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神書被偽造(一)
剛鋪陳好所有的東西,南榮寅炎被靈愫雪腰畔的閃光給晃了眼。
他定睛凝視著靈愫雪腰間的淡紫色,詢問:「這枚玉佩真好看。」
靈愫雪微微垂眸,淺笑:「我也覺得。」
韓小縈亦八卦地伸長脖子,探頭探腦:「什麼玉佩?也給我看看!」
靈愫雪順應地側身,輕晃腰畔,玉佩在初新的晨光下散發奪目的光彩。
「這個看上去價值不菲啊!」韓小縈嘖嘖稱讚,羨慕之態溢於言表:「南榮公子你真是對愫雪太好了,竟然送這麼貴重地東西給她。」
說著,她情不自禁地上手撫摸著玉佩圓潤光滑的表面,愛不釋手。
靈愫雪乾澀一笑:「不是南榮公子送的。」
「噢?那就是酆公子了!」韓小縈道。
「嗯,是他。前兩日他帶我去了一趟妖界,在那繁華的妖城集市裡買下了這塊玉佩。」靈愫雪輕描淡寫道,不像將它真實的用途說出來,害怕寅炎對此心有不悅,所以她很快就轉移話題:「小縈你若是覺得好看,下次他再帶我去妖城,我也幫你挑一個腰佩!」
「好啊!好啊!我這輩子還沒擁有過玉石之類的東西,真是謝謝愫雪你的大方!」
一番感激后,就有客人前來又買胭脂又買茶。
此時,烏雲壓城的妖境血骨山上,風聲肅殺。
緊閉安然的摩雲宮前,五大護法,五種顏色不同的真絲華袍,金色、棕色、白色、藍色、黑色像五個迎風招展的戰旗,以五形陣法地方式佇立各自的方位,神色嚴肅靜默,一動不動,靜靜地。
他們在等,等待妖皇風塵僕僕的出關后,能在這五形陣法中調息運氣,讓新練就的一身神功,乖乖歸順於自己。
歷來妖皇閉關修鍊高法階的神功,出關時都需要受到五位護法的順氣調息。
所以五位護法早早擺好五形之陣,靜候於此。
然後時間流逝,左等右等,三天三夜摩雲宮都未開門。
「這是怎麼了?三天了妖皇還未動靜,難道此次閉宮修鍊遇到了難以參悟地的地方?」金色真絲亮袍的金護法終於耐不住性子道。
「誰知呢,以前的妖皇閉宮修鍊,也曾出現過這種情況。興許是修鍊的太過入神,一時間忘了抽身,所以耽誤了一些時辰。」白色真絲袍的水護法,滿頭白髮,白須順長,是五大護法中年壽最大的,所以他如此一說,其他護法也就安靜了下來。
而酆逝隱是新晉的火護法,對妖皇的事情還沒有深入的了解,所以一直沉默而冷靜地看著一切,不發表任何意見,也不動半分身姿,冰冷地像個石雕。
黑色絲袍的土護法,閑著也是閑著,瞟眸望著身旁藍色巍然不動的身影,沒有溫度地笑道:「火護法,五形當中屬你最火熱,怎麼你卻像千年寒冰一樣一動不動地凍在那裡,連呼吸都是無聲的?難不成你睜著眼睛,靈魂卻已經睡著了?」
酆逝隱合著的兩半薄唇,微微一動,恭敬而疏離:「本座沒睡,只是年紀尚輕,不太懂摩雲城的規矩,所以一直站立在此細心觀察。」
「呵呵,不愧是只狐狸,年紀輕輕就懂得老謀深算,不錯不錯!」黑袍土護法誇讚。
棕衣木護法是在場年壽第二大,捋著灰白的長須,輕輕點頭:「護法試煉不是人人都能通過,當年酆逝隱半個時辰破了試煉,成為妖界第一快,說明他本就很不一般。現在我們五大護法在下三界名望齊天,一點也不遜於天帝老兒坐下四大天王!」
「是的,妖界五大護法,魔界三輝至君,鬼界六絕幽冥聯合起來與天帝坐下三清六御九位上尊相比,綽綽有餘!」金護法眼眸露出滿意之色。
他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野心,都不幹屈尊於天上那些神仙腳下。
所以每每一提到神仙二字,言辭都帶著濃濃的火星味。
唯獨酆逝隱就這麼淡然地佇立在那兒,雙耳豎聽,氣息平穩穩,極少插語。
四位前輩亦懶得琢磨他這個新人,各說各的起來。
聊地累了,白袍水護法便提議坐下。
於是五人高矮不同地彎膝墜身,盤坐在原地,繼續閑話家常。
又過了一日,血骨山上有暴雨不識好歹地傾盆而下。
平穩端坐的水護法輕輕舉手搖動雪白的廣袖一揮,斗大的暴雨就像時光倒流一樣,在快要貼近他們頭頂時又匆匆重返天際。
「呵呵,水護法的水術越來越爐火純青,雨還未沾地就被你趕了回去。那站在雲頂布施雲雨的仙官,一定氣地咬牙切齒!」木護法捋著灰須笑侃。
「氣他的,我只管血骨山無雨就行!」水護法不痛不癢道。
金護法精眸一沉,覺得不妥,立即手揮動金光閃閃的廣袖,在天空施下一道薄薄的金障,將整個血骨山籠罩起來。
而被驅回的雨,又重新啪嗒啪嗒地下了起來。
他解釋:「天官行雨是順應天道雨時,水護法還是收斂些好,畢竟我們還處於天界的底下。」
「哼!處於天界底下又如何!待妖皇法力出關,他的妖力與天帝差不多齊平,我們何須理會頭頂上一介區區雨官的喜怒?」水護法慍怒。
「這不是妖皇還未與天帝齊平,我們還是小心謹慎為妙,免得那雨官抓著這個小把柄告狀天帝,到時候給妖皇添麻煩,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金護法勸道。
其他兩位護法頻頻點頭。
酆逝隱卻事不關己,紋絲不動。
一炷香的功夫后,摩雲宮大門終於打開。
五位護法立刻站起身來,揮袖施法,啟動五行陣法。
然而,從裡面風塵僕僕飛出來的身影,卻不是萬眾矚目的妖皇,而是一個身子骨纖細如柴的黑袍黑面奴僕。他玄鳥般落在漸漸消失的五形陣法邊,對著年壽最大的白髮水護法抱拳作揖:「各位護法久等了。」
「妖皇呢?怎麼出關,出來的卻是你這個奴才?」水護法急切道。
「妖皇……他……」黑袍奴僕支支吾吾,臉色太黑,看不清表情。
「他怎麼了?」五位護法齊步上前,異口同聲。
黑袍奴僕長嘆一口后,緩緩道:「失敗了。」
五位護法一聽,雙肩垮塌,臉色皆沉如炭灰,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