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心的回報(三)
接下來的幾日,皮嘯天跟著樂凌旋鞍前馬後,為她操辦不少雜事。但累卻有所值,現在與這幫道童在一起像一家人,關係越處越親密。原本有些沉默寡言的道童,現在見了他都喜笑顏開,隨心言語。
有時候都被這群天真爛漫的小道童圍著,心裡暖暖的。
「皮哥哥,你和樂姐姐好像我們的父親與母親!」樂容笑容燦爛道。
樂凌旋捧腹大笑:「哈哈哈……這幾天我為你們奔波忙碌確實和母親差不多,但你們皮哥哥個子這麼矮,頂多是你們的叔叔!我的意中人可是非常英俊瀟洒,心地善良。」說著,她腦海浮現景立秋飄逸含笑的身影。
樂容忍不住眨巴黑葡萄般大眼睛好奇:「什麼是意中人?」
「意中人就是覺得可以相守一輩子的伴侶!」樂凌旋眸含溫柔,笑著。
樂容還是不懂,但卻被大姐姐面上幸福的神情感染,亦跟著幸福笑著:「將來我也要找一個意中人。」
「哈哈,人小鬼大!」
每一次都相聊甚歡。
皮嘯天說不多,但卻幸福。
這種無憂無慮的氛圍,也只有幼小的孩童能夠無私的散發出來。
數日後,終於安頓好了小道童們的衣食住行,忙碌的師兄師姐們也恢復平常日子的早起晚睡,勤練習的日子。
兩個月後,秋分時節,萬物凋謝。
一年一度的試煉在掌門青陽道長的安排下,慢慢地暗施起來。
在暗布試煉的前一天,清司將五名準備進入試煉的弟子名單,呈遞給掌門青陽道長。
名單上有三名是去年冬至時節切磋大賽的前三甲,另外兩名則是這一年來表示比較傑出的弟子。
青陽道長為了公平起見,將進入無定觀的候選人從一名增至五名,再也不似以往,只給一名弟子暗施試煉。
翌日清晨,五名弟子披著稀薄的晨光,在朝霞旖旎的天空下,紛紛飛至鎖妖塔前。
四名男弟子,一名女弟子。
女弟子容顏絕麗,身材勻稱窈窕,是大家熟悉的紅人,小師妹林蘇雪。
個高背負長劍的劍術弟子林濤,笑容狡黠地走至林蘇雪身邊調侃道:「小師妹,你才十七歲,來此與我們一幫老師兄爭奪名額,也太心急了吧。」
林蘇雪冷漠一哼,不語。
她怎能不心急,景立秋已經離開玄機觀差不多兩年。這兩年,她無時無刻不再想他,每到深夜就入睡時就手握他送給她的小木劍,含淚入眠。已經不知道在夢中遇見過多少次牽腸掛肚的人。所以她發誓,一定要讓自己儘快爭取去無定觀的資格,與景立秋團聚!
林濤見小師妹愛理不理,又將眸光移聚在一旁個子矮小的男子身上:「你不是我的手下敗將嗎,怎麼今年竟然試煉有你的名額?」
皮嘯天凝望著巍峨的鎖妖塔,淡淡一笑:「新弟子入觀時,我為清司幫了不少忙,掌門看在我有愛心的份上,特賜我一個名額。」
「這也能行?」有人訕笑。
林蘇雪對著他們冷冷淡淡道:「當然能行,皮師兄的進步在切磋場上大家柚木共睹。現在前一段時間又因慈悲之心幫助清司打理小道童,可見他不僅勤奮刻苦,還有一顆炙熱的愛心。」
「好吧,好吧!無所謂了!反正進入無定觀的名額只有一個,入了鎖妖塔試煉一番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林濤揮手訕然,對誰參與已經不在乎。
「林師兄說得對。」林蘇雪點頭,將水澈陰鬱之眸移至皮嘯天臉上,勾起狡黠一笑,似乎在說為了能入無定觀,她絕不手下留情。
很快,五人一起進入陰暗的鎖妖塔。
接見他們的人是熟悉的飛塵道長,以及他的長期助理紅衣女鬼陸飛飛。
未見過陸飛飛披頭散髮恐怖之姿的三名高大的男弟子,皆面色蒼白,鬢角掛汗,緊張的呼吸放慢。
「呵呵,你們不必害怕,女鬼陸飛飛也曾是玄機觀的弟子,因為一些錯綜複雜的事淪落成了孤魂野鬼,在此鎖妖塔幫我一起看管那些不安分的妖怪。算起來她還是你們的師姐,絕不會傷害你們的。」飛塵道長淡然笑道。
三名高個子男弟子聽了頓時心安不少,長舒一口氣。
「好了,試煉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先將規則和事宜說一遍,你們千萬要仔細聽好了,因為我是不會再重複的。」飛塵道長神色凝重起來。
「是!」五名弟子齊聲高呼。
飛塵道長對他們認真不懈怠的態度感到滿意,眸光溫和:「試煉的關卡一共有兩關。第一關很簡單,就是比速度,只要從起點跑至終點然道到達第二的關卡殺掉五十個怪,即為勝利。」
「原來這麼簡單!」林濤得意地小聲嘆道。
待他們五人進入鎖妖塔第二層時,渾然不覺間就變成了螞蟻大小。紅衣女鬼陸飛飛則施法將二樓所有的灰塵凝堆在中央空地上,形成延綿不絕的環形山峰。然後再將對著山峰灑下三滴水滴,形成三灘沼澤;再用地上散亂的毛髮,橫在山間形成大大小小的荊棘之林;又將自己呼出的渾濁之氣,吹至山峰間形成難聞的迷霧。
最後環形山脈,被陸飛飛擺弄險像環生,完全沒有一處正常的路途。
五名被縮小的弟子,翻過第一個充滿惡臭的迷霧,幾乎筋疲力盡。
林蘇雪站在迷霧稀少的路口,捂鼻喘息著苦笑:「剛才是哪位師兄說很簡單的?我看我們都要被迷霧中的惡臭熏掉半條命。」
林濤面色青白,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痛苦的呼吸:「小師妹,是我說的,我現在收回那句話!」
「別廢話了,保存些體力快跑吧。現在我們才翻過第一座山,後面那麼多山,真不知道怎麼辦是好!」追上來的其他弟子,拍著林濤的被,安慰道。
最後跑出迷霧的皮嘯天,竟然不受迷霧半分毒害,狀態精神抖擻地跑至林蘇雪身邊遞給她一塊沾有泥色水漬的碎布。
「小師妹用它捂著鼻子會好受些。」
林蘇雪望著碎步輕輕一推:「好臟。」旋即,她又看到皮嘯天臉上也蒙著這麼一塊臟布,然後視線輕落,發現他道袍的一角破碎的一大片,於是驚訝道:「皮師兄,這塊臟布是你刻意撕下給我的?」
「是的,上面浸泡過泥水,放在鼻子前刻意阻擋氣味奇怪的迷霧。」皮嘯天憨厚地解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