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二者擇其一(二)
這些招數都是龍妃想用在自己相公身上的。
可惜,相公沉迷其他女子,深受痛苦。
所以,她只好拿出來給他用,幫助他尋求快樂。
只要相公不愁眉苦臉,她就安心了。
聊了許久。
南榮寅炎掛在臉上的愁苦漸漸釋去,被信心取而代之。
他為自己剛才頹廢的姿態感到苦笑:「呵呵,我東海龍王竟然覺得自己不如一隻妖王,我真是被悲傷沖昏了頭。」
「是的,所以相公你一定要時刻保持理智,告訴自己,龍王比狐王要優秀許多。」龍妃淡然一笑:「很多時候,我們自己並不是被別人打敗了,而是被自己的不自信所打敗。所以情場亦如戰場,付出真心的同時,也要保持冷靜,這樣才不會輕易被打敗。」
「嗯!龍妃,本王聽你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以後你就是本王感情上的軍師。」南榮寅炎感激地揚起唇角。
他笑了。
久違的笑容。
龍妃看的在眼裡,如受天恩,心情好的如花怒放。
「相公,妾身願為你化解感情之惑。」龍妃嬌羞著。
南榮寅炎輕輕點頭,理了理腦子裡的思緒,然後從椅子上長身而起:「好了,本王要去玉田村重新拾愛,所以想趁這些天的清閑,順利將愫雪芳心奪回!」
「祝相公馬到成功!」龍妃祝福。
但她的笑容卻裹著苦澀的哀傷。
天下有哪個妻子,願意自己的相公為別的女子勞心勞力?
歸根到底,龍妃害怕被拋棄,所以萬事皆順從。
相公高興,她就高興。
然而南榮寅炎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世界,完全感覺不到身邊女子投來的哀傷。
他毫不猶豫地飛身離開龍宮,重新駕著白雲,悠然地朝玉田村方向飛去。
此刻,靈愫雪正在午休。
她躺在床上沉睡地像個孩子。
平緩的呼吸,讓她豐滿的胸膛輕慢的起伏,彷彿微風吹拂的牡丹花,沉浸而又美麗。
在夢中。
她夢見酆逝隱又回來了。
而且他的笑容好似春風,吹散了她心中千愁萬縷。
「逝隱……」她忽然夢囈。
片刻后醒來,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的卻是南榮寅炎五官深刻的俊臉。
靈愫雪有些失望。
南榮寅炎笑容滿面,殷勤地將她扶著坐起:「愫雪,你口渴不渴?」
「不渴。」靈愫雪輕輕搖頭:「寅炎怎麼又回來了?」
難道她說的話還不夠清楚?
南榮寅炎笑著擺出大度的模樣:「愫雪,我知道我們現在是朋友,但是我心裡就是忘不了你,所以請你成全我最後的痴戀,讓我這些天好好照顧你,等時間一長感情淡了,我就會不再來打擾你。而且我看得出來酆公子,他是真心愛你的,要不然剛才他離開時也不會那麼生氣。」
「是啊,我會好好和他解釋。謝謝寅炎,你比我想象中要大度,竟然這麼快就原諒了我對你的不好。」靈愫雪道。
「沒什麼,感情這種事本就不能強求,我的付出不能將你打動,說明我做的還不夠。從現在開始,我會做的比酆公子還好。」南榮寅炎承諾。
靈愫雪感動,又感覺麻煩。
但她內心的慈悲告訴自己,不能再讓對方傷心。
因為南榮寅炎心底的悲傷已經夠多,只是他強笑不露而已。
窗外的雨傾斜瓢潑,不知何時能停。
整個下午,南榮寅炎都陪著靈愫雪分揀茶業的好壞。
一直到天色漸灰,靈慕冰才撐著雨傘,踏著水花歸至家中。
她一推開門,便詫異萬分。
在她的思想里,最終留下來的人應該是酆逝隱才對。
為什麼是南榮寅炎?
於是,她忍不住道:「酆公子呢?」
靈愫雪抬眸,欲答。
南榮寅炎搶先:「酆公子生氣,回奉順妖山了。」
「噢……又生氣了。」靈慕冰噢的意味深長:「沒想到他這麼容易生氣。」
「呵呵,妖魔性情不定,所以比較隨心所欲。不過,如此也可以看出,酆公子對愫雪用的真性情。」南榮寅炎笑道。
靈慕冰放下傘,聳了聳肩:「無所謂,只要他沒欺騙愫雪就行。對了,天色已經不早,難道南榮打算跟我們姐妹二人擠在這棟簡陋的小茅屋內?」
「不,過一會我就去晉安郡找一家客棧住下。這樣就能每天來陪陪愫雪。」
靈慕冰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要在晉安郡住下,每天來陪愫雪?」
「是的。」
「東海呢?你不管了?」
「最近東海穩定,鮮少患亂,我已經將公務交託給了龜丞相,他會幫我打理好一切,所以我有足夠的時間,來讓愫雪感知我對她的愛並不比酆公子少。」
「呵呵,你對著我說有什麼用。」靈慕冰略感尷尬,將眸光在靈愫雪身上挑了挑:「你應該對著她說才是。」
「不,說都是耍嘴皮子,我要用實際行動感動愫雪。」
「很好,祝你好運!」靈慕冰帶著艷羨的目光轉身朝後院的廚房走去。她一邊用木勺舀著水,一邊納悶:「從剛才一番后,很明顯南榮公子是被愫雪輕視的那位,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悲傷,反而表現的很有自信。真是匪夷所思,太不正常。」
普通人知道自己被心愛女子不重視,都會傷心欲絕。
南榮寅炎卻反其道而行,不僅不悲傷,還滿臉無所畏懼的笑容。
真是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男子。
靈慕冰思慮著很快就被手捧的一潑冷水,忘記了所有。她自己的感情之事都無處安放,壓根沒有勁再去琢磨其他男人。
所以她打算放任靈愫雪,讓她自己去成長。
畢竟經驗這種東西,只有自己親身經歷去琢磨,才會懂得什麼該選擇,什麼不該選擇。
半個時辰后,靈慕冰炒好了晚飯,端至廳堂,卻發現只剩下靈愫雪一個人。
「南榮公子呢?」靈慕冰一邊隨口而問,一邊放下菜盤。
「他去晉安郡了。」
「哦,也好,我炒的菜也不多,本就沒想著他晚上再吃吃飯。」靈慕冰擺著筷子。
靈愫雪一臉憂愁的走至桌邊,愁苦道:「姐姐,是不是我的表達方式有錯誤?」
「怎麼了?」靈慕冰一愣。
「我中午把逝隱支走,跟寅炎坦白的心聲,告訴他我對他的感情猶如兄妹,並沒有往攜手白頭那邊去想。」
「你真這麼說了?」靈慕冰眼眸一喜。
「是的。」
「太好了!我還在擔心你想腳踏兩隻船,故意牽著他們誰也不放。」
「怎麼可能!」靈愫雪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