合著她的嬌柔身段很是靚麗。


  「這便是為明天準備的新衣么。」舒野看著那種熟悉到陌生的面孔，輕輕的說道，「還真是美麗呢。」


  「舒野哥哥，對不起。」紫肌站在門口，看著屋內平靜的舒野，看著他鎮靜的眼神有點不敢直視，「你知道舒季如今可是名動龍炎的天才。」


  看著絲毫沒有憤怒的舒野，紫肌楞了一下，然後輕輕的述說了起來，是說給舒野，更是在說服自己。


  「我們的婚約雖然是父母定下的，但是他們已經沒了。我自小就在表哥家長大，一個女孩子孤苦無依，總是希望能夠有一個足夠優秀的丈夫，一個足夠強大的夫家。」紫肌伸手摸出一個小玩偶，那是一個木頭刻成，「舒野哥哥，你還記得這個木偶嘛，那是你六歲那年送給我的，你說這個代表著你，會守護在我身邊，會用盡一切力量保護我。曾經他也每天陪我入睡。可是。」


  「你說你會成為一個蓋世的強者。」


  「可是我等來的是什麼呢？」紫肌看著這個木偶，上面已然有了一層老灰，已經好久沒有碰過了呢。


  舒野看著此刻的紫肌，像是第一次認識般：「紫肌，我沒有騙你。」


  「沒有？你看看你現在從上到下，哪裡有一點蓋世強者的樣子？我承認你確實對修鍊很有研究，舒季能有今天也全靠你，甚至你教了我怎麼去準備凝練第一枚靈戒。可那又如何？你是個絕脈啊！」紫肌有些失態的輕吼到，「從小我就父母雙亡，最怕的便是別人輕視的目光，最討厭的便是別人的指指點點。我要的是所有人的羨慕，所有人的崇敬。」


  「這一切，你給不了。但是舒季哥哥可以。」紫肌有些厭棄的看著舒野，像是看著一灘爛泥，「我厭惡別人輕視的眼光，我真是不明白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啊！我要是你早去死了啊，舒野！」


  紫肌狠狠的將木偶仍在了地上，木偶嘩啦的摔裂開來，一顆腦袋飛的老遠。


  腦袋上的那個天真無邪的笑容也是模糊遠去。


  看著面前，情緒激動，稍顯猙獰的女孩，舒野怎麼也無法和曾經那個乖巧的女孩聯繫起來：「真的那麼在意別人的目光么？」


  舒野想說自己就是因為答應了她要成為一個蓋世強者才會選擇走這條絕脈，這個破而後立的道路。


  可是看著眼前的女孩，看著地上碎裂的木偶，突然失去了解釋的興緻。


  碎了就是碎了。


  只是看著紫肌，輕嘲的笑了笑，不知道在笑她，笑自己，還是笑這些歲月忍受的種種。


  「你看看你，全世界都在嘲笑你，輕視你，你怎麼還能笑出來呢？我要是你，就去死了。」紫肌看著如此都能不動怒的舒野，眼中更是生出濃濃的厭惡，「你算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